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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2、付之一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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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勋当然不能理解允羡为何如此肯定温叙白不会这么做,继续说:“陈局长在戏开幕前看到温叙白跟邓少和宋先生都见过面,看起来关系都还不错,可正是这样才最有可能接近车库安放炸弹。”
  “温叙白与邓少相识不过月余,可旁人都看得出邓少对温叙白十分在乎,想想要不是温叙白又手段怎么会让宋先生也同意他接近邓少。虹园的栾艺珈和朱俊哲都说戏结束后温叙白消失了半个小时,之后才看见他在楼上跟宋先生见面,虽然赵恺在为温叙白辩解,可他说的跟温叙白说的又大相径庭,局长这才把温叙白列为最大悬疑人。”
  允羡很无奈一拳打在桌上,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温叙白,却是在如此令人不安的情况下。
  “局长已经把这个案子交给了江科长,声明让江科长尽快审问温叙白查清事情原委。”
  “把案子给我了?”江科不敢相信看着王勋,看到的是王勋坚定地点头。
  允羡说:“江科长,你既然负责调查这起案件,能否通融一下先让我见见叙白,我有话要跟他说。”
  “这个?”江科表现出难言之隐说,“允先生我知道你担心朋友,可他是局长亲自抓进来的,现在还是案件重点悬疑人。本来让你们见面也是可以,但要是被局长知道我让案件不相干的外人跟悬疑人见面,我这个科长应该就当到头了,实在是风险极大。”
  允羡听得出来江科话里的意思,急忙把身上仅有的两百块钱给江科说:“江科长,这点钱请你和其他兄弟们喝茶的,还请江科长行个方便。”
  江科看着区区二百块钱说:“你也看到我们警署的兄弟为了这起案子那么忙,哪还有时间去喝茶,要是能让兄弟们晚上下班后去红袖香解解压,身体舒服了怎么都不会说漏嘴的。只不过参与此案调查又跟我处得好的兄弟有十几个,一晚上的花销低于五千怕是应付不下来。”
  允羡当然也知道红袖香舞厅是上海很有名的舞厅,它出名不仅仅是舞厅档次高端豪奢华,还因为舞厅老板蒋坤虹口岸建的这栋十层高的大厦,除了底下三层用于娱乐消遣,上面的楼层全都用作海景酒店房。
  听说蒋坤还有国民党军事背景,他明着开舞厅酒店,实际上还经营搓澡、按摩,楼层那么高有心的人才会关心里面正在发生的不正当交易。即便红袖香负面传闻满天飞,警察局没有找到证据依旧不敢轻举妄动,甚至局里有些人还有门道去消费。
  江科无非也就是想在允羡身上讹一笔钱,像江科这样的毒瘤完全靠着冯大帅这个靠山才能在警局站稳,想要拿人情去感化他简直是对他的耻辱。
  允羡回到他在报社不远处小巷租的家里,摆放着一张床和一张课桌,其他便没有太多空间,约摸着也就十几平米大小。
  他坐在床上静静地想着事情,然后拉开床头柜子数了数里面的钱,加上他身上的两百才一千多点,一时间竟爆头痛哭起来。
  自一年前他知道温叙白被烨泽带到上海他便坐第二天一早的火车追着来到上海,可他没想到上海是那么大,他根本就不知道烨泽会把温叙白带到什么地方。但他没有灰心,至少他知道温叙白就在上海的某个地方。
  允羡一边找住的地方一边向其他人打听烨泽的行踪,如此大海捞针地寻找不但没有一丁点收获,反而把他累得半死不活。后来他就在各大报社发布寻人启事,凡是在市场上能买到的报纸出版社他都会找去刊登寻温叙白的消息,每日都是如此。
  在上海的时间大半年过去,他身上十几万的钱也所剩无几,可依旧没有温叙白一点消息。允羡知道他必须工作来负担刊登寻人启事的费用,可像他这样没有学历经验的人想要找到一份清闲又能挣钱的工作根本不可能,索性就想着自己经营一家报社,这样既能大篇幅刊登寻人信息,也能支撑他在上海生活下去。
  想着温叙白身上带着工作证,没有比在上海开一家华京报社更好的计划,随后他便打电话给沈光继说明情况,沈光继人还算有点良心,让允羡尽管去做,还把工作证的样本和公章都给允羡仿制一份寄到上海来。
  允羡把华京报社开起来之后又找了两个在校大学生来帮忙照顾报社,而他每天拿着地图在上海的巷子里一遍又一遍寻找温叙白的踪迹。
  华京报社毕竟只是家不起眼的小报社,自营业起就一直在亏损,如今允羡也快撑不下去了,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让他听到了虹园的爆炸声,闻声而去终于见到了温叙白,只是惊鸿一瞥又分隔两地。
  允羡从床上坐起来已是早上十点钟,他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了,他洗漱之后便来到报社跟职员说要卖掉报社的想法,那个叫小乐的女职员还流了眼泪很不舍,最后允羡还是给他们支了薪水让他们离去。
  又过了一天报社终于卖出去,拿到五千块钱后便赶忙来到警察局把钱给了江科。
  江科数着手里的钱开心极了,然后让王勋带着允羡去探监。
  “麻烦找下温叙白,有人来访。”
  看守的人在花名册上翻找了,然后对王勋说:“对不住王探长,这个叫温叙白的刚刚已经有人来保释了,刚走不久。”
  “他不是悬疑人吗,谁敢保释他?”
  “是邓少亲自来接走的,说是虹园爆炸的案子跟温叙白没有关系,让我们不要再去打扰他,还是局长亲自带着邓少来放人的。”
  允羡听说温叙白已经被放出来急忙就跑向大门追去,可大门外哪里见得到温叙白的身影。
  他虽然觉得没见到温叙白有些失望,可既然知道温叙白已经离开警察局他也不再担心,他相信只要他去虹园见到温叙白,为之付出的一切总算都值了。
  允羡骑着自行车匆忙来到虹园,坍塌的地方依旧没有人处理,他径直走进戏院来到后院看到的是戏院的人在练功。
  赵恺看见允羡上前来说:“你谁啊?干嘛呢,当这是你家啊?”
  允羡对赵恺恶劣的态度毫不在乎,反而低声说:“我找温叙白,我是他的朋友。”
  “叙白不在……”赵恺开口就拒绝说,“不是,你说你是叙白的朋友就是啊?我跟叙白亲如兄弟,他有哪些朋友我比你还清楚,就没见过你这号人。”
  “我真的是他的朋友,我叫允羡,他没有跟你提起过我吗?”
  “没听过,赶紧走。”赵恺手指着允羡说,“你要是再不走我可报警了。”
  允羡无奈地后退几步,他不明白温叙白为何都没有提起过他,独自徘徊在虹园大门外,累了就用衣服裹着靠在墙角睡一会,醒来又继续在院子徘徊,就害怕与温叙白再次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