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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封信:阿利安娜的回忆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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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阿利安娜·邓布利多,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孩,但是我有两个非常出色的哥哥,别人可都羡慕不来呢!
我们家原来住在沃土原,那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只是……
我依旧记得那天——本应只是平凡的一天。
没错,我是个巫师——爸爸妈妈是这样告诉我的,还记得我第一次展示出魔力波动的时候父母欣悦的神情,我便理所应当地认为这是一个可以让人变得开心愉悦的小把戏。
我开心极了,为着我也能拥有神奇的能力,为着多了和哥哥们之间的话题——我不愿意看到阿不思身上莫名的寂寥情绪,如果我也变得和哥哥一样厉害,那么哥哥是不是也就可以不那么寂寞了呢?
我不知道。
但我开始没日没夜地练起我的“小把戏”来。
于是,出乎我意料的事情便发生了。
那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透过薄薄的云彩,我似乎能看见太阳公公在对我招手,可惜,那炽热的光芒,还是太过于刺眼了……
我连忙拿出儿童魔杖,兴冲冲地上下挥舞着,脑海里不断涌现着哥哥们使用魔法时的样子。
正当我沉迷其中的时候,一旁陌生男孩的惊呼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看!她是个怪物!她在施展害人的术法!”
我着急坏了,我想解释这一切,但面对着三个陌生人,我没有办法去抵抗他们的恶意和恶行。
我茫然无助极了,但我没有丝毫办法,没有人教我如何和陌生的、充满恶意的麻瓜们相处。
恐惧,来自未知;
偏见,源于盲目。
我不理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就是个小小的魔法吗?为什么会有人会对一个陌生人莫名产生这么大的敌意?
难道人的身份不同就注定了生来就要被打上不一样的标签吗?
我不理解,并且这种不理解在他们持续的暴行里逐渐转变为害怕。
于是,我爆发了。
我感受到身体里有一股不受控的魔力,它横冲直撞着在我的脉络中肆意横行,叫嚣着反抗,进而掀起一阵巨大的风浪。
我开始失去意识了……
……
……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也无暇去顾忌家人看到我时惊怒交加的反应。
对不起,我实在是太痛苦了,实在没有余力去停止尖叫和眼泪了。
或许这么说很矛盾?
对不起,我的思维一直断断续续的,这是我能回忆起来的所有东西了。
透过朦胧的泪光,我依稀看见父亲沉默夹杂着压抑怒火的离去背影。
母亲心疼地把我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我能感受到她滴落在我背后濡湿的温度——对不起,我又开始前言不搭后语了。
一个钟头过去了,母亲担忧地望向自鸣钟——父亲还没有回来;
两个钟头过去了,我感受到了母亲更加急促的心跳;
三个钟头过去了,寂静的空气中终于传来了细微的爆裂声,母亲满怀希望迫切抬眼望去,却在下一刻惨白了面色。
——来的是傲罗和一群穿着墨绿色长袍的陌生人。
母亲倏而瘫软在地,她强壮镇定地清了清嗓子。
“我想请问一下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人不请自来地登上我家的家门。”母亲的声线微微颤抖着,但她还是坚持缩紧了搂着我的双臂。
这时,一个傲罗冷漠地发话了,“据目击群众举报,您的丈夫珀西瓦尔·邓布利多由于在麻瓜面前施展魔法并对其进行残忍虐杀,将立刻送于阿兹卡班……”
后面的事情我记不太清了,那时我的意识已经再次模糊起来,依稀能看见母亲、哥哥同那几个身着墨绿色长袍的巫师争论的身影。
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到过父亲,而在我恢复意识的那一刻,母亲已经带着我们搬到戈德里克山谷来了。
我很想问问母亲为什么,爸爸还没有回来,沃土原的邻居奶奶还说要给我蒸中式糕点,但我看着母亲一日比一日憔悴的面颊,硬生生咽下了那些疑问。
搬家的这几天,我原是闷闷不乐的,但好在有阿不福思陪着我。
阿不福思是我的哥哥,也是我最最最喜欢的哥哥。他和阿不思不一样,虽然我知道阿不思也很爱我,但阿不福思就是不一样,他对我总是忍让和宠溺多一点,还会无条件地包容我的一切小毛病。
当然啦,我也是很爱阿不思的,我明显感到搬家之后阿不思的情绪更加沮丧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于是也只能跟着他一起沮丧,然后这个时候阿不福思又会来逗我开心,形成了一个无限循环。
我本来以为生活就会继续这样平静地过下去,但没想到……
那是一次魔力暴动,我真的吓坏了,看着母亲逐渐冰冷的身体我开始控制不住地哭喊起来,周围的人都说我疯了,我不知道,只是精神在一阵阵漩涡的冲击变得愈加破碎……
后来……那是什么时候……
我不记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后来不知怎的,阿不思的身边多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十分凌厉漂亮的青年,我看着他们在草地上高谈阔论,在饭桌上侃侃而谈,在谷仓门口卿卿我我。
我很高兴,真的,那是那段混沌的日子里阿不思难得真心的愉悦笑容。
于是我也想对那个人好一点,为了表达我对他能让阿不思快乐起来的感激。
但是他对我却一直是淡淡的,我不确定其中是否夹杂了厌恶之类的复杂情绪,我不太懂,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倒是阿不福思,他对这一切完全是看不惯的态度,每当他和那个男人遇上,准是会迸发出浓浓的火药味儿。
少年意气是盛夏青柠罗勒浸泡在冰汽水里的味道,张扬又带着一丝青涩,像是逆着吹来的海风,是少年人独特的气息,磕磕碰碰、跌跌撞撞,像是争抢着迫不及待进入到人生的下一个阶段。
当然,也会有少年意气的摩擦,一点就着。
那天的争吵很激烈,不知道是谁先发出的第一个魔咒,使得争吵的方式转变为决斗。
我看见阿不思苦恼地劝解着两人却毫无办法。
我张了张嘴,却在下一秒不知道被谁的魔咒击中。
我痛苦地伏在地上,无力地任由魔力在每一根血管内叫嚣爆炸。
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
我真的控制不住了!
先是一阵暗色的风暴,我感觉自己像是被风举起来似的,随后又轻飘飘被放下,然后是渐渐蔓延到全身的无力和意识的逐渐崩溃至消散。
我大概是快要死了……
那我是不是又能见到妈妈了?
我陷入混沌之中,再次清醒起来是在一个脏破乱的酒吧里。
我看着面前老态龙钟但哭得涕泗横流的阿不福思,无奈又心疼地笑了笑,然后像小时候他哄着我那样哄他。
隔着一层薄薄的画布,我就是能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
不知道是过了多少年,或许有一个世纪那样遥远,阿不福思终于再次见到了他的妹妹,即使是以这样的方式。
或许这是两个世界,或许又不是……
“哥哥,你别哭了,安娜会一直陪着你的!”
隔着朦胧的画布,我似乎看到,阿不福思哭得更凶了,快让阿不思去安慰安慰他!
——以上来自安静许久的、阿利安娜的画像,另外,看到这篇报道的人们请别去打扰她,否则她的哥哥绝对会不满地冲你嘟嘟囔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