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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哥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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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来就很烦,好不好?朋友。”宜家嗤笑了一声,朋友两个字尾音拐了一个弯,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两个。一双眼睛弯成了月初的月亮。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快就决定某人成为自己的朋友,就好像不知道欧恒为什么死缠烂打要交她这个朋友一样。或许是因为秦风加入了,也或许是因为秋日凉风中自己心情还不错。
朋友两个字,在少年眼里,心里,太珍贵。欧恒愣了两秒,双脚跳了两下,抬手揉了揉宜家的短发,过道里有阳光穿进来,留在宜家头发上,被欧恒抬手揉碎。
“真的啊?你不生我气了?”欧恒不可置信的说。
“欠的吧你,是不是要我暴打你一顿,晾你个几个月,你才满意?”
“不不不,我没有受虐人格。秦风,咱仨要不要来个结拜仪式啊?”欧恒兴奋的说。
秦风似乎觉得他说的挺麻烦的,他蹙眉沉思,说:“结拜?这个就先免了吧。”
“还结拜仪式呢?搞个大姐二弟三弟?”宜家被他逗笑了。
“说不定你比我俩小呢,不管大小,以后哥们罩你。”欧恒猝不及防搂她的肩膀。看来他是真把她当成假小子了。
“那就先谢谢哥们了!”宜家没心没肺的笑起来。
三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会天,熟悉地就像老朋友,简单的对话,可就是说不完。
走廊上有同学嘻嘻哈哈的走过,和他们打招呼,有的加入他们聊了几句,有的直接走过。青春洋溢在丝丝香甜的桂花中。他们热情洋溢,极具感染力的欢声笑语,就像风穿过桂花的枝头,一树的簌簌。
少年人的情谊远比成年人清澈单纯,倾盖如故,青梅竹马。
如果年少的光阴可以封存保鲜,如果年少可以永年少。
宜家因为大战目光赛,投扔纸条,结交新朋友而落下一节数学课,自习课的时候,她决定补上。
宜家感觉座椅被轻轻踢了一下,她停下手中的笔,回过头。
“数学课堂笔记,要看吗?”秦风手里拿着作业本,小声问她。
“谢谢啦!”宜家接过本子,她知道秦风一直都是个学霸,他上进努力,是所有认识他的长辈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可是,只有他知道他这个学霸“名不副实”。
这个名不副实不是说成绩,只是没有学霸该有的埋头苦干,废寝忘食。反而诸多爱好,还有空闲读几本武侠小说或者全英文小说甚至逃课。当然这些都是他们在大人们的聚会,悄悄交换的小秘密。
欧恒埋头在写着什么,几节课下来,挺安静的。他因为自己胡闹,搅得宜家牺牲了一节数学课,内心愧疚,便决定以后上课,不再玩扔纸条那么幼稚又耽误听课的游戏。只有在下课的时候,不顾一切的要和他两位“结拜兄弟”呆在一起,嬉笑打闹一番。
“宜家,你头发染过吗?颜色比我们都浅啊。”欧恒坐在宜家旁边的空位上,说。
“像染过的吗?”宜家翻起眼睛,撅起嘴巴向上吹了口气,额前的碎发飘了飘。“从小就这颜色。”
“天生的啊?染都染不出来这么漂亮的颜色。”真心实意的夸奖。欧恒夸起人来更帅了。
“嘴巴真甜。”宜家对这位新朋友挺满意。秦风的朋友,自然不会差,而现在他也是宜家的朋友,更差不了。
“还会更甜的。”欧恒嘴角向上扯了一下,趁机赶紧卖乖。
“看好你哦。”宜家冲他挑了一下眉。
“秦风呢?干什么去了他,一下课就看往教室外面跑。”
“或许有事吧,他没和我说。”宜家收起秦风的数学本,转过身,放在他的课桌上。
“我还说我俩去趟超市呢,有点饿了,你饿不饿?”欧恒揉揉肚子,少年骨架匀称,体格虽单薄却健壮。
“不饿,我家早餐吃大餐。”
宜家早餐吃的挺多,她妈妈要求她早餐吃的像公主,她反驳过,公主吃饭都是吃一点,吃小口,一顿饭一个小时。她早上上学时间那么紧,怎么可能要像公主。最后妈妈义正严辞的教导她,公主只是个比喻,是为了显示早餐的重要性。妈妈每天早上五点起来做早餐,花样繁多,品种齐全。宜家慢慢的也习惯了,越吃,吃的越多;越吃,越觉得外面的早餐都没有妈妈做的好吃。毕竟妈妈全部都是按照她的口味做的。
天下难得父母心。
“你饿了?我陪你去吧。”宜家想起来,这个人是她刚交的朋友,要有做朋友该有的关心。
“时间来不及了吧,没事,能撑到放学。”欧恒笑着说。“真羡慕你,大餐。我早餐只能在外面早餐店吃,吃腻了都。”
正说着,秦风拎了一堆吃的走来,解释说:“向老师汇报了几件小事,顺便去了趟超市。”他拿出一瓶酸奶递给宜家,把手里的一兜递给欧恒。他深知宜家早餐的丰盛,所以没有询问她吃不吃其他的东西。
“欧恒正说他饿呢,心有灵犀,雪中送炭。”宜家接过酸奶,说。
“挺丰富的,谢谢啦!”欧恒扒拉着,拿起一个肉松面包和一瓶可乐。
“先凑合垫下肚子吧。”秦风对欧恒说,又转向宜家,“你喝吗?我给你打开?”
宜家条件反射,把酸奶递给他,他口里所谓的打开,不过就是插个吸管的事情。
“哈哈。”宜家后知后觉认识到自己的矫情,忍不住哈哈干笑了两声。
如果是瓶饮料,让男生为自己拧瓶盖,这还说得过去。
插吸管?宜家想到不敢想这是自己让别人代做的事情。和羽儿在一起时,两个人甚至徒手搬过饮水机的水桶。别说饮料盖,啤酒盖红酒盖都是自己开的。遇到柔弱的小妹妹小姐姐,她们两个人充当的就是护花使者的角色。
打住打住,不说这一茬,也没人知道,谁还不是个小公举!
“有点凉,没问题吧?”秦风插好吸管递给她,大概是猜到她的心思,也乐了。
“温度正好,谢谢啦。”宜家喝了一口,是喜欢的味道,老酸奶,不错。
“还有吗?我也要喝。”欧恒哭唧唧。
“忘了你了,就买了一瓶。”秦风理直气壮的说。
……
秦风照顾宜家,从7岁那一年第一次遇见她开始。自然而然,浑然天成,就像是天生应该如此,做习惯了的事情。不过,并不是他习惯照顾别人,关键这个“别人”是宜家。
那年,7岁的小女孩抬眼,一双葡萄般莹亮闪亮的眼睛,一双睫毛忽闪忽闪像两只飞舞的蝴蝶,栗棕色短发,一双耳朵,透过阳台斜睨进来的阳光,泛着红茜色,像红玛瑙。专注又坚持,认真又乐观。虽然没有拼成功,却没有丝毫不耐烦抱怨生气。
他接过她手中的魔方,熟练地转动了数圈,完好归位,递给她。
小女孩望着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