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琴师》亦辰绯

25、敌武

　　半年之中，大武并无波澜，二人也平安无事，楚岳迟迟无法称帝，却向群臣语，三月之内，若无人再反对，楚岳便称帝。但仍有一大隐患，虎符并未在他手中。
　　“现在虎符只有可能在楚云笙手中，若不取得虎符，难道让她取得虎符后发兵再躲我王位吗？”楚岳想着，即刻下令，捉拿沈离楚云笙二人。

　　夜，沈离仍是未寝，云笙倚于他肩，月色甚好，恰落于他们身边，滋润。忽闻不远处草丛婆娑之声，沈离终还是警惕着，“在此何人？”他将竹杖震碎一部分，竹之碎片被他捻在指间，甩入那一婆娑丛中，却被反弹回来，裂成两半。
　　丛中人正走出，沈离快步上前，持杖便要打。那人下意识提刀格挡，刀与竹杖碰撞，兵器间炸出气流，皆为恐怖气息。
　　“杀气？”沈离一怔，这种气息已是很少见的了，“我不想同你打。”那人冰冷的声音传来。
　　树丛微动，又走出一女子，见云笙便跪：“岳家家臣见过公主。”
　　楚云笙连起身，将她扶起。
　　“你可是岳溪？”她答。
　　“我已换姓，名为凌溪。”说罢，她取出半块漆黑之物，单膝跪地，呈上：“半块虎符还于公主，望公主平大武。”
　　“这……”楚云笙愣住。
　　“我知道公主持有另半块虎符，望公主凭虎符号令我大武军队，将那逆贼平反。”

　　清晨已至，天阴风强，秋叶乱刮着，随萧瑟一同寒人心。云笙离开憩所，去寻些野果，沈离一人盘坐于岩旁，静听风语。
　　呼啸，不知是风语亦或是人言，亦或是刀剑相接。大武士兵已然至沈离面前，刀剑相向。沈离站起，却仍是持着竹杖，并不去取一旁的钢剑。正要抵抗，又一群人忽得包围住大武士兵，将其暗杀。
　　“皇子殿下，我李忠救驾不周，竟责罚。”李忠带南朝残党杀入，护住沈离。
　　“休想靠近一步，武贼！”南朝元帅李忠手持当年断戟，戟指众军。沈离阻拦：“李将军莫再为我这无用之人牺牲了。”李忠意志坚定：“皇子殿下，保护殿下为在下职责，何况，您还要再建南朝啊！”李忠情绪激动，眼眶含泪。
　　他抹去眼泪，转头大吼：“兄弟们，为了南朝，杀！”
　　双方交战，血泊再现，拼杀不止，李忠带领众人，却仅剩他一人。李忠已身负数箭，他手中断戟终是无法再用了，他拔出已亡武军身体内的长刀，重新站起：“南朝永不灭！”他强撑残躯，挥刀，斩去数黄泉，却终是被千刃刺穿。
　　“李将军！”沈离虽不能视物，却仍是听见那撕心裂肺之音。沈离心如绞痛，泪再流，沾湿两颊，长衫，他半跪下去，俯身伸出手，合上李忠双眼。紧攥的手将掌心刺破，血染白衣，身前的武兵仍有众多，沈离终还是弃杖持剑，即使死也要拼下去，为死去的南朝忠臣。
　　白衣翩然，气流从剑中炸出，挥剑，欲平天下，却断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