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衔》故淮

67、第 67 章

　　夜辞沉默，虽然他是这样想的，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还不敢这样说，这样做，他嘀咕着，“我才没有。”
　　不信他的黎昼，忍不住一笑，摸了摸他的脑袋，“那到底是什么没有？是没有察觉到？还是不是急着杀死另一个你自己？这些暂且不提，你不觉得你现在这副样子像极了心虚吗？”有本事别嘀咕啊，直接跟我正面说啊。你这一嘀咕，你觉得我会看不出来你这是心虚吗？
　　夜辞明显地一顿，沉默，哼了一声，微偏开头，在嘟囔着些什么。
　　黎昼见状，又是忍不住地一笑，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心情不错的安慰他道：“好了，别气了。再气你也不能杀了你自己。”然后他一顿，想到了什么，脸色凝重，“还是说，你打算杀了你自己，然后便宜别人吗？”
　　“才不是！”夜辞立刻：“才不会便宜了别人！”
　　黎昼被他逗笑了，他笑道：“如果你真的是多重人格呢？别说什么没有如果？如果我告诉你生那家伙喜欢捉弄人玩儿呢？”
　　夜辞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的什么话都憋不出来，憋红了一张脸，险先抓耳挠腮。
　　黎昼见状，笑的更厉害了。
　　夜辞看着笑的如此厉害的他，委屈巴巴的。
　　觉得自己确实是做的有些过分了的黎昼，咳了一声，然后他正色道：“小鬼，你这可不能怪我，谁让以前的你没有现在的你好逗呢？以前的你，虽然是个黏糊包，但除了一天到晚都黏着我，可是什么意思都没有，就像是像现在这样开玩笑，你也就只会像现在这样委屈巴巴的一脸，看着我的一脸想哭。”
　　“不过，话说回来，以前的你和现在的你区别好大啊。”他凑近他，看着他，然后他叹了口气，坐了回去，拍了拍旁边的位置，他招呼着他也坐过来，他道：“以前的你，最起码我能走到哪带到哪，就算我并不想走到哪儿都带着你，但现在就不行了，就算是再怀念，个头太大，危险太多，太过担心，可不是一个走到哪儿都能带到哪儿的最佳重逢时候啊，最起码也要等到没有危险的时候。我最佳的重逄时间可不是现在啊。唉，这还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除此之外，你好像就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了，一样的喜欢黏着我，一样的喜欢把我当成移动猫爬架，一样的喜欢待在我身边，还一样的……”提出要我给你生孩子。他一顿，又道：“不，还是有些区别的，完整情况下的你，醋劲很大，你就没有多大的醋劲，完整情况下的你，好像更喜欢黏着……不，在这一方面上，你们两个半斤八两，没有最，只有更，完整情况下的你，还好……”色，虽然只是他一个人，不，在这一方面上，他们两个也没有什么不同的。
　　他话还没有说完，他招呼着坐在他身边的人，便低着头颤抖着的打断了他的话，他道：“够了！”
　　倏地被打断，空气一滞。
　　黎昼意识到什么地起身，蹲在他面前，手搁在他的大腿上，凑近看着他低下的那张脸，仔细地看着他，他道：“嗯……你这是吃醋了吗？刚说过，你和他最大的区别就是他酸劲很大，你就没有多大的醋劲，才夸过你，这就原形毕露了。那原形毕露的你，是个什么成精的人呢？”
　　夜辞看着他，生气道：“你凭什么说我醋劲没有他的大？！”
　　确实，他刚才在他得知他有可能是多重人格时，他醋的险先连另一个他自己都不放过的杀死。
　　黎昼想。
　　他一笑，“你这不是还是吃醋了吗？”
　　夜辞死不承认地冷哼一声，偏头不愿意看到他的道：“才没有，还有你刚才为什么也叫白方的首领为生？”他可是都说过了，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得到他的允许唤他为生，那到底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得到他的允许，唤他为生呢。
　　黎昼见状，沉默，扶额，无奈叹了口气，他道：“你怎么什么醋都吃？你连你自己的醋都吃也就算了，怎么连他的醋也吃？要知道，我们的称呼虽然的确是近了些，但这并不妨碍我们相互讨厌对方。同为脑力派的自己，当然讨厌和自己一样聪明的人。当然，这个讨厌，就是不想见到对方的那种讨厌，不至于讨厌到事事都给对方下绊子的那种，还有，我们之间的称呼之所以这么近，纯粹就是因为我们是同类。“
　　“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最难得的并不是什么朋友，爱人，家人，而是同类，所以有两个同类的存在，不拿他们来打发些时间，这怎么可能？没人会喜欢永恒的孤独的，喜欢永恒孤独的永远都是那些反应迟钝且还能适应孤独的人，我可不是那样的人，但无法否认的是，除了反应迟钝外我确实是那样的人。我很庆幸，在失去你的那段时间，我多了两个可以拿来随便坑的同类，但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庆幸，毕竟和自己同为聪明人的同类，是真的很令人讨厌。”说完，他朝他眨了眨眼，无辜的笑道：“而且，他们也是这样想的哦。”所以说啊，你这醋吃的真的是很莫名其妙，比你吃你自己的醋，还要莫名其妙，不，是一样的莫名其妙。
　　夜辞冷静下来了，与其说是冷静了下来，倒还不如说冷静的沉默了下来更为妥当些，因为很明显他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虽然他们之间确实是很容易让人想歪，尤其是他们之间有着只有极少数人才能知道的称呼，——虽然他现在也被算在内了，但只是现在而已。
　　黎昼见状，无奈摇头一笑，他起身，摸了摸他的脑袋，叹了口气，“好吧，不管是完整情况下的你，还是不完整的情况下的你，都没有任何的区别，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记忆问题。”
　　“喂，小鬼，记忆这种东西，你想找回来吗？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让你的记忆恢复呢？但要看你自己到底愿不愿意了。事先说好，你的记忆里有我，所以，别让我来决定到底要不要让你恢复。因为你的记忆里只是有我，我并不能帮你做决定到底是寻回还是抛弃这段记忆？虽然在我看来不管是哪种情况下的你，你还是你，而事实也一次又一次的证明了，不管哪种情况下的你，你仍然是你。”他道：“记忆，如果是我的话，记不记忆什么的并不重要，只要找到你人就行了，当然，失忆前和失忆后的我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如果有区别的话，说不定我会和你一样，自己吃自己的醋，不过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了。没人能让我失忆，嗯，你另外。你的话，如果不找回记忆的话，你大概还会认为完整和不完整情况下的你是两个人，是不同的两个人，所以，我可不想侍二夫，所以，你自己决定吧。”
　　夜辞抱着他，沉默。
　　黎昼被他的态度整的有些失措，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脱口而出，“喂，小鬼，你到底有想清楚了吗？你到底是要寻找，还是要抛弃？虽然说了让你自己来做决定，但我还是建议你寻回，因为我可不想再见你连自己都醋了，你要是以后时时刻刻都在吃着自己的醋，我夹在你们中间可是会很为难的，也会被你们烦的很是头疼。虽然哪种情况下的你，我都可以，但你好像不可以，哦，当然，完整情况下的你好像也不可以，总之，你们两个都好好想想吧，没有第三个可能，……有是有第三个可能，但那是维持现在的状况，但现在的状况你们是维持不了多久的。如果你想更多了解我的话，我建议你寻回，如果你想独占我，不想与任何人分享的话，那么我建议你抛弃。”
　　夜辞沉默。
　　黎昼随着他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也逐渐沉默下来。
　　他这面对他，一紧张就忍不住的说很多话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虽然只有面对他的时候，偶尔的一紧张，会说很多话，并不影响生活和工作，但这要是让别人知道的话，虽然其他人并不会有知道这个的可能性，真的不会损毁他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吗？虽然他并不在乎他在其他人眼里的形象。
　　夜辞抬头，将他整个人拉下来，抱在怀里，满足地蹭了蹭。
　　黎昼见状，开始怀疑起了这小鬼到底有没有把他刚才所说的话听进去，他伸手戳了戳他的脸，皱眉没好气的道：“喂，小鬼，我刚才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见？”不管有没有听见，你倒是给我一个准话啊，省的他什么都开始怀疑？
　　夜辞明显地一顿，他蹭着他，瓮声瓮气道：“听见了。”
　　黎昼：“那你……怎么想的？”到底是寻回，还是抛弃？
　　夜辞不满他这始终都问个不停的模样，倒也不是讨厌，只是他觉得他这就是在逼他为他选出一个能陪着他一辈子的人，哪怕到最后那个人都是他，他也始终就觉得不满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