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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回归方程式 ...

  •   第七章回归方程式
      “嘀-嘀-嘀-嘀......”缓缓睁开双眼,安静空荡的房间,空白的墙,绿色的帘子。隐约传来女人高跟鞋的双眼,浑身疼痛使他刚刚睁开的双眼又紧紧地闭了回去。“陈舟,陈舟......”熟悉的,是苏岚的声音。陈舟睁开了眼,“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你昏迷四五天了,饿了吧,我去给你买吃的,想吃什么?”有些事他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个如同阳光一样的男孩,叫楚谦。一觉醒来发现是一场梦,心里空空的。“不想吃东西。谢谢了,我怎么昏迷了这么多天?”陈舟问道。“那天,都怪我喝多了,害了你。好在你醒过来了,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这口头禅,和梦里那个胖小子宋毅一模一样。陈舟若有所失,不禁伤感起来“没事,我还想再睡会儿。”“好,那我在这里陪你。这几天我不放心你给你请了个护工,白天我就在这里守着你,万一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和你妈交代啊?”“你没告诉我妈吧?”“还没,我怕阿姨太担心,心脏病要犯,没敢告诉她。”“好,那就好。诶你在画什么呢?”陈舟好奇之余,看到了苏岚的平板电脑亮着,屏幕上是几幅漂亮的已定稿的画。“哦,是我最近新画的漫画,讲的是学渣和学霸的恋爱故事,老套路没什么的。”
      陈舟伸手拿起了平板,画上的男孩好眼熟,高挺的鼻梁,干净利落的短发,笑起来的弧度和梦里自己中意的男生一模一样。“画得不错嘛,男主叫什么?”,苏岚听了笑呵呵地回答道“叫楚谦,是个天才学霸。”陈舟瞪大了双眼“楚谦?!那男二是不是叫沈彦泽?”苏岚笑了又惊又喜“是啊,你怎么知道,莫不是我们人民教师陈老师也看连载漫画不成!”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遇到的人,也叫楚谦。”陈舟快速翻动着苏岚漫画的章节。漫画还没更新完,但以前的章节的关键情节和自己的经历完全一致,沈彦泽篮球大满贯,月考交白卷,都是苏岚计算好的。怪不得那天自己打起球来有如神助,原来关键情节已经设定好了,不由人力改变。但是,这究竟是梦还是什么?如果是梦,那为什么自己的梦受到的是别人思维的控制?“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写?”“大方向应该是BE,男主男二不可能在一起,因为男二最后没考上大学,两个人渐行渐远了,在不同的城市各自成家......”“为什么?”陈舟一想到那个男孩,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要改变结局。
      “你知道我的梦到了什么吗?说出来怕你觉得我疯了,因为我好像进入了你的思维,进入了你的漫画里。楚谦、宋毅他们在我眼里不是漫画,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陈舟用小心翼翼的语气试探着。
      “其实我有感觉,我也魂穿过漫画,曾经的女朋友,就是我自己笔下的一个人物。第一次魂穿是在高中,从那之后我就有了自由穿梭那本漫画的能力,自然而然爱上了我笔下的完美女孩。但那又怎么样呢,就算在虚拟中相爱,在现实世界里也不可能有结果。我是前车之鉴,你难道要步我的后尘吗?”
      “她知道自己是漫画里的人吗?”
      “知道,因为我告诉了她,她其实不是现实世界的人,她以为我疯了,和我分手。于是我把她写死了。”苏岚冷笑着但眼中透露着不忍。
      “你怎么,下得去手,再怎么说也是你曾经深爱过的人啊?”陈舟躺在病床上使不上力,用力地抬起了脖子。
      “是啊,但那都是假的。她爱的是我,还是我魂穿后的那个躯壳?她爱我,是因为她必然会爱上我,所有的情节实质上都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你想想,楚谦是真的爱你?还是我让他爱你?我不想让你沉浸于虚拟的感情中,人总要妥协于现实的不是吗。”
      “不,不会的,楚谦不是这样的人。”陈舟把头拧向一边,不愿相信。
      “你不信我说的没事,你拿着我这支笔,便可以拥有自由魂穿的能力。你大可以去问他,我现在还没更新完,你们拥有随意发展的权力。但是已经产生的时间线不可变更,明白吗,无论你费多大力气,已经成定局的事情是无法扭转的。”
      怪不得自己学习再努力也改变不了学渣的命运。但是这样真的甘心吗?那个男孩,一定在等他。陈舟捏着笔,不一会儿,拖着疲惫虚弱的身体迷迷糊糊又入睡了。

      睁开眼,果然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位置。自习课,楚谦坐在他身边,宋毅在前面打着游戏,李诗淇对着镜子扎头发。“你醒了啊,没事吧。”楚谦也趴下来靠近桌面,凑到沈彦泽身边轻轻问。沈彦泽看到熟悉的男孩,不禁眼含泪光。“没事啊,就算别人都不想相信你,我也会相信你。”楚谦说道拍了拍沈彦泽的肩膀,“为什么?”沈彦泽耳边反复回想苏岚的话。
      “因为你是沈彦泽呀。”“如果我不是呢。”,楚谦笑了起来,用笔敲了敲沈彦泽的脑袋,“傻子,想什么呢。还不起来看书啊,不想考大学了?”
      “我本来就考不上,再努力也考不上。”沈彦泽一趴,把头埋进手臂里不再说话。大概是没考好心里窝气,楚谦也没再多说,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鸡腿堡,递给了沈彦泽。鸡腿堡刚才一直被楚谦捂着,以至于现在还是热气腾腾的,“先吃点东西吧,人别饿坏了。”沈彦泽没有抬头,左手接过汉堡,用嘴撕开包装就开吃,男儿有泪不轻弹,不想让别人看到狼狈的样子。
      晚自习下课了,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操场上。许多夜晚重叠,悄然形成黑暗,眼睛看不见的远方,栖息着无数的星辰。急于知道答案的沈彦泽率先打破沉静“有个秘密告诉你,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人。我来自,嗯......一个平行世界。”沈彦泽不想让楚谦知道自己压根不是真人,这太残忍了,于是他谎称自己来自异世界。“我也有个秘密告诉你,其实我是,火星原住民来获取地球人信息的。”“别闹了,我是说真的。”楚谦看沈彦泽皱眉有些着急的样子甚是可爱,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好好,真的真的,我信还不行吗?”“你不信?我知道这里过去和未来的事情。比如下次月考你考年级第一。”楚谦微笑着,手轻轻搭在沈彦泽肩膀,拍了拍“这也算啊?我考第一很奇怪吗?”也是,楚谦次次第一,根本不用猜,谁让他是天才少年,自己刚刚说了一堆废话。“那我知道你爸妈在你六岁的时候离婚了,你妈妈叫李莉,是吗?”楚谦一下子怔住了,这件事从小到大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个人,他怎么会知道,“我还知道你爸爸再婚了,和一个姓穆阿姨的阿姨有一个女儿,今年9岁了。”楚谦眼中的光渐渐暗淡,手也松了下去,这怎么会有人知道。沈彦泽看出楚谦的悲戚,一把拉过楚谦转了过来“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的,我只想让你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说了,你说什么,我都会信。”楚谦看着沈彦泽,眼中似有泪花,或许他已经意识到,这件事情不一般,他们,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其实我最近察觉到了,只是不确定。我知道你不是沈彦泽,从那次摔伤,就像变了一个人,那时候我就隐约知道,你是你,他是他。现在证实了我的想法......”楚谦喉咙哽咽,看着他,沈彦泽抬着头,望向操场外的天空,“你会离开这里吗?”
      “我在‘那边’睡着了的时候就能来‘这边’。”沈彦泽转过头,“我会经常回来的。但如果有一天,我回不来了,也要请你好好地生活下去。”
      两人各自低头,沉默良久。夏夜总是很宁静,却给人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想努力爬过窗口窗口去捕捉梦的身影,梦的身影却像那美丽飘渺的海市蜃楼般,可望不可即。总要有一个人先打破宁静。
      “不说这些,聊些开心吧。你知道我在‘那边’是什么样的人吗?”沈彦泽努力挤出一些笑容,转身看了看楚谦。楚谦低着头,掩饰落泪。“那边的世界很大,很杂乱,我另一个名字叫陈舟,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尘埃.......”楚谦抬起头,眼中裏闪着泪花,打断了沈彦泽,“有没有办法可以改变这一切,我没办法想象有一天你会消失。”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如果苏岚改变主意,不再继续更新漫画,那么在这个时间线中这段故事就有了自由发展的可能性,但是苏岚也是为了保护陈舟不可能让他耽溺于此,而且漫画也凝结着她的心血,该怎么开口。怎么开口都不妥。突然,他想起了苏岚的话,如果证明了楚谦爱的是沈彦泽身体里的陈舟,那么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证明你在意的人是我。”
      可是,证明我爱你,这本身就是伪命题。
      “你看过《小王子》吗?”楚谦看着沈彦泽真诚地问,“里面有一句话我记得很清楚‘直到那一天,他来了,笑吟吟地走到我面前,低下头温声问我:看的什么书呀?我就知道,这院子里的四万万朵玫瑰花和我,都是他的了’那天你教我解题的样子,那天一回头看见你笑呵呵的样子,那一瞬间,我就知道我的玫瑰花藏在哪了。”
      沈彦泽笑了噙着泪花,是啊,他一直在用实际行动“在意”,还要怎么证明呢?渴的时候总有一杯水,题目不会的时候总及时教他,一皱眉头就能看穿他的烦恼,当他饿的时候总递来自己爱吃的东西,而且他总是有办法让食物热气腾腾......
      月色朦胧,两人走到看台边坐下,沈彦泽又一次模糊了双眼,鬼使神差,他伸出的手,一把紧紧攥住楚谦的手。时间仿佛静止了,心跳加速,两人都用力屏息不让对方听出自己的紧张。
      “你这样是不对的。”沈彦泽突然听见了苏岚的声音,他转头望了望楚谦,楚谦低着头似乎没有听见什么动静。想来楚谦也不可能听到对他来说“造物主”的声音。“快醒醒。”沈彦泽预测现实世界中自己将要苏醒,但此刻异世界的自己并不在睡眠状态中,倘若现在抽离,恐怕楚谦要扛着突然“昏迷”的沈彦泽回宿舍,让别人看见了,又要多费口舌。
      “现实世界的我要醒来了,恐怕我们得赶紧回寝室,不然我可能会直接昏倒,或者发生不可抗因素把我击晕。”“好。”两人迅速回到了寝室,果然,还没洗漱沈彦泽便昏睡过去,楚谦扛着沈彦泽躺下,将他被子盖好。还好沈彦泽住的是VIP间,只有宋毅一个室友,“他今天喝了点假酒,困了。”宋毅对然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是楚谦送他回来,但还是不改往常笑嘻嘻地回答“我懂的,班长,这货估计考试受打击了。我会好好照顾他的。”说罢还给沈彦泽掖了掖被子。“好,嗯......要是他明天还没醒来,你就和我说,我给他带点醒酒药,再和老师请个假。”“嗯嗯好的班长,包我身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回归方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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