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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深刻的印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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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子荼在赫奇帕奇小獾们热情的目光中坐上了餐桌。邓布利多开始致辞,而潘子荼的目光在与哈利进行了友好交流后却对上了斯内普。
超出一般界限的容貌,东方人的特征,还有光华流转的眼睛,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潘子荼都是一个让人难忘的存在。所以,斯内普没有道理会对这个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学生毫无印象,尤其当初还是在那样“有趣”的情况下相遇。
凌厉的目光,审视,探究,疑惑……都是,也都不是。
潘子荼眨眨眼,不知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
仇恨?毕竟初见的时候,这家伙“见死不救”来着。
恐惧?毕竟斯内普那冷脸的威慑力对于小孩子而言还是很强的。
莫名?毕竟是只见过一次的人,忘掉了也不奇怪不是么?
就在潘子荼和斯内普“深情对望”的时候,致辞简短的邓布利多已经宣布开饭了。一瞬间,原本空空的餐盘被满满的食物所占据,烤牛肉、羊羔排、腊肠、炸薯片、约克夏布丁……甚至薄荷硬糖。
潘子荼二话不说,转过头,左右开弓,开始飞快地将食物往自己的盘子里搬。就目前而言,十个斯内普也比不上一个鸡腿。
斯内普看着某小孩儿那饿死鬼投胎的架势,深深感受到,分院帽的决定是多么正确。
被潘子荼这架势吓到的人明显不止一个斯内普,附近的小獾们都不禁对吃得正欢的潘子荼致以注目礼。虽然现下潘子荼进食的姿态很有礼,但是,之前她将食物抢进盘子的架势实在是太让人记忆犹新了,优雅的动作,满得几乎要漫出来的盘子,两厢一对比,反而更让人感叹世界的神奇。
“你很饿么?”一旁的一个小女生开口了。
潘子荼抬起头,将嘴中的食物咽下,然后用餐巾沾了沾嘴角,才微笑着回答说:“有点,大家不吃么?”
潘子荼以纯洁无辜的目光将周围的小獾们环视了个遍,于是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围观行为多少有些无礼的小獾们迅速埋下了头,开始与食物较劲。
潘子荼拾起刀叉,埋着头,扯扯嘴角,虽然有些丢脸,但,在这种食物自取,先到先得的情况下,要让我慢条斯理的取用食物根本就是做梦。在食物没有真正地归属于我之前,我怎么可能放心慢慢来,得不到想要的食物的怨念,可是很深重的。
新生们叽叽喳喳地边吃边讨论着什么,潘子荼则专心致志地与食物相亲相爱,她得尽快把自己的盘子腾空,一会儿还有甜点呢。
“真幸福啊。”潘子荼在解决了盘中的最后一个酒浸果酱布丁后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吃饱了就会觉得幸福?”对面的男生很快地接了一句。
潘子荼甜甜地笑了:“相信我,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能吃饱,绝对是最大的幸福。”
“嗯嗯,我也这么觉得。”男生红着脸附和。
潘子荼别过头,看着教师桌,不再说话。
没有体验过饥饿的人,不会体会到食物的宝贵;没有经历过死亡的人,不会体会的生存的宝贵;没有体验过失去的人,不会体会到拥有的宝贵。人为什么只能在疼痛中学到种种教训呢。神,就是指引人们摆脱愚昧的的存在吧,那么所谓的神的祝福,难道就是这份疼痛么。如果只能以鲜血作为请求救赎的贡品,那么,可否允许我们永远愚昧下去。
在诡异的合唱之后,晚宴结束了。潘子荼掏掏惨受荼毒的耳朵,默默感叹,这难道就是霍格沃兹对新生的下马威么?太有震慑效果了。人群已经动了起来,潘子荼混在新生中,缓缓挪动,穿过嘈杂的人群,走出餐厅,走下大理石楼梯,走廊的画像们对着新生喁喁私语,指指点点。
人群走过了一个岔路口,突然间,潘子荼感受到另一条路上有人急速地走过,不着痕迹地退到了最后,往路上看去,只看到一袭黑袍在空气中翻卷的边角。但就凭着这股气势,潘子荼也不难猜出这黑袍的主人是谁。
潘子荼快走几步,跟上人群。这是地下室吧,她记得赫夫帕夫的休息室是在厨房附近,而厨房就在地下室。貌似,魔药课的教室和斯内普的办公室也在地下室。而且,费尔奇的办公室好像也是在这层。
其实,小獾的脾气是四个学院中最怯懦的并不奇怪,毕竟与霍格沃兹最恐怖的两位教职人员共处一层不是?
人群最终在一幅静物画前停住了,不远处就是一幅梨的画像,潘子荼知道,那是厨房的入口。看来,休息室到了。“口令?”画上的南瓜眨眨眼,发出孩童一般的声音。
“双耳草”
画摇摇晃晃着挪到了一边,露出墙上的一个圆形洞口。潘子荼轻松翻进了室内,让一旁等着英雄救美的小男子汉们颇为遗憾。赫夫帕夫的公共休息室里挂满了黄色的帷幔,松软的扶手椅随处都是,温馨而不失厚重。
“女生走这边。”潘子荼看着眼前的通往底下的宿舍的地道,由衷感叹,赫夫帕夫的标志不愧是住在地洞中的獾。如果有人把往上的通道压住,然后把黑湖的水引进来,那大家就都玩完儿了,当然,先挂的多半是住在湖底的斯莱特林小蛇。
赫夫帕夫的寝室相当可爱,有着圆形桶盖一样的门,门上挂着名牌。折腾了这么久,大家早就累了,打开圆形的门就爬进去了。潘子荼看了看和自己同寝室的人,梵妮.安.菲尔德,照理来说,应该还有两个同寝室的,但大约是因为潘子荼排在最后,所以有幸的,享受到了两人一间的待遇。
潘子荼翻进寝室,发现室友正是吃饭时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位。“嗨,菲尔德。”潘子荼打了声招呼。
“你可以叫我梵妮,我可以叫你潘么?”穿着睡衣的梵妮挠挠头,圆圆的脸上泛起红晕。
潘子荼点点头。
梵妮笑笑,然后抱着个独角兽的抱枕就蜷到床上去了。“晚安。”不到一分钟,她的呼吸变得缓慢而清浅,明显,这位睡着了。
潘子荼抽抽嘴角,睡得这么快也是种本事吧,大概……
潘子荼将行李一一收拾好,洗漱一番,便也躺上了床。闭着眼,放松四肢,却很难入睡,毕竟耳边多了一个人的呼吸,身体在本能地警戒,不允许在有人在旁的情况下安心沉睡。
潘子荼叹了口气,就算自己极力地把流星街的一切当成一场梦,身体也明白这是在自欺欺人。经历过的事,总会在骨子里刻下痕迹,犹如诅咒,不死不休。潘子荼依旧躺着,即使睡不着也要睡,总有一天,会习惯的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