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王爷的贴身妾侍》黑糖球

73、审问

　　殿内气涌波动，“皇上，是臣监管不力..”方志恒脸色难堪，可口中所有反驳的话在见到皇上的神色后都被吞了下去，面色涨红地站在那。皇上目光犀利地扫向殿前保持静默的人，“被困在这里，如此境况下的被动场面，竟就让你们束手无策了吗？”
　　“父皇，儿臣已派人去洄南，调来那里的守城之士，请父皇放心，儿臣一定拼尽全力以保父皇的安危！”九皇子站了出来，一副将功折罪的模样，

　　“进去！”“大胆，还不跪下！”“唔..”伴随着一声低呼，一道身影被推倒在地，“咣”铁链砸在光滑理石上的清脆声响结束了殿内的静默场面。她只觉得自己被推搡着脑子发晕，什么都还未反应过来，右脚小腿处便传来一阵剧痛让她身子不稳摔了下去，手腕被擦拭的阵阵发疼，忍不住地冒着冷汗。
　　“此人便是尔等口中的同伙？”跪在林魁身后的那人突然用手指着她，“回皇上，就是她！突然跑出来拦住了我们，以致人犯有了机会逃走！就是此人！！”“大胆！！皇上面前也敢如此喧嚣！”突来的训斥，那人面色瞬间苍白几许，止不住地颤抖，却再不敢多言一句。
　　听着指控，她强忍住身体的不适，缓缓抬首，鬓发早已是散乱不堪，容色煞白，黛眉轻蹙，刹那间，转眸，怔愣住失了神。
　　“你可知罪？”没有回应。
　　“不认罪吗？”“啪”的一声，她被狠狠敲了一下！疼得她皱起了面颊，也缓缓拉回了游离在外的心神。
　　“放肆！还不退下，在皇上面前也敢动粗！！”唐翊突然站了出来低声轻斥，呵退了动粗之人。瞧着她，神情却是掩盖不住震惊及深深的担忧。余光扫向自己身侧，神色淡淡地坐在那的唐尧，身体不由自主地侧身，隔断了她的视线，双手负拳“陆将军，也是时候该整治整治了...”陆厉忙得点头“三皇子所言甚是，微臣也正有此意！！”
　　方志恒略是赞誉地冲唐翊点点头，望向殿下狼狈之人，“你既不认罪，可为何却又不开口反驳，难道你以为这是你不开口便能躲过去的吗？”
　　他的神情水波不惊，微垂浓密的睫毛阻断了他的视线。他不想看到她了...她如此狼狈、他的漠视让她是又气又恼。她狠狠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所谓判案，无非是人证物证俱在，如今，只凭一面之词，便要我知罪，甚至连我自己也不知犯了何罪，这合理吗？”
　　“众目睽睽之下，你的确冲了出来拦住了道路，这你抵赖不得！该作何解释呢？虽然你是女子，可这并非是你胡说便可搪塞过去的，寻常女子家可不会在那个时辰匆匆跑出门，你说在该用早膳的时辰你出去干什么？”方志恒严谨地细琢她的话，审视着她。
　　“我...”她被他堵住了，不知从何开口。
　　“方大人，若是姑娘有难言之隐，这大庭广众之下许是不太好...”唐翊转身，隐于宽袖之中的人紧握成拳，瞧着唐尧并未注意此方境况的样子，沉声道“父皇，还请屏退左右，以便审讯继续！”
　　她忍住喉咙的干涩痒疼，“你们就凭自己的臆想来判案吗？若是还未得到答案，是不是还会动用刑法来帮助破案！！你让我认罪，首先我并没有犯罪动机，其次我也并没有犯罪行为！”她冷冷望向审视自己的方志恒“这位大人，你问我的问题我只觉得可笑！人的想法在每一瞬间都是不同的，或许在那个时刻我本就是想要出去呢！外边嘈杂，我有好奇心出去瞧一瞧不犯法吧！再者，我并非是他们口中冲出去的。当时是我走下石阶，转角处突然出现马匹向我冲了过来，我闪避不及不小心摔倒扑了下去，恰好后面追赶之人从转角出现！”随即抬眸望向殿上“还望皇上明察！！”
　　皇上瞳孔闪了闪，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冷厉地瞧向静坐在那方的人，而那本是疲倦的面容一瞬间恢复了精神，“你觉得这便能证明你的清白？”
　　场面一时颠倒了过来，林魁一袭人脸色愈发刷白起来，“大人，分明是这女子狡辩！属下抓到此女之后，便立即去查其来历，可却是一无所获，查无此人！就连那座府邸周旁的，也都不知何时有了这位姑娘的出现，皇上，属下所言皆为实话，有证可查！！”
　　皇上抬起手，方志恒为凑上前，不知低语了什么，匆匆离去！
　　脑海里闪过什么，突然，她的底气不那么足了。即便自己是无罪，可想起陆烨的吞吞吐吐，那座无字墓碑，似有些明白了。
　　“你可还有话要辩？”
　　“父皇，儿臣认为此事...”“皇上！”她出声打断了唐翊的话，轻笑着开“用别人回答不出的问题，算作另一个问题的回答，既如此，无言可辨！”
　　“七哥。你说这三哥这会儿子怎的这番热心开口！方才也没见他如此！！”九皇子嘀咕着，“七哥，你觉得此女真是他们的同伙吗？”唐尧终于转眸看向那道此刻孱弱的身影，后背处的那一团深褐色血迹渐渐在他眼底晕了开来，浸染了他的整个眸底。
　　“父皇，不过一名无辜女子罢了，她...”唐翊试探地开口，“天下巧合之事何其之多，依儿臣所见，这不过是碰巧罢了。再说，这帮山贼又怎么会有能力将这名女子提前安排到那里，又怎么能提前知晓牢狱之地，再途经那里让她出来拦截，这未免太过于匪夷所思。”
　　“抬起头来！”威严低沉的声音响在殿内，陆厉有眼色地上前半步，“皇上让你抬头！！”
　　她的脑子乱成一团浆糊，眼前的局势让她糊里糊涂看不清楚。余光里的那道身影，冷清地坐在那里，丝毫未受殿里情势的影响。收回目光，光洁无暇的大理石地面倒影着模糊的面容，她看到了自己的狼狈不堪。她突然开始害怕，那位高高在上的皇上审视的目光，这一瞬间，她的心里竟渐渐有了从未有过的害怕，她的生死被掌握在那人的口中。
　　“朕问你，你得如实回答，不得有丝毫隐瞒！！你若如实回答，朕可以考虑放了你”皇上居高临下，视线扫视殿内之人，“在这大殿之中，可有你熟知的人？想清楚了再回答朕！”她艰难地咽下口中的液体，嘴唇几度微张“没有。”
　　“若是欺君，那便是株连之罪！”她瞳孔震惊地张了张，片刻后，缓缓垂首瞧着那模糊不堪的面容，嘴角竟漾起一抹幅度，“回皇上的话，没有！”
　　唐翊脸色微僵，双眉紧锁，试探地看向一脸严肃的皇上。
　　九皇子疑惑地看向那一身狼狈的人，不由得开口“父皇，您这是何出此言呢？殿内之人皆是第一次来到此处，而这人又怎会....”
　　皇上闻言望向九皇子的方向，顿了顿。九皇子正想开口，却见方志恒匆匆而来，“欸，方大人，你去哪了？”方志恒面露犹豫之色，“皇上，这...”
　　林魁眼见如此，立马扬声开口“方大人去探查之后，也定然知道我等并未有丝毫造假的言论，此女就是来历不明，根本就查不到此人。更何况那座府邸也是不露风声地就被人买了下来，若是说此人别无居心，那定是不可相信的！”其余人皆是点头附和着，“还请皇上明察！”“是啊！此人定是居心不良！！”
　　“放肆，皇上面前如此喧嚣吵闹，不成体统，来人，将他们带下去！！”陆厉猛地挥袖，唤来殿外待命的守卫，林魁怒目而赤，“陆大人，您这般不知何意，为何要将我们收押，分明...”“放肆！！”陆厉沉声斥道，“还不将他们给带下去！！”林魁用力甩脱侍卫的禁锢，“陆大人，此案皇上并未开口，这未免太不公！！”
　　“大胆！！尔等为躲避追责，竟不惜拉上一名无辜的女子当替罪羊，如此毫无担当，妄想瞒天过海，你可知，你欺君之罪如何处理？”在方志恒的追责下，林魁细微地瑟缩了下，还来不及反应，身后的人突然跪下“皇上饶命，饶命！！这...这都是..”“闭嘴！！”林魁大声打断了那人的话，“属下说的都是实话，那么多人在场，都看见这名女子跑出来阻拦了我们的追击，若是巧合，谁信！！”
　　“不知悔改！！拖下去！”唐翊突然站了出来，挥袖让人带走了那几人，大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突来的变故，她的心底惴惴不安，更甚方才。
　　无意对上方志恒饶有意味的视线，霎时间心口一滞。四周如万丈深渊，而她只身一人在黑暗中摸索，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你可知，欺君之罪该当如何？”皇上苍白的胡须随着呼吸震动，“为何不回答朕的问题！！”
　　垂于地面的手紧紧扣住自己的掌心，故作平静地开口“民女不知。”
　　九皇子俯身低语，“七哥，父皇此举何意？难道父皇真的认为这女子是有意为之的吗？”唐尧手腕轻轻转动，轮椅缓缓挪动着，朝着高殿换了一个方向，“父皇，您想问什么？”
　　此话一处，殿内鸦雀无声，瞬时低声窃窃四起。
　　唐翊眉头一跳，诧异地望向一脸平静的人，却没办法看透他在想些什么，视线不住地往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心里的不安渐渐扩大。
　　九皇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七哥，父皇是在问旁人，你怎么...”
　　陆厉对方志恒使了使眼色，方志恒突然脸色变得郝然，神情略是尴尬“这...”
　　“你没有话要对朕解释的吗？”
　　唐尧半阖眼眸，殿内通亮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面容却愈发模糊起来，“不过有几分相似罢了....”
　　皇上摩挲着掌下的椅臂，最终似疲倦一般地向后靠在椅背上，无力地挥了挥手，“带下去关押！”
　　唐翊望向他，双手紧握成拳却难以掩盖自己的震惊，他见过她了？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听见收押的命令，“父皇..”神情顿了顿，“时辰不早了，请父皇保重龙体，早些歇息才是！儿臣一定全力协助九弟抓住作遂之人！！”
　　他的面容于她眸底一闪而过，模糊不堪，不过一尺的距离，却是咫尺天涯。
　　她默言，闭上眼似认命了一般。
　　“嗒”牢门被锁上，阴湿腐蚀的味道触动着她的神经，她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缩成一小团，尽可能地避免触碰这一些，却不小心扯痛了自己的后背，反手轻触，指尖只觉得温热，甚至淡淡的血腥味儿萦绕在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