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细雨、红袖刀》末*

6、六解·纷飞乱

　　此刻的白愁飞，已被设计、包围、孤立了。

　　但他不甘心。

　　他熊志如火，越在危境、险境，烧得越是旺。

　　所以，他反击。

　　他先反击偷袭。

　　他本不信人，对偷袭，也时刻有了准备。

　　但他的反击被苏梦枕叫破，被王小石击破。

　　王小石喜于与苏梦枕联手，愿永如此。

　　苏梦枕却道：“小石，一生中最重大的战役，大都得要孤军作战的。”

　　这句话，蕴含着某种深邃的感慨，很沉、很邃，也很浊，却包含了一生。

　　当时的王小石，只听了一呆。

　　而白愁飞的反击，彻底开始了。

　　他先要杀的，便是苏梦枕。

　　此时的苏梦枕，病重伤残，毒发功退，无人救他。

　　这一击，他能接吗？

　　苏梦枕毕竟是苏梦枕；苏公子永远是苏公子。

　　纵然是此时的苏梦枕，竟也能凭着一张口使得白愁飞神志迷惚，几乎自杀。

　　白愁飞失了道。

　　行到了这最后，他身边没有人。

　　一个人，也、没、有。

　　无论是谁，都叛了他。

　　但这本可料。

　　这世间，本就是你如何待人，人如何待你的事儿。

　　他这般心狠手绝，为他出卖暗算的不知几何。

　　而他，也终为心腹所出卖了。

　　他死在了郭东神的手里。

　　这个曾经背叛过三次的有些清艳妩媚的女子，终于背叛了第四次。

　　于是，白愁飞身殁。

　　在死前，他还要了一个人的命，那个出卖了他的心腹，梁河。

　　至死前，他还吟唱着：“……我若要鸿鹄志在天下，只怕一失足成千古笑；我意在吞吐天地，不料却成天诛地灭——”声音哑然。

　　他的死，几乎是必然。

　　但即便是死了，他依然不堕飞鸿之志。

　　——想飞之心，也许真的永远都不死、不息、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