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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下定决心 ...

  •   清寒峰主殿,师尊耐心地拉着我谈话。
      “剑心已毁并非没有办法重铸。”师尊道:“只要能消除心魔便能重铸剑心。”
      “阿乔,你是水木双灵根,天赋极佳,若不走剑道实在可惜。更何况你真能舍下无双吗?”
      他难得一次说这么多话,看来我在他心里还有几分地位。
      我心不在焉地摩挲着无双的剑柄,沉默不语。
      “待宗门大典结束,你去问心塔走一趟吧。”
      我抬起头触及到他淡然若水的表情,低声道:“我不愿。”
      “阿乔,有些事并非你看到的表面那样。”师尊突然转开话题:“不如用心去感受。”
      “师尊是在说什么?”我笑了笑:“弟子愚钝,理解不了师尊的话。”
      他不再多说,只道:“你若不愿,吾不强求。退下吧。”
      “师尊,弟子还有事要说。”我一边说一边跪了下来:“是关于蚌妖的。”
      他已然明白了我的想法:“此事吾已交给玉熙全权处理。”
      “师尊曾和我讲过一个道理,即使是对妖类也不能软刀子硬磨。掌门一向尊重师尊,”我鼻子一酸,哽着声音道:“若是师尊开口,我们便能将蚌妖送去北水,而不是……”我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睛,渐渐没了声音。
      他盯着我良久,突然笑了一下:“阿乔,你以前有事相求可不是现在这个态度。”
      我睁大了眼睛,愣住了。
      “也罢,若你愿意去问心塔,吾便去问玉熙要来那蚌妖。”他用“我可不是在威胁你”的表情看着我。
      我“噌”得一下火气就上来了,顶撞道:“我以前一直尊敬师尊崇拜师尊,觉得师尊是个风光霁月的人物,没想到师尊也会开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即使怒火涌上心头,我也不敢把话说的太狠,“原来师尊所说的很多事情不用看表面是指这个。确实是弟子太笨挫了,师尊当我未说过方才那番话。三日后我便去参加宗门大典,不论结果如何我自要问心无愧。”
      我一口气说完一大堆话,他竟未生气,表面依旧平静无波,好似没听见一样。
      “既然无事,那便退下吧。”
      我简直要吐血,站起身就冲出去了。
      ————
      怎么办?以我的水平,根本不可能夺得宗门大典的第一名。
      我努力去回想上一世的魁首是何人,却没什么印象。
      也是,那个时候我一昧地沉浸在暗自与谢星阑的较劲中,哪还会关注其他事。
      我试着去分析太一宗实力顶尖的弟子中谁的夺魁几率更大,只能想出四个人的名字。
      宗主的亲传弟子陆洵乃是变异雷属性单灵根,天赋极高,仅用五年时间便达到了筑基九层。
      无上峰的阮忧心虽筑基七层,却极擅长符咒阵法,对战经验丰富,极其不好对付。
      还有一个外门弟子薛蟠,凭着三灵根的天赋修炼到了筑基六层,且注重炼体,如今已在外门无敌手,其声名远扬到让不少内门长老都放下话,只等宗门大典一过,便要收他为徒。
      最后便是我的师兄,叶疏。
      不知不觉我已经来到了放置蚌妖的地方,门外有两个弟子看守,见我走来与我互相行了一礼,道:“虞乔师妹,许久不见,竟是筑基了,恭喜恭喜。”
      “多谢二位师兄。”我尽量笑得甜美亲和:“里面可是我之前与师兄他们历练带回来的蚌妖?”
      他们对视了一眼:“正是,你可是想进去看看?”
      “我想去看看她,可以吗?”
      “这……”他们有些犹豫,触及到我乞求的眼神,其中一个叹了口气道:“那你进去吧,只不能待太久,否则刑法堂长老问起来我们不好交代。”
      “多谢多谢!”我冲他们行了谢礼,便走了进去。
      屋内的环境干净整洁,倒像是凡人的居所。蚌妖被锁妖链捆着,静静地躺在水笼里,看上去比之前的状态要好些。
      她见我进来,蚌壳一张一合,吐出人言:“姑娘,是你啊。”
      “我来看看你。”我慢吞吞地说道:“你,你现在,可还好?”
      她沉默了一瞬,说:“若能回北水,便好了。”
      “对不起。”我垂下头,眼泪竟不知不觉流了出来:“是我没用……”我连我自己都救不了,又如何挽救其他人。
      她吓了一跳,声音有些颤:“怎么就哭了,姑娘,若不是遇上了你们,我现在还被困在那破地方呢。至少现在在这里,你们宗里的人对我还算和善。”
      话是这么说,我却能感觉到她的不甘心。她已能料到自己接下来的命运,语气都满含着认命般的无奈。
      “只是不知道,我会碰上什么样的人。”她说:“大部分人都排除异己,不在乎妖怪的性命。”
      “我会帮你的。”我说。
      陆洵也好,阮忧心也好,薛蟠也好,不管是谁夺得第一名,我便去找他,用尽一切办法付出任何代价也要让他答应放了蚌妖。
      “姑娘,你……”
      “师妹,该出来了。”外面的人喊道。
      我不再言语,冲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便走了出去。
      我再次谢过门口的两位师兄后,便匆匆地往叶疏的洞府赶去。还未等我传音,洞府的门便打开了,他走出来将我迎进去。
      “阿乔,你去哪里了?”他担忧地看着我:“你筑基了?明明你……”
      我打断他的话:“师兄,身体怎么样了?”
      刑法堂的刑法寻常弟子挨几下,便痛不如死。这次师尊如此生气,叶疏和俞衡定受了不少苦。
      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我无事,倒是你,明明境界还不稳,为什么就筑基了?师尊说,你要去参加宗门大典?阿乔,耍性子也不能把自己的安全不当回事。”
      “师兄,我想参加宗门大典,是为了蚌妖。”我睁着水润润的眼睛看着他。
      他缓了语气:“你是说……”
      “宗门大典的第一名,可以收服蚌妖为妖宠。我……我想放她回北水。”
      他尽量委婉地告诉我,我有多么不自量力:“宗内能人众多,阿乔,你才刚筑基,第一名,太难了。”
      “所以,师兄愿意帮我吗?”我软着语气说道:“你那么强,一定能夺得第一名,到时候放了蚌妖好不好?”
      他张了张嘴,充满了愧疚:“阿乔,我快要金丹了,师尊命令我闭关突破,我不能参加宗门大典了。”
      我脑子嗡嗡响,不知是愤怒还是羞恼。
      师尊他一定是故意的!他知道我会向师兄求助!
      “既然如此,那我自己想办法!”
      我甩开他的手冲了出去,但他很快便追上了我,在我耳边劝阻。
      “阿乔,不要闹了。宗门大典不是小事。”他像个老太婆喋喋不休:“若是你对战的人下手没个分寸,受伤了怎么办?我们可以想其他的办法。那个蚌妖,你这么在意它么?虽说,它确实在栗山镇为我们出了几分力……”
      “够了!”
      他错愕地看着我:“阿乔……”
      “是不是在你们眼里,我做什么都很任性?我比不过谢星阑,她沉稳、懂事,而我不管做什么都是冲动行事,对吗?”
      “不是这样的……”
      “你们根本不理解我,”嗓子像是被什么卡住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师兄,你总是为我操心,可是,你真的明白我心里在想什么吗?”
      “阿乔……”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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