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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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也没有留在原地耽搁，顺着路继续往前走，当前最要紧的是找到越无双。正走着，水南星想起了刚才香味。
“说起来，”他歪头看向易守真，“师兄，你身上有股很香的气味呢。”
对方闻言一怔，“是吗……有香味吗？”
“嗯，闻着好像是花香。不过具体是什么花我就不清楚了。”
“这，这样啊。你怎么闻到的？”
水南星想也没想地直说道：“就是刚才给你做人工呼吸的时候闻到的！”
“人……工呼吸？”易守真一脸不解。
“就是我嘴对嘴给你度气啊，还有按压胸口。”水南星很自然就说出口了。
但是易守真听到他说“嘴对嘴”后，脸上就染上了一层红晕，“所以，你，你亲……”
水南星这才后知后觉。他瞬间满脸通红、手舞足蹈地解释道：“师兄你别误会！那真的是一种急救行为！真的！我老家那边都是这么做的！”
然后他讲了关于人工呼吸的的救助过程和原理，易守真这才从窘迫中恢复正常。
“原来是这样……师弟，多谢你救了我。”
“是我应该做的啦。”
对话结束后，迷之沉默在两人之间徘徊，两人都是一言不发地往前走。水南星速度稍慢，落在易守真的身后。他悄悄看着师兄的后背，心想：好尴尬啊！师兄你干嘛不说话啊！这样不就显得很那个了吗！看来还是要从他自己这制造个突破口了。
他快走紧跟上易守真，“师兄，刚才说的香味……”
“啊，那个啊，我也不清楚是什么。”对方用略微困惑的声音回答，“等回到金云谷后，我去百草院检查看看吧。”
“哦。”
吧嗒。
洞穴顶部的水滴落下，一滴接一滴地落在越无双的眼皮上，冰凉的触感让他醒了过来。
“这是……哪里？”
他茫然地看着四周，入目皆是形状各异的钟乳石和散发着幽光的矿石。他身下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石板，上面还刻有花纹。石板可能受到过腐蚀，已经看不清楚花纹的样式了。而在他的前方，有个半人高的高台很突兀的立着，但是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越无双缓缓地站起身，他回想起自己被一个漩涡带到了海里，但是在他往海面上游的时候，胸口的玉佩突然闪着光，随后就有一股奇怪的外力把他弄得没了意识，再度醒来就是在这个地方了。
他在这个地方走来走去，没有发现任何出入口，他就好像是被一个半圆的罩子给罩住了一样。
“怎么才能离开这里……”他喃喃道。
突然从头部传来剧烈地痛感，他痛苦的大叫出声，双手紧紧抱住脑袋。但是疼痛没有减轻一分，强烈的仿佛要割裂他的脑袋。
越无双承受不住地跪倒在地，额头青筋暴起，脖颈和后背全是冷汗。他躬着身体，脸颊贴上冰冷的石板，似乎这样能让他好受一点。
为什么没能除掉妖物？
妖怪都该死！
你为什么没有做到！
无数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都在质问越无双为什么没能除掉妖物。“看着”他们满脸地愤怒和失望，越无双崩溃地大喊。
“不！我不知道！别再问我了！”
就在这时，他感受到从胸口处有阵阵暖意，低头一看，是玉佩，它又开始发着光。那光芒给越无双缓解了些许痛感，使得他可以勉勉强强站起来。而原本空无一物的石壁上，开始出现了点点星光。那些星光在石壁上汇集，逐渐变化成了几句话。
“……冰寒千古，万物尤静。”越无双看着墙上浮现的字，下意识跟着念了出来。不可思议的是，有股清凉的气息在他身体内蔓延开。
“心宜气静，心神合一。相间若余，万变不惊。”那股清凉感扩散到他的四肢、漫过脖颈，原本纠缠着他的声音突然就消失了，耳边的声音恢复成之前听到的水滴落地的声音。
“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
最后一个字刚刚落音，原本在身体各处的清凉感瞬间集中到头部。原本折磨他的头疼被那股清凉包裹并快速蚕食掉了。此时的他内心十分平静，仿佛没有一丝波澜的湖面，即便有微风吹来，也不过是撩起几道涟漪，根本无法撼动整个湖水。
越无双觉得自己的脑袋从来没有这样清明过，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之前心中的烦躁感和恶念已消失殆尽。他盘腿而坐，将那几句话和自身灵脉相融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潜意识告诉他应该要这么做。片刻之后，他停了下来，一身轻松地站起身。
他忽然回想起之前自己那样疯狂地想要除掉妖怪，心中满是疑虑。他虽然确实因为木槿镇的事，对妖物怀有恨意，但不该是这个样子的。至少他不会认为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直接要杀掉妖物，而且甚至对阻拦他的人都产生了强烈的恨意。那样的表现，就好像是——
“莫不是我走火入魔了……”他喃喃自语。
想来想去，这个可能很大。自从进入金云谷修行以来，他每时每刻都不敢耽搁修炼的步伐。早起贪黑、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冰天雪地，再恶劣的天气他也不曾缺席修炼。水南星曾说过他过于拼命，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走火入魔。当时他对此番言论只是认为水南星要拉他一起去玩，被他不加理会。现在出了那样的事，他也不得不正视起来了。
得去跟师兄他们道歉才行，尤其是秀姨。他不敢回想之前自己有要伤害她的举动，秀姨这下一定非常伤心。
想到这里，他走进一处墙壁，试着敲打了几下，声音很敦实，不像是有中空的地方。他习惯性地去摸腰间的剑，却摸了个空，低头才发现自己的剑丢失了。
他叹了口气，环顾周围光滑的石壁，绞尽脑汁思考着该如何出去。他的视线落在了那些还在发光的文字上。他走到那面石壁前，仔细地观察着上面的文字。在那些文字的一处空隙中，有一个圆形凹槽。他伸手抚摸着那个凹槽，总感觉形跟他身上的玉佩形状很像。于是他摘下玉佩，轻轻地放入那个凹槽中，竟然完美契合上了。
玉佩放入凹槽中后，又发出了轻柔的白色光芒。白光从玉佩中飞出，在空间上方盘旋，吸收着空间里所有发光的物体。墙壁上文字的光，还有空间内矿石的光，都被那道白光吸收殆尽。
在越无双惊叹之时，那道白光飞到了那个半人高的高台上空，停了下来。随后，白光就像瀑布一样，自上而下包裹住高台。片刻后，白光散去，原本立在那里的高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柄散发幽光的剑插在石板上。
越无双惊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从没见过有如此玄妙的事。他走到那柄剑跟前，只见那柄剑通体白色，剑柄顶端是云纹，柄身刻画着一些祥云纹样，剑格的形状宛如月牙。剑身不知用的什么材质打造，整体都是半透明的质感，但是那闪着白光的剑刃，光是看着就能感受到它的威力。
“这把剑是？”
越无双伸出手，轻轻地放在剑柄上，刚放上去的一瞬间，他就感受到了来自剑的威压。但是威压并不是在震慑他，反而是在吸引他拔起这柄剑。他定了定神，下定决心后，用力地把剑拔了出来。
在他手中的剑身发出耀眼的光芒，空间开始剧烈地晃动。原本嵌在石壁上的玉佩自动飞回到他面前。戴好玉佩后，他发现整个空间的石壁在往后翻去，就像一只倒扣的碗被人翻了过去一样。
石块扑簌扑簌地掉落，面前石壁已完全翻了个位置。震动停止后，越无双发现自己在一个满是钟乳石的洞窟中。后面是那个碗状石壁，前面则有一条小路蜿蜒。
他愣愣地看着手中的剑，那剑已经不再发光，而在剑格下的剑脊上，刻着两个字。
落月。
“师兄，我感觉我们走了好久啊。”水南星擦了擦汗，皱眉说道。
“我也有一样的感觉。这条路仿佛没有尽头一样。”易守真望着前面看不到头的小路，“或许我们可能陷入了一种迷阵之中。”
“迷阵？”
“嗯，据说在一些修士修炼的洞府或者建筑中，为了防止外人闯入，都会设下特殊的阵法来使闯入者迷失在其中。我们可能就是这样的情况。”
“那师兄你会解吗？”水南星期待地看着易守真。
“这……我对阵法了解不深，所以……”
水南星闻言哀嚎：“那我们岂不是永远被困在这里了！”
易守真安慰他：“天无绝人之路，也许还有其他方法能让我们离开这里。”
“真的有就好了……”水南星哭丧着脸，他可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待着等死。
二人眼下没有方法能破除这里的迷阵，索性不再前进，在原地休息保持体力。刚歇下来没一会儿，洞穴突然震动起来，水南星一个没站稳就摔倒在地，疼得他大叫。易守真勉强保持着身体平衡，把水南星从地上扶起。
“水师弟，你没事吧？”
“有事！刚才摔的那一下好疼啊！”水南星扁着嘴诉苦。其实他不是不能忍疼的人，但不知怎么了，就是想要向易守真撒娇，想看师兄对他关切的反应。
果然，听他喊疼，易守真连忙问道：“摔到哪里了？我来看看严不严重吧？”
水南星心里窃喜，嘴上却说：“师兄，你看现在这样怎么给我检查伤口嘛！还是等震动结束后再说吧。”
话音刚落，洞穴内的震动就停了下来，仿佛被人按下停止键一般的突然。
“停下来了。”
二人还保持着相互搀扶的样子，等了一会儿后确定不会再继续震动了才放下心来。
“师弟，刚才你磕到哪里了？让我看看。”易守真上下打量着水南星，查看可能会受伤的地方。
“没事啦师兄，这点小伤就算了。”水南星摆摆手，“何况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正事要紧，我们还是先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找到越无双吧。”
“真的没事了吗？”易守真有些担心。
“真的啦！就是皮肉伤而已，没事的！”
“好吧。不过，如果有哪里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告诉我。”易守真叮嘱道。
水南星连连点头答应，“知道啦师兄！”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