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凝》碎什么起来嗨

3、初识

　　邵凝走了大约半柱香的功夫，进入了小镇，果然周围看见她的人对她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这大家小姐莫不是逃婚出来的吧，你看身上还穿着嫁衣呢”，“小声点，万一她听见了以后报复怎么办”“你看这衣服，就知道她家地位肯定不低”
　　邵凝只能当做没听见，慢慢地走着，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究竟在何方。
　　她路过一家成衣铺，铺子外面有一块招工的牌子，她走进去询问老板是否招工，老板道：“看你这姑娘的穿着打扮倒像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我这里的活计可不适合你这种娇小姐”
　　邵凝道：“老板也是明白人，我是没有干过粗活，但是您这成衣铺衣服的样式总需要时不时翻新的，这样，我可以提供衣服的样板，您若是怕这样板不值钱，你可以只用一件衣服来换这个样板，若是这样板做出来的衣服卖的好，你再雇佣我，我只需要一个住的的地方，这您可以在我的工钱里面扣，您看如何？”
　　老板道：“姑娘，莫不是画师，那又如何会落到如此境地？若真是画师小人可不敢雇佣你”
　　邵凝不解，只是说“借文房四宝一用”，老板领她来到账房先生的桌前，邵凝凝神静气，提笔，一气呵成，她画的是宰辅曾经穿过的一袭白衣上面却有着精致的银色暗纹，老板却大惊失色，说这个衣服不能制出来，邵凝在刚刚就发现了，街上的行人也好，成衣铺里衣服，都是一种颜色，上面也没有花纹图案之类的，朴素的有点过头了，老板叹了口气说道：“姑娘，看样子你是不太了解这里，只有达官贵族才能够穿这种含有花纹的衣服，寻常人家只能穿素色的衣服，罢了，衣服还是给你，你还是走吧。”
　　邵凝换好了衣服，离开了成衣铺，一时无所适从，她终于明白了，自己这身衣服不是奇怪，而是累赘，若是在城里，她怕是此时早已没命了。
　　可是现在的她又能去哪呢，对这里的风俗一无所知，她决心先留在镇上，观察一阵。
　　她观察到，镇上有个独居老阿婆，年纪很大了，周围邻居有时候会在生活上给予她一些帮助，她想了想敲了敲门，门门内传来一阵咳嗽声，随后，门开了，是一位白发皑皑的老婆子，看到门口站着为姑娘，她有些惊讶，“姑娘，你是不是找错人家了？”邵凝说：“婆婆我刚来镇上，没有地方住，我可以暂住在你家吗，我可以帮您做饭，洗衣服，打扫家里。”她有些局促不安，老婆婆笑了笑，说：“既如此，你先进来”邵凝进入了房中，只见屋内陈设摆放整齐，有厨房，两个房间，老婆婆把她带入了里面那个房间，说：“你晚上就睡这” 然后床边的衣柜里面拿出了一床被褥，褥子不是很新却很干净，邵凝见状谢过婆婆接了过去放在床上摊开，婆婆出了房间邵凝赶紧跟了过去，她得去看看，目前有什么是她所能干的，此时传来了拍门声，婆婆颤巍巍地朝门口走去，邵凝跟上前去，扶住她，门开了，外面是一位中年女子，她手里提着一篮子的菜，看到邵凝，有些惊讶，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把菜篮塞进了邵凝手里，随后离开。
　　邵凝将菜篮子提进厨房，若说邵凝有什么擅长的事情，那就是丹青以及厨艺了，以前在家，她一向都是喜欢时不时地自己做些饭菜，毕竟谁也不知道送来的饭菜里面有没有被下什么东西。
　　她问清了油盐酱醋等常见佐料的位置后，便开始洗菜，做饭，以防万一，她先做了一道家常菜请婆婆先尝尝看，婆婆吃了一口，赞叹不已：“姑娘，你这手艺倒是可以比得上镇上的酒楼了”“婆婆过誉了”见口味似乎并没有太大出入，邵凝返回厨房将剩余的菜烧好，端上了桌，此时也到了午时。
　　由于婆婆年纪大了，牙口不太好，邵凝烧的是稀饭，菜也是烧的尽量符合婆婆的口味。两人默默地吃完了午餐，邵凝默默地去洗了碗筷，随后进屋坐在椅子上发起呆来。解决了衣食住的问题，可是接下来呢，她又该何去何从呢，前路一片模糊，她有些不知所措，想起两次选择却殊途同归，“莫非这就是我的命”她自言自语，“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碌碌无为，再次过完一生，”她站起身来“既然老天都让我离开了原来的地方，说明还是眷顾我的，不行，我不能这样下去！”
　　她想起自己还有丹青这一项技能，她想何不用画稿来作为生计呢。但是她也不知道这边在画画上面有什么忌讳，她至少得了解这边的风俗习惯之后才能落笔。
　　之后的几天，每天准点都会有人送来新鲜的菜，有的时候是柴，送来的人有时候是中年女子，有时候是青年女子，还有时候是少年人。邵凝开始下意识地向他们打听有关于画方面的问题，没想到他们的态度很是奇怪，似乎对画画一事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有当初遇到的成衣店老板对于画师的态度也太过谨慎了。
　　这天，在饭桌上，婆婆开口道：“姑娘，你似乎对丹青很有兴趣”邵凝摸不准她的意思，但还是“嗯”了一声。“罢了，终究是年轻人，留不住的”婆婆叹道，“你是不是好奇为什么每天都有人帮我洗衣送菜送柴？”邵凝的确好奇，她自从来了这里，每天除了煮饭菜，洗碗筷，打扫房屋，洗自己的衣物再也没有其他的活好干。想到此她开口道：“婆婆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婆婆说：“这几天相处下来，你是个好孩子，初见你，你眼神迷茫，没想到仅仅过了一天，你的眼神就坚定了起来，我就知道，你终究是要离开这里的，换句话说你终究不属于这里，和我那孙子一样”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我孙子离开这里的时候才只有五岁，之后我便再没有见过他了”邵凝没有插话，婆婆继续说道：“那些人之所以会给我送菜洗衣是因为我的孙子每年都会给他们一笔钱用来照顾我，而他当年是因为拥有画师的天赋，才会被带走的，画师的地位是在这片土地上的地位是无可置疑的。”
　　邵凝似懂非懂，只是默默地听着，她倒了一杯茶水送到婆婆手中，“婆婆不着急，您慢慢说，先喝口水吧。”婆婆似乎惊异于她的冷静，没有拒绝她的好意，喝了几口水而后说道：“姑娘，若你真是画师，你可以去城里，到那里会有人告诉你接下来该怎么做的”“什么叫画师？”邵凝问出了自己的疑问，“画中有灵，灵化具像”“画中有灵，灵化具像”邵凝喃喃自语这八个字，那岂不是说画出来的东西会化为现实，虽说已经见识过了法术，难免还是被震惊到了。莫非成衣铺里的衣服都是画出来的？不会吧，一不小心，心中所想宣之于口，婆婆笑了：“即便是化为具像也只是一时的，成衣铺里的衣服是用布织来的，只有样品是画出来的”“难怪当时成衣铺老板会如此说”，“可是我的画没法成为具像”邵凝有些泄气，“只要你相信它有灵，它才会化为现实，但是首先第一步你要先画的栩栩如生。”婆婆说完又喝了口水，“那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画的栩栩如生呢”“你可以去城里，城里有人会评定你是否有成为画师的资格。”
　　邵凝听完了婆婆一席话，回到房内，现在摆在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老老实实过完这一生，另一条：闯出去看一看看看自己能否有成为画师的资格，若是有的话，今后的路该怎么走，或许会慢慢清晰起来，若是没有，她苦笑了一声，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二天一早，她向婆婆辞行，“婆婆非常感谢您这些天来的照顾，我想了一晚上，还是决定去城里看一下。”“你有这个决定我并不感到意外”婆婆道，“既然已经决定了选择，就坚定地走下去，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的”婆婆的话邵凝此时并不明白，但她还是下意识地表达了感谢，随后背上行囊 凭着一腔孤勇走向了未知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