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玉石俱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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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州也看着他泛着红和湿润的桃花眼，用尽最后一丝的理智，使劲甩开舒阳嘉的手，提着药箱朝外面跑去。
身体里的信息素再度席卷重来，仿佛要冲破那一层脆弱的腺体。
陈州也快速地朝楼下跑去，刚到三楼，便听见罗云程的声音，他暗骂一声，转身从三楼阳台跳到了下面的草地上。
二中的地面用的是软泥，可直接跳下去也足足让陈州也缓了几分钟才爬起来。
罗云程带着医生走到四楼：“快进去，千万不能出事。”
医生带着设备进去时，舒阳嘉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只不过有些虚弱，他看着医生进来，缓缓站起身：“医生，有糖吗？”
医生诧异道：“你没事啦？”
舒阳嘉摇摇头：“没事，我朋友帮我打过控制剂了。给我吃几颗能量软糖就没问题了。”
医生点头，从药箱里拿出几颗能量软糖给舒阳嘉吃上。
医生正在清理残留的味道，疑惑道：“这里怎么有两个alpha的气味？”
舒阳嘉有气无力应道：“还有一个原旭的。”
医生点了点头，继续清理气味。
舒阳嘉坐在洗手台上缓了十几分钟，恢复精力问医生：“外面没事吧？”
医生点头：“没事，你朋友们反应很快。信息素还没来及传到，各班的应急状态已经开启了。就只有九班有几个omega受了些影响，但吃过药之后都没事了。”
舒阳嘉这才放下心来：“谢谢啊。”
医生拿过抑制贴帮他贴上：“没事了，出去吧。”
他站起身，朝外面走去，正对上罗云程打量的目光。
舒阳嘉心里冷笑，面上乖巧地叫了声；“云叔。”
罗云程拍了拍舒阳嘉的肩膀：“原旭说的那些混帐话你别往心里去。”
舒阳嘉点了点头。
罗云程：“你好好休息吧，我还得去调查一些事。”
罗云程话里有话，舒阳嘉只当听不懂，单纯地点了下头：“云叔慢慢忙，我先回教室了。”
各教室的紧急状态已经解除，见舒阳嘉走出来，一堆alpha凑出脑袋：“舒哥你牛逼啊！都能控制攻击啦？”
“叫什么舒哥，那是大爷！”
舒阳嘉有气无力地笑了下，轻轻在他们脑袋上敲了下。
回到教室时，舒阳嘉跟几个受影响的omega道了歉，走到尹叶身边，摸了摸男生的头发：“没事吧？”
尹叶摇头：“没事。”
贺林急匆匆地从外面买了omega吃的能量软糖给大家分上，剥了一个放到尹叶嘴边。
尹叶脸红地往后退了些。
贺林着急道：“吃啊！”
尹叶抬起水汪汪的鹿眸看了贺林着急得不行的样子，张开小嘴，轻轻地咬过。
舒阳嘉一笑，一巴掌排在贺林头上：“温柔点。”
班上的人都在，除了陈州也。
舒阳嘉奇怪地皱起眉，给陈州也发了消息去「你人呢？」
在摔进阳台的那一瞬间，信息素如同海浪一般爆涌而出。
陈州也在一刻终于确认，舒阳嘉的信息素对于自己而言有着不言而喻的影响力。
他感觉到身体内的信息素又开始紊乱起来，自己仿佛置身与滔天巨浪和漩涡中，整个人仿佛要被狂暴的信息素撕碎。
陈州也趴在地上打开药箱，颤抖地就着水管的冷水将药吃了，又给自己打了一针控制剂。
腺体还是微微发热，躁动着欲念。
手机在衣兜里响起，陈州也拿起手机接过，舒阳嘉恢复精神的声音在那边响起：“你人呢？发消息也不回。”
陈州也将手机移开，捂着听筒轻咳了几声后，说：“帮你善后，拿着喷剂把二教都喷了一遍。”
舒阳嘉有些不爽地抱怨道：“让你留下来陪我你都不，善后有那么多保卫。”
陈州也笑道：“我害怕你啃我。”
想到陈州也冷白修长的后颈，舒阳嘉只觉得喉咙干涩：“你是beta好不好。啃一下又没关系。”
陈州也没回答，舒阳嘉察觉到陈州也不高兴了，忙说：“开玩笑的。”
陈州也轻声说：“马上过来。”
他挂了电话，将寝室味道彻底清理一遍之后，扒着树下了楼，顺便从小卖部买了几袋薯片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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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旭走了，就留成园儿一个人在办公室面对诸多大佬的审视的面孔。
“你要忘记我们排练过的。”
陈州也冷淡而沉静的声音在脑海中不断响起：“你只需要记住，你并不知道为何谢子丛会突然那样，而且，你需要证明原旭并没有吸虹吸。”
“这就能让你全身而退了。”
成园儿缩成虾米站在偌大的办公室的一个小角落里。
门被哐当一声打开，罗云程西装革履，此时却显得有些急躁，他单手解开扣子，跟安全委的人打过招呼之后，做到了沙发上，声音温柔：“来。那位同学。”
成园儿小步迈过去，十分崩溃快要忍不住哭的样子。
罗云程安慰道：“别紧张，不关你的事，我们肯定不会冤枉你的，来说说到底发什么了？”
成园儿颠三倒四：“我…… 我真的没犯什么大事，就是嘴馋抽根烟。我虽然不是特别厉害的alpha，但是我抵抗那点尼古丁还是完全没问题的啊…… ”
罗云程打断他：“说重点。”
成园儿被罗云程吓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语言说：“我今天在厕所抽烟，刚好遇到谢子丛和原旭。谢子丛说他想抽，我就把我的烟递给他，接过他说不用，他自己有。后面原旭来了，谢子丛说让他抽自己的烟。原旭没同意，还说了什么在学校不行，还说什么他要是抽了会被小舅打死，我当时也没听懂他们说什么…… ”
成园儿哀嚎道：“我要是早知道谢子丛敢玩儿这东西，我早就跑了…… ”
成园儿当着安全委的面，把原旭的责任推脱的干干净净。
罗云程终于脸色稍霁：“好，老师都知道了。”
安全委一个人说到：“那看来我们得去找这个谢子丛聊一下。”
提到谢子丛，罗云程眼神一寒。
这个人，屡次挑唆原旭干坏事。原旭变成今天这样，罗云程觉得这个谢子丛绝对脱不开干系。
这件事儿还好原旭还有点脑子没被带偏。
而至于唐兵告诉他的那些，他虽然怀疑是舒阳嘉在背后捣鬼，但些能看得出来舒阳嘉刻意掠过了原旭，要针对的是谢子丛。
而谢子丛，刚好，是他早就希望在原旭身边消失的人。
既然如此，他便不必多此一举。
舒阳嘉聪明，比他清楚，哪些底线踩不得。罗云程一遍忌惮舒阳嘉的聪明，一遍又觉得这件事做得舒心。
而他在网上安排的水军，已经完全将舆论形势控制住。
他现在只需要快点将罪定在谢子丛身上，给出一份官方声明，便可以把原旭摘出来。
罗云程笑道：“谢子丛那边就我去了，不麻烦各位。还有那么多学校要去转，哪能这么耽搁你们时间呢？”
安全委的几位点了点头：“这是事情情节严重，希望罗校可以按规章制度处罚谢同学。”
罗云程点头，吩咐秘书带着几个人，全套式服务，将几个人伺候地舒舒服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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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丛很快被转到省医院。
那几支被他用来对付舒阳嘉的虹吸用到了自己这里。那是针对舒阳嘉这种S级alpha剂量，哪怕他只抽了一半，也对身体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
腺体由内而外裂开的感觉，几乎让谢子丛在麻醉昏迷的状态依旧不停颤抖。
罗云程来医院找他的时候，谢子丛仍旧处于昏迷中，他转头问医生：“情况如何？”
医生摇摇头：“不太乐观。这个虹吸太烈了，远超过了他腺体的承受能力，我们只能尽力修复，但可能身体各方面机能都会不如从前，严重的话……”
罗云程一顿：“什么？”
医生小声道：“会影响性功能。”
而原旭当天就被罗云程转去了原氏集团旗下最好的私人医院，数十名专家连夜会诊连夜做手术才让原旭的腺体没有受损。
原旭醒来当天，罗云秀和罗云程都守在旁边。
罗云程还没来得及盘问，原旭的第一句话便是：“小舅，是舒阳嘉陷害的我们！是舒阳嘉！”
罗云秀疑惑地抬头看向罗云程：“旭儿什么意思？”
见罗云程不说话，罗云秀怒道：“是不是舒阳嘉将我儿子害成这样的？知不知道他差点就废了啊！这舒阳嘉是想干嘛？想舒家破产……”
“够了！”罗云程猛地站起身，不耐烦地打断罗云秀。
原旭第一次见罗云程跟罗云秀吵架，当即吓得不敢说话。
罗云程恨铁不成钢地指着病床上的原旭：“你先问问你宝贝儿子都干了什么混帐事儿！”
罗云秀也站起身：“不管旭儿干了什么，他舒阳嘉都不能这么做！旭儿是我原家唯一的继承人，要是出了个好歹，拿他舒阳嘉的命来陪吗？！”
罗云程揉了揉眉心：“他跑去舒阳嘉班上，说舒阳嘉是没人要的小孩，说康叔和芝姐在外面各玩各的，舒阳嘉不收拾他收拾谁？”
罗云秀被罗云程语气中的嫌弃刺激地不轻：“旭儿说错了吗？他说的是事实！”
罗云程目瞪口呆了几秒，被自己姐姐震惊地不轻。
沉默片刻后，他懒得再跟罗云秀吵，只埋头看向原旭：“这次的事儿怎么发生的你比谁都清楚，舒阳嘉已经留手了，不然现在整个原家都是新闻头条。”
罗云秀又被这话吓得不轻：“什么意思？”
罗云程深吸一口气，没回答罗云秀的话，继续警告原旭：“你要是不想原家股价暴跌，你最好不要在帮你那个谢同学伸冤！也不要再不要脸地说什么陷害！”
罗云程眸光深深地看着原旭：“你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你只是跑去抽烟，完全不知道谢子丛为什么突然发病。”
原旭脸色一白，小舅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见原旭不回答，罗云程低声一吼：“听到了吗？”
原旭连连点头：“知、知道了。”
见罗云程起身要走，罗云秀赶紧将人拉住：“云程，你跟我说清楚。”
罗云程叹了口气：“姐，我已经花了大价钱把舆论压下来。我帮原旭这小子擦了多少次屁股你也知道，这件事儿姐夫现在还不知道，如果知道了，后果你比我清楚。”
提到原东明，罗云秀也是心头一跳。
两人因为她冒充陈芮辛送信的事情已经冷战许久，要是这事儿真的如云程所说的那样，定会……
罗云秀转头看向原旭，原旭忍不住一抖。
罗云秀十分恼怒地揪住原旭的耳朵：“好好听清刚刚你小舅都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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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丛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刚醒来不久，罗云程便坐到了他病床边。
谢子丛直觉不好，虚弱地咳嗽了几声：“罗校长。”
罗云程柔和道：“你身体不好，好好躺着就是。”
病房安静地瞬时只有输液的声音，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原旭究竟有没有扭转乾坤，谢子丛一概不知。
他大概猜到了自己吸到的是给舒阳嘉准备的烟，事情究竟往何处发展，罗云程今天单独来找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谢子丛一概猜不到。
他越来越心慌时，罗云程从公文包里拿出档案袋递到谢子丛手里，轻声说：“退学手续已经帮你办好了，按学校和市里的规定，你要被打入黑榜，老师知道临川市的学校你不好再就读，所以特意托人在省外帮你找了一所学校，学费全免，你到时候去读便好。”
谢子丛感觉所有字他都能听懂，可组合在一起，他却一句话都没听懂。
“什、什么意思？”谢子丛艰难地出声问道。
罗云程淡淡道：“知道你一时很难接受。但你吸食虹吸是事实，而且被众多学生看到，安全委特意嘱咐我不能心软，老师也没有办法。”
罗云程起身要走时，谢子丛才如梦初醒，知道自己被放在了什么样的境地里。
“罗校长，是舒阳嘉陷害的我！！我不知道那只烟是虹吸！我不知道！！”谢子丛几乎大半身子都离开了病床，声泪俱下的恳求。
罗云程回头，直直地看进谢子丛的眼睛里：“那只烟不是你准备的吗？你又怎么会不知道？”
谢子丛只觉得一道惊雷劈下来。
罗云程知道他做的事，也知道原旭担任的是什么样的角色。
只不过他将计就计，把所有的锅都推到自己身上，顺便将原旭摘得干干净净。而除非他想死，才会把原旭供出来。
而那时候，他作为主谋，所得到不过是一个玉石俱焚。
罗云程关上房门前只留下一句话：“这件事只跟你有关系，就别再扯别的无辜的人。”
他语气中的暗示和威胁非常明显，谢子丛愣在床上许久，只觉得世界崩塌地太突然，以至于他一直处于很懵的状态，直到护士进来。
“你起来干嘛呀，快躺着。”他没有回音，呆傻地躺了下去。
他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被舒阳嘉算计得死死的。
甚至必须要离开容省，好一个借刀杀人。
好一个借刀杀人…… 哈哈
谢子丛不禁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眼泪也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一旁的护士的对视了几眼，惋惜道：“腺体失去功能确实挺可怜的……”
“这么小，真是可惜……”
谢子丛猛然一怔，从床上扑下去，针管猛地拔出来，血液四溅。
他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似地抓住护士的手，几乎快把眼珠子瞪出来：“你说什么？”
而最后一根稻草，变成了鲨鱼的血盆大口，将他脱向最黑暗最绝望的深海。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玉石俱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