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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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果然是不公的，充斥着特权，而他是其中最不起眼的受益者。
少主短短的一句“我记得你”，就改变了五条亮平在这个班级中的地位，就连他的母亲都赞许有加。羡慕妒忌者有之，讨好献媚者亦然。
亮平清楚的明白，自己能够获得这样的利益全部源自少主，不然会有多少人记得他呢？他同时也明白，少主不反感他的接近，其最多的原因是少主需要一个不蠢的人来消遣与玩闹，少主将他视为他的所有物，而不是一个平等的人。
——这没什么不好的。
随了母亲外貌的五条亮平长相偏阴柔，得到少主的纵容后，他的外貌优势开始突显出来。自平安京时代就偏好这种阴柔的美，到现在仍然有这一风气，因此亮平不再过分敏感自卑，开始有了自信。
五条悟好整以暇地看着亮平蹦哒着过来，手中捧着小巧的玻璃鱼缸，里面有两条互相嬉戏的小金鱼。
“少主！这是我在夏日祭上钓到的两只金鱼！今年的夏日祭还多了很多外国的新鲜事物，只可惜母亲不能陪我出门。”
对于金鱼五条悟完全不感兴趣，自小就被父亲细心保护着的六眼很少外出，连次数都不超过两只手。
这个年纪的孩子哪会不憧憬外面光怪陆离的世界？就算六眼告诉他危险，也按耐不住探索的心。
“夏日祭是怎样的？”他问。
在他印象中，每到节日的日子，父亲都会推掉大部分工作来陪伴他，五条悟会在教学中学会更多属于上位者角度的知识，然后获得父亲充满爱意的拥抱与夸赞。
亮平小小疑惑了下，又很快释然了，他快乐地说道：“我只在夜晚时参加过，以往都是母亲带着我出去玩。路边会摆上灯笼，树枝上也会挂满小灯笼，路边上会有一堆香喷喷的食物摊子，抓金鱼跟□□的摊子也有，很多很多...”
“到了时间点，可以吃着章鱼丸子看夜空中骤然绽放开的绚丽烟花，只是会有点儿吵，不过就是热闹的节日才好玩！”
亮平将小小的玻璃鱼缸摆当五条悟面前的桌子上，腼腆道：“我知道这点儿礼物不算什么，可我想把我的喜悦分享给少主。”充满着纯粹的善意，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少主也算是亮平唯一的朋友了。
“……”
五条悟扫了一眼吐泡泡的蠢鱼儿，他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的，但他能感受得到对方散发的善意，这种情感是温暖的，他很喜欢。
看久了也看出点趣味来，蠢萌的小金鱼互相转着圈，一会儿砰得撞在鱼缸上，一会儿穿过碧绿的水草，于假山间穿梭，碰着底部的玻璃珠子还会反个转打个滚。
五条悟轻笑，这倒是稀奇的，“那我收下了。”
亮平惊讶了片刻，而后惊喜道：“嗯！”
这似乎象征了什么，犹如冰雪消融，亮平开心得继续分享着自己的快乐，聪明的他知道说什么才不会让少主觉得吵闹或者厌烦。
在讲到小孩们于夏日祭上玩闹会得到额外的奖励时，五条悟才感兴趣得问道：“很多小孩吗？”
“是的。”亮平虽然不明白少主为什么这么问，也依旧乖乖回答，“很多很多，一眼收不尽，大都是可爱的模样。”
亮平说：“我想，或许是我们咒术师的守护，才让更多人拥有笑容，并与自己的孩子能够有机会看到那样绚丽的烟花吧。”
***
“爸，亲吻就可以有孩子吗？”
“……？”
什么东西？
把我给听愣了，颇有点哭笑不得，是我将孩子保护得太好了吗？
悟是六眼，像是这些基本常识类的我以为他自然而然就会知晓，哪想他会懵懂得询问我。不过，这么认为的我也太理所当然了点，六眼也并非全能嘛，在这里我小小忏悔一下，我内心更多是难以准确描述的满足感。
纯洁可爱的孩子足够的治愈人心，我不禁搂过孩子亲吻他的脸蛋。
我认真回答：“亲吻只是生孩子所有步骤中可有可无的一点，但亲吻通常是代表着爱与信任。”
固然守护孩子的纯洁很重要，可我并不全然将我孩子当成孩子，我不会敷衍，也不会给太多美好的幻想，我更注重现实与未来。
悟听后撇嘴，不满地揪住我的一缕发丝，“我还以为爸爸可以给我一个妹妹或者弟弟呢。”
我笑了出来，在悟还是婴儿的时候我有亲吻过，小小的团子般的孩子，是属于我的孩子，每每看到他内心都涌现出浓烈的爱意，我曾珍重地亲吻他的眼睛，鼻子，就连小脚脚都没放过。
这是几乎每一个做父母的人，在对心爱的孩子做出的一个再正常不过的行为了，有时连看到孩子都会情不自禁微笑。
不过当悟能够清晰表达自己的想法，大概一岁半时，我就不再这样亲昵，因为我需要早点培养他的自我保护意识，于是我更多时会亲吻他的脸蛋、眼睛跟额头。
我恶趣味地对他说：“可悟有了弟弟或者妹妹后，就会被我冷落，我当然依旧深爱你，可弟弟妹妹还小，我必须要细致照顾。”
“到时候我就不能整天呆在你身边了哦～”
他果然打消了念头，手下意识一个用力，紧接着我头皮一疼，于是我再次失去我的几根头发。
没事，我头发多，顶得住：）
他皱着鼻子：“那如果妈妈在话，我就会有弟弟妹妹吗？我不喜欢弟弟妹妹，但我也许是喜欢妈妈的。”
我有点惊讶，这是他第二次提起他的母亲，第一次是他在一岁多是询问我是否因为他的母亲“难产”而远离他。
为什么突然会提到花奈我不得而知，我抱紧他，慢慢得告诉他关于他母亲的点滴。
“还记得你小时候穿的棉袜吗？那是你的妈妈亲手织的。其实她对于手工并不擅长，本来想给你织毛衣的，但好几次都不顺意。”有次尝试刺绣，却将手弄出一片伤来，我上药时都怕她软嫩的手更疼，身为五条大小姐的她何时这样过？于是我温声哄道，毕竟是我的妻子嘛。
“她很爱你，很爱很爱你。悟，你是被期待孕育，被爱着出生，也被爱着长大。”
我突然又有些想念我的夫人了，这可能就是所说的活人永远比不上死人吧？在怀念的记忆中不断美化她，甚至想要再听见她对我温柔得道一声“欢迎回来”。
悟笑了起来，“那当然！在我很早很早前，就感受到了你们。”
“我只是，稍微有点想她而已。”他看了看我，小声道，“爸，你别…难过？”
难过吗？
我想我应该是没有的，我也这么回答他：“不，只是有些遗憾。”
之后就不再多说，跳过这个不太美好的话题。
别看悟在我面前是个乖宝，从下属每日送来的情报来看，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他通常是骄横与游离人群的。
上一秒兴致勃勃，下一秒就可以毫不留情得抛开，不顾及他人，将双标发挥出色。现在他所在的一班萝卜头们，已经形成了以悟为首，分裂开了几个小团体。
所有人都不会让六眼不高兴，因此所有人都很难对彼此产生美好、善意的信赖。
崇拜、羡慕、渴望、嫉妒……这些情感汇聚成了如今的局面。
这是独、裁。
看得我叹为观止，而处在修罗场中心点悟游刃有余，或者说是毫不在意，理所当然得享受特权。他会保护自己偏向的人，而这往往导致负面情绪的滋长。
我个人是觉得这没什么，我的孩子天生不凡，而站在决策者的角度来看，这样近似是另一个世界阴影的缩写。
我曾询问过悟，“你觉得这样跟大家相处比较轻松吗？”
他说：“因为他们都好蠢，心思也不少，我懒。”
我完全能理解，但我还是选择告诉他，如果再这样下去，不过是另一个世界的一个翻版。他沉默了，可依旧觉得这没什么。
他当然不会有事，不谈他的能力，光是身份就压得其他人在他面前是一副安分的模样，理所当然他会高傲得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目前跟他往来近的是亮平，禅院联姻女人的儿子，其次是他的表姐（实际上是表妹）的夕音。我需要做点什么，让他觉得这样下去是不好的。
我讨厌重蹈覆辙，所以我可以狠心让我的孩子通过失去来真切的明白珍稀。
他可以是个看官，却无法彻底脱离这个世界。
我可以在我活着的时候成为我孩子的保护伞，可我无法保证我会不会遭遇不测。我决定了，我要努力活下来，并找出另一个世界我死去的原因，同时让我的孩子成为一名合格的首领。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