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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二百年的等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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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罗在往后的年月里,时不时的也会想起今日的景象。
织罗见到一座辉煌的大殿伫立在半山腰靠近雪线的地方,大殿提名:凇雪殿。由黄金铸顶,配以蓝绿色的琉璃瓦,整体似巨型花苞倒挂在山上,
沿着花瓣往下的花脉上描有特殊的颜料,此时正值融雪时分,大雪化水,潺潺流下,花脉在融雪时会呈现鲜红的颜色。
这座大殿独具一格,十分奇特,与周遭景色和宫殿风格可谓风格迥异。似后建之物。
大殿内部白石白玉铺陈而就,殿身雪白。复以金线描画。大殿开阔,日光透过琉璃瓦进入大殿。蓝绿的波光印在王座的前方,形成天然的幕帘,遮掩了高台上的视线和身影。
周围都是和密室内的亮光石一样的石头,让这座大殿时时都如白昼。
宽阔,透亮,进入大殿,让织罗十分舒适。
大殿内,由三条入水石廊分成四处,两两之间以黑色玄石刻画了花卉图案,那花纹似乎还能看见幽幽红光。花朵姿态各异,扭曲蜿蜒。
织罗站定在其中一条石廊上,抬眼看向高台,琉璃瓦的光隔断了视线,只能模糊看到一位穿着一玄色斗篷,肤色雪白之人。
织罗心下只觉得熟悉,这人仿佛见过。
直到高台之下,透过琉璃光再细看着他的侧脸,那上挑的眼尾。一抹红色。
竟觉得与那日的白衣人十分相似。
此时的织罗还注意到,另还有两位穿着、装扮皆与自己相似的年轻女性,心里暗想估计也是被安排来见这大都。
织罗原以为自己是唯一的人选。没想到还有其他备选人员。此时,织罗的心里已无言语可言。
想起临走之前问冷脸少主的那句话。真是可笑!
高台上,大都只冷冷的注视着他们三人。另外两个姑娘。害怕地跪倒在地。无法完整出声。
而护送她俩而来的人。装扮如同冷脸少主一般。
看来这少主。也不是唯一的少主。
三人齐声道:
“启禀大都,人已带到。”
大都摩挲着自己手上的玛瑙戒指,自高台上,缓缓下行,穿过了琉璃光。
直面织罗:“你何以不跪?”
织罗手指紧攥,心里紧张,可也强逼自己抬起下巴,
:“既称我为圣主。我又何须跪?”
大都的眼神流转,虽未正眼看织罗,但却感觉像用眼神千般缠绕于身,再把人紧紧束缚住,像蛇在捕食自己的猎物。
织罗被这视线压得心焦,心想这人虽然与那天的白衣人十分相似,但两个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如果说白衣人当时看淘宝的逃跑,只是像看蝼蚁一般,并无情绪波澜,
那大都便是在看猎物。看你如何挣扎,看你如何湮灭。
大都轻启:”你就不怕死吗?“
”你的生死,在你自己手中“。织罗又想起了冷脸少主的这句话,她想拼着一试。
忽然扬手就要往大都脸上扇去,大都眼神咻得一眨,仰头便躲过去了,周身威压张牙舞爪般向织罗压来。
织罗被压得嘴角沁出了一丝血,咬牙说道:”你敢躲!!!“
这句呵斥,却让大都一下就撤了这威压,单手抓着织罗的一只臂膀,急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啪
织罗的巴掌这次精准地落在了大都的脸上,巴掌不重,也是费了织罗大部分的力气。
打完这一巴掌,织罗揉着手腕,然后再也不敢看此人。
刚刚不过是赌一把。
虽说是大都被打了一巴掌,但大都却毫不在意。眼神中充满着震惊跟欣喜。不敢相信,然后小心求证。
他拉着织罗就往高台上去,穿过琉璃光,原来高台上还有一座玉雕神座,说是一个神座,但跟榻的大小也没有差多少。
绕过神座,在神座的后面,一束巨大的红色花束,扎根在神座后的泥土里,正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
织罗的脑袋轰鸣
这,这不就是她梦中的那个花吗?
那个唱着唱着就会无限长大的巨花。
唱着那首
“高高的山上开着花,大大的花上发着。。。。”
织罗喃喃自语,似着魔般,把手伸向了梦中花,如梦境中一般,这花变身巨花,阴影笼罩着她,
织罗看着这花蕊间的露水,又想起了刚来时,这大殿的琉璃花顶,雪水鲜红,潺潺流下,汇聚在大殿上的黑色玄石上,玄色雕刻的花卉图案,不就是旎支花。这花像被感召,散发幽幽红光。
“这是旎支花。。。”
“是,是旎支花,旎支花认出了您,您回来了,我等了您200年,您终于回来了。”
大都放开了她的手,附身跪在了织罗的脚边,
“200年?你等了我。。。200年?”
织罗喃喃道
织罗的眼神涣散,像换了一个人,又出现了那淡定适从的表情。
大殿上的五人,除了早已瘫软在的两人,剩下的三人,同时跪下,齐声高喊“恭迎圣主”
织罗瞬时恢复了清醒。
“我。。。是圣主吗?”
织罗看向了台下的冷面少主,此时的他,虔诚跪地,高呼圣主。
织罗想起,来时,冷面少主,跟织罗提到,如果想活命,可以试试反其道行之。
“他怎么会知道,所谓的旎支花能认我?”
大都抬眼欣喜地望着织罗,见织罗看向台下,想起过往,以为织罗不悦,对台下抬手命令到
“把那两人处理了吧”
等等!处理?什么处理?
织罗回神,见到之前的持刀属下又出现了。赶紧喝住:“住手!“
大都,奇怪并恭敬问道:“圣主?”
织罗抿了下嘴巴,又咽了口水,支吾道:“额,那什么,这两人就先留着吧,押后我来处理。”
大都解释道:“圣主,着两人的性命倒是没什么,只是这两人都魄体替身,现在他们魄体内的不知是何物,留他们在您附近,会影响您的神识稳固。不利于您的复原。”
大都心下愧疚道:“都怪我,是我没保护好您的原体,否则也不用委屈你在用其他人的魄体。但是当年我也是有原因,并没故意,以及。。。。。。“
啊,织罗心内奔溃,这又是什么情况,脑袋嗡嗡作响,根本无心听大都对她恭敬的解释。
但面上只能强装镇定:”没关系,我不怪你。“
大都听闻却并未放松,反而又跪伏在织罗脚边:”请圣主责罚我吧。“
”真的没关系了,你不用这样。“
”,不,请圣主一定要责罚属下“
。。。
。。。
织罗想起刚刚那一巴掌,又挥手打了一个巴掌。命令大都起身。
大都这才站起来,命令持刀下属将那两人带离宫殿,远离织罗。并命其他人全部离开。
看着大都白净的脸上,那两巴掌叠加的红晕,织罗觉得自己将来估计会死得很惨。
不经再次仰天长叹,想保命,怎么这么难???
大殿内只剩下大都与织罗。
大都局促欣喜,织罗惴惴不安。
这场面怎么会变成这样。织罗心想。
但是,很快这窒息的场面便被呼啸而来的巨石垂落的声音打破了。
冷面少主快步进殿:“回禀大都,山下城民反叛了,正在投掷巨石,攻山。”
听闻这一消息,这位大都又变回了之前大殿上浑身充满幽暗气息的霸权之人。那一身威压又自他身上往外倾荡出去。
看来他的权势,不单单是建立在所谓的权力之上。
“反叛,哼,那就让他们知道反叛的下场。”
织罗被留在了殿内,大都与冷面少主一起离开了大殿。看着高台前这个琉璃光,织罗还在慢慢消化刚刚的情景。
只是织罗怎么也想不到,穿心剑来的那么快。
就在她想着,以为终于摆脱了死亡的威胁时,一柄长剑,越过了大殿,越过了高台,直刺向她的要害。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拉下了杀手脸上的蒙面布,她不认识他,可她记住他了。
在大都回到大殿内时,便只看到了,门口倒地的守卫,和倒在旎支花下的织罗。
大都200年的期盼,200年的等待,200年的付出,只获得了这片刻的相认。
200年前的场景,又再一次在眼前出现。
极度的愤怒和伤心,让大都整个身形忽明忽暗,脸上不时出现不附血肉的骷髅。
大都拿过织罗手上攥着的满面布,扔下高台。
“查!给我查!我要让他们都死,我要让他们给圣主陪葬。”
原来刚刚并不是什么城民攻城,不过是一杀组织的调虎离山支计,
织罗被大都安排在了大殿高台的白玉王座上,跟旎支花放在一起。又取来雪山顶上千年不化的极寒之冰。
虽说这具魄体,曾经短暂地停留过织罗的神识,但在大都第二次对魄体进行仪式后,仍然无作用。
大都对这具魄体,不再报以希望,让人又抬回密室。
织罗的魄体被独自放在密室,密室内,那曾经被织罗带出去的荧光小花,不知何时又长出了一朵,在密室内,静静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