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丑人没资格》糊nuts

163、认真工作的角角（二）

　　真的有鲛人会抽自己的□□卖？

　　哇，太丧心病狂了吧，这得是多缺钱？角角心里无比震惊。

　　鲛人的生活是比较安逸的，因为种群人少，属于活儿多劳动力缺的那种社会类型，海底虽然生存环境险恶，但资源丰富，竞争者少，鲛人们只要肯工作，都能有不错的回报，甚至于想做什么工作也能比较顺利的转过去，以前说过，就算过去的那个废柴丑小鸭，课程不认真学，体力也差劲，没鲛人能力，又没聪慧头脑，情商还低，也是能找到一份稳定的社会底层工作，够吃够喝的。

　　嗯……

　　该不会是花妖和辛夷弄错了吧，把鲛人的血液当成鲛人□□了？

　　不了解鲛人的人，混淆了这两者也是有可能的，但角角刚松了的心又收紧，不，不会的，要说别人还可能，花妖和辛夷不是那些不谙世事的小妖怪，尤其花妖跟长老接触多年，这种不算秘辛的鲛人常识，不该不知道的，而且，她们刚才的话明确指的是□□，而非血液呀。

　　鱼的血液是红色的，鲛人同样，划破个手指，被蚊子叮一下，都是跟人类一般的红色血，这也是鲛人在陆地生活不会轻易被发现的原因，否则，动不动就流蓝血，啪叽打个蚊子，自己手上沾一片透明的或蓝色的血，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自己有问题么？会被当外星人的吧？那也太扎眼了，早被人类发现了。

　　鲛人的□□和血液差别很大，花妖不会弄错的。那也就是说，她们的确知道怎么买到鲛人□□。

　　因此，角角实在不理解要怎么的情况，才会迫使鲛人同意卖自己的□□……这相当于人类的献骨髓了吧？

　　不，比那严重，鲛人的□□是带有鲛人能力的，这也是角角当年在海底看到一片废墟中鲛人大片大片□□时恐惧到头脑空白的原因，鲛人平时是很少有流淌那种冰蓝色的能量□□的时候，那不仅是能力丧失，还要到重伤的级别。
　　这么说吧，是鲛人濒死时才会流淌的，抽□□已经能跟人类的捐肾相类比了。

　　能力初始流淌的时候，是浅淡的透明色，之后逐渐变深，流淌到最后，就是冰蓝色，那是鲛人能力的丧失，是生命的逝去……

　　逝去……

　　□□……冰蓝色的……大量的……

　　成片成片的……

　　脑海里涌现出曾经的那副场景，任何人都不知道，只有角角一个人记得的场景，那片废墟之地……
　　建筑破败……
　　到处是倒下的鲛人……

　　不由的想起那副海底废墟的场面，那些亲爱的朋友们，那些多年的或有恩或有怨的同学们，那些无辜路人，还有趴在地上撒落满地银发苦苦等待最后能挽救鲛人种族的人的长老……

　　那是她心底的禁忌，是让她永世难忘的恐惧。

　　她的手指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完全不受控的抖着。

　　不，不要想了，不要去回想了，那是另一个世界线的事情了，那是不会发生的，大家都好好的活着呢！
　　角角努力在心里说服自己不要恐惧，不要乱想，但刻在身体里的记忆让她还是浑身发冷。

　　“角角？嗯？你没事吧，干嘛摇头？”辛夷问。

　　思绪拉回，看着眼前的花妖和辛夷，角角告诫自己，仔细想想为什么会有鲛人□□出售的事情吧，不要去琢磨那些已经不会发生的事儿了。

　　“啊？哦，我没事。”角角还是不确定的问了一遍：“你说的是鲛人□□，不是红色的血液？”

　　“鲛人的血液也是有卖的，不过那个就不稀罕了。”辛夷面色轻松的随口答道。

　　嗯，果然，辛夷能清楚的分清楚鲛人的血液和□□的差别，鲛人的血液确实和普通妖族的血液差不多，不稀罕，虽然鲛人强悍很少受伤，但献个血也不是多难的事情，为了一些研究也为了其他鲛人治疗所用，确实有献血的，市场上能买到血液制品不奇怪。刚才她们所说的，就是鲛人能力□□。

　　正是这一个恍神，让角角的思路跳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其实只是一个转念的事情，换个角度，这事很容易想通的。

　　是了，若是市场上真的完全不出售，那些炼制稀奇古怪药品的妖族如果真的遇到需要鲛人□□的情况，会怎么办呢？

　　他们是不会那么轻易放弃的一种药品的，也不容易找到替代品，因为谁知道替代品会不会比鲛人□□更难获得？会不会影响药效？

　　他们不会放弃，恐怕反而会想些铤而走险的杀人取血方法吧？

　　那么，与其让鲛人变成别人的狩猎目标，还不如正式公开的少量出售，既可以得到不错的回报，又避免了极端的事情的发生。

　　想到这里，角角暗自点点头。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为什么不做呢？尤其是用别人的钱。
　　这该是鲛人社会的高层们推出的化解方式吧。

　　没货就会推高售价变得奇货可居，就算鲛人体质强悍也会有大量狂徒去冒险，反而不如走正常渠道出售少量鲛人□□，控制住价格，这种货品也没那么高需求，就算有人真需要，大可以等一等，等鲛人这边卖货，就算去黑市，也因为鲛人这边会出售，价格不会太高，那些赏金猎人们也不会对这种货感兴趣，小鲛人们在陆地上行走才安全。

　　鲛人□□虽说只有重伤能力流失的情况下才有，对个体鲛人来说，怎么都不可能去冒险抽取出售，但对整个鲛人种族来讲，倒也不是没法获取。毕竟海底鲛人部落那么多人口呢，每天难免有受伤的鲛人，在医院里，把受伤鲛人流出来的□□收集起来就行了，操作起来也不是多难。
　　用于出售的鲛人□□本就要量少，太大量难免自己压低了价格，更可能催生一些人用廉价鲛人□□代替其他更珍贵材料的事，那就得不偿失了。
　　而且，虽说冰蓝色的鲛人□□是濒死状态了，太难获得，但那些透明的或是浅蓝色的□□，是严重受伤时会流淌出来的，在医院里搜罗一下，估计还真不会少呢，部分留给鲛人种族自己研究用，其他的拿到陆地上高价出售也是笔划算的买卖。

　　角角再次为自己的想法颔首。

　　鲛人们也是会在和妖族和人族的关系中保持平衡的，他们不能过分保守闭塞，也不能完全开放，不同种族的接触中就会产生危险，鲛人们得平衡这些危险和利益。这都是鲛人高层需要考量的事情。

　　若是过去的角角，是不会想到这些的，只有别人说什么，她听什么的份儿，现在，她进了鲛人公司，被培训了不少应对客人的规则，了解了商品定价背后的复杂关系，也接触到了鲛人商品和鲛人种族的利益联系，知道哪些是需要保密的，为什么什么不能出售，虽然现在这些知识在角角脑子里还是简单的文字，难以被消化理解，但这让她在面对花妖这样带着隐含内容的话语时，能很快想通。思想，是一步步逐渐学习，再实践，然后变得深入的。

　　蠢笨如丑小鸭的角角，也有一天会慢慢开窍理解别人的话，去自己思考话背后的复杂关系了呢，若是曾经的学校里的那只丑小鸭站在这里，也要被自己吓到吧？不过，角角自己可没发现她的成长变化，在她看来，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自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