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槿窈

3、第二章：家庭

　　余溪拿着手上的钥匙打开了门，看见余清和她的妈妈坐在餐桌上吃饭。
　　“你这赔钱货!又死哪里去了!这么迟才回来!还不滚去给我洗衣服!”余清的妈妈张越看着这张和余溪妈妈洛苏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就来气。
　　余溪知道自己今天晚上没饭吃了，拿起书包里的钥匙走进了那间让张越嫉妒的房间。
　　“这个小贱蹄子!居然不把那间房间的钥匙给我!”
　　这件事情张越很不想提起的事情，自从余溪的爸爸死后余溪就像防狼一样防她。
　　天天把钥匙放进书包里，就算再打她也不把钥匙给张越。
　　余溪出来后把钥匙带在身上，再把门锁上。
　　几十分钟后余溪走到客厅对张越说：“我……我洗完了，我先回去了。”
　　余清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余溪呢？站起身来把一碗饭倒在地上，再从厨房里拿出馊菜。
　　“我的好妹妹，你看看你，这么晚了还不吃饭对身体不好，来把地上的饭捡起来吃了，粒粒皆辛苦嘛，这里还有一些菜，吃了啊。”
　　余溪听见余清说这话立马爬到地上捡起地上的饭吃，还抢着余清手里的馊菜吃。
　　余溪遍吃遍想：我不要吃苍蝇，我不要吃苍蝇……
　　小时候也是这样，余溪的爸爸出差了，余清和张越在家，张越故意不给余溪饭吃。
　　余清看着余溪那委屈的小脸就恶心，于是恶趣味就上来了。
　　她故意把饭倒在地上让余溪去吃，到底还小，余溪怎么可能去吃。
　　余清面容狰狞的笑着说：“既然你不吃这个，我给你去吃个好东西吧！”
　　余清扯着余溪的头发走进厨房，拿出馊菜，看见有几只苍蝇在吃馊菜。
　　没等余溪反应过来就就拿起筷子，夹起两只苍蝇往余溪嘴里一塞。
　　余溪向吐掉，余清又扯着她的头发道：“你要是吐掉我就打死你!”
　　那时余溪才6岁，而且余溪比余清小一岁，根本不敢反抗余清，哇的一下就哭出来了。
　　张越最讨厌小孩子哭的声音，听见余溪哭得声音就走了进来，不耐烦的说：“又怎么了!哭哭哭!就知道哭!烦死了!”
　　余溪听了这话哭得更得更厉害了。
　　无奈之下张越只好问余清，“你对她做了什么？哭这么厉害？”
　　余清不屑的看着余溪，回答张越道：“不就是喂了她两只苍蝇吗？至于哭成这样。”
　　张越听了这话就急了，“你这就不对了吧！他爸出差的时候你怎么打她，骂他，折磨她都行，可今晚她爸会来啊！出事了怎么办？”
　　“切，能出什么事？不就喂了她几只苍蝇吗？”余清说完这话就离开了厨房。
　　张越听得这哭身烦躁的很，直接踹了余溪一脚，“哭哭哭!就知道哭!你再哭我把你丢到外面去!”
　　*
　　“我……我吃完了，我回去了……”余溪吃完后就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间的门。
　　走到厕所狂吐“呕……呕……呕……”
　　余溪从厕所里出来后拿起了一张和余溪长得有七分相似的女人的照片，女人在笑，在海边笑。
　　这是余溪的妈妈洛苏，余溪想着洛苏临终前说的话“溪溪，妈妈不能陪你了，如果爸爸娶了新的老婆你不要怪他，也不要排斥阿姨。”
　　“你要做一个对世界充满希望的人，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世界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你不要怨这个世界也不要恨这个这个世界……”
　　“妈妈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只是命不好，所以我的小溪流要替我活下去呀！”
　　病床上的女人脸上尽是苍白之色，可还是笑着，洛苏捧着余溪的小脸亲了一下。
　　“妈妈，为什么你活不下去了呀？”余溪看着面色苍白的洛苏，懵懵懂懂的问道。
　　“妈妈得了病呀！妈妈走了之后你要和爸爸和阿姨好好相处哦！”洛苏揉了揉余溪的小脑袋看着她笑道。
　　“妈妈为什么会得病呀？”余溪望着洛苏，这话一出洛苏没有笑了。
　　刚好余溪的爸爸余易明来了，让余溪自己去玩，他要和洛苏说话。
　　余溪没有办法只好出去玩了，出门的时候还一个人低估“什么嘛？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苏苏，当初我救告诉你你的身体不好，不能强行生下溪溪，现在……”余易明看着洛苏这苍白的脸色心疼的很。
　　“这都是过去的事啦！还提它做什么？现在不都好好的嘛。”洛苏并不想再提当初的事。
　　“你这叫好吗？你知不道你没有几天了!”余易明看着洛苏这幅“我其实没有什么事”的样子就来气。
　　“没有几天就没就几天吧，能活一天是一天啦。”洛苏看着余易明这个样子也很无奈。
　　“当初我就和你说了，你从小身体不好不用那么急着生孩子。”
　　“可因为我母亲的强逼，你就只好前生孩子。”
　　“结果就出事了，溪溪出生那天你大出血，我告诉医生保大人。”
　　“可你不愿意，坚决要保孩子，你用就算保了你孩子没保不住你就自杀。”
　　“我也就只能保小孩，然后医生说小孩和大人暂时保住了，大人大出血活不了几年了。”
　　余易明说完后，脾气温和的洛苏也大怒“难道你要我看着我的孩子在我的眼前死掉？你不懂一个母亲……你不懂……呜呜呜呜。”
　　洛苏一说完在余易明怀里大哭。
　　他们不知道在门外有一个小家伙在偷听，“妈妈生病是因为我……”
　　*
　　“妈妈……呜呜呜呜……对……对不起……妈妈……妈妈……”余溪回想起那段回忆就抱头痛哭。
　　余溪眼前一片模糊，仿佛看见了当初那个笑容满面的洛苏“小溪流，妈妈死后你就要把妈妈的骨灰洒在海里呀!”
　　“妈妈……你不要走……妈妈……妈妈……”余溪醒来看见眼前没有任何的东西，也没有洛苏。
　　“多少次了？我数不清了，我已经要分不出现实和梦境了……”余溪拿起睡衣走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