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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秦颂雅失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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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出宫去你们打也好骂也好,在宫里不可以胡作非为!”
秦颂雅好歹是听进去了,指着肖意放下狠话。“行。肖意,咱们出去好好理论理论。”
长欢终于松了口气,得到秦颂雅的肯定这才松了手。肖意也不趁着时机离开而是冷峻着脸站在原地不动,他也是被秦颂雅的突如其来给骇住了,明明之前他们十分要好,对酒当歌把酒言欢好不自在,好不痛快,可怎么会因为一个女人而走到这个地方,说断交就断交,说动手就动手。秦颂雅啊秦颂雅,你真是被女色迷了心窍了。
那何阮漪不知怎么就出现了,这一来就直冲肖意走去。
“世子!”
何阮漪一出现,长欢就知道,遭了,瞒不住了。要是只有他们三人心知肚明就好,肖意不可能说出去是秦颂雅动的手,可何阮漪来了,肯定要掀起一番风波了。
秦颂雅看着何阮漪,心里也是"咯噔"一声。
何阮漪心疼的看着肖意嘴角的伤,想要去给他擦一擦却被肖意无情的偏头让开了。今日之事起因就是她,肖意心里还有怒气,不仅是对秦颂雅的更有对何阮漪的。是以现在对何阮漪也没有好气。
何阮漪被肖意无声拒绝了,可她不气馁,虽然心里有些难过。这里就这么几个人,能打人的除了秦颂雅没谁了,秦颂雅怒发冲冠为红颜,一看就知道是谁动的手。
何阮漪看着秦颂雅面色不善,但是还是恭恭敬敬的福身行礼,却是没有真心实意。“小侯爷,你对阮漪的心意阮漪知道,可是阮漪不能接受,阮漪已许良人,请侯爷不要误我良姻。”
何阮漪冷心拒绝了秦颂雅这么久以来对她的一往情深,狠狠的伤害了秦颂雅的心。
“何……”秦颂雅面目疮痍,微动的手指抬起又放下。他失望又悲痛的看着他爱慕的女子说着拒绝他的狠话,在他面前与别人相亲相爱,他却无能为力。
“阮漪只有这一个恳求,阮漪当不起侯爷的厚爱,抱歉。自此以后,望侯爷珍重,望侯爷早日觅得良配。”何阮漪这时一个深深的鞠躬,震得秦颂雅连连后退,直到长欢稳出他。
他一心一意爱着的人啊,却终究是他一厢情愿了。
哈哈哈哈哈,他秦颂雅不配啊,不配能得偿所愿啊!
长欢叹息,感情里不是一厢情愿要两厢情愿才是两全其美。可惜,郎有心女无意,又是一个落花流水。
何家人因为这桩事对秦颂雅的看法又多了一个目中无人、脾气不好的看法,不过也没关系了,秦颂雅已经不在意他们对他所谓的看法了。肖意受伤,回去自然不好说,他却隐晦的表示了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还是存有维护秦颂雅的心,肖君德耻笑自己的儿子被人打了还心甘情愿的维护着别人,笑他软弱好欺。肖意都受了。
宋长绪奉命接待使团,他们的衣食住行和安全都是宋长绪亲口过问安排的。使团在晋国可不能出任何问题,要不然就会影响两国关系。楚歌与宋长绪算是故友了,这晋国来了几次,每每到来都会绕着皇城走上一遭,体验风土人情。
“你这不是在打探我晋国皇城的守备安防吧?”宋长绪看着旁边撑着城墙俯视山河的楚歌,带有几分试探的意味故意开玩笑的说。
楚歌仰天大笑一声,“也就你敢这么说了。”
宋长绪淡笑不语。
楚歌也身负着国家兴衰重担的使命,他与其他人都一样,看着百姓安居乐业,江山如画就与有荣焉。晋与商可谓是休戚与共,同仇敌忾。两国陛下年幼不经事,朝廷四分五裂,看起来都相安无事却是风雨欲来。
“晋与商都处在休养生息的关键阶段,我们前面有着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国家大宛,他吞了周边的各个部落小国,所以成为了一个版图最大的国家,可是,他们国内也是最不平静的,常年有州县举兵闹事,妄想复国。最近几年他们屡在边塞增兵,不是防就是想攻。”
谈起国事,宋长绪也收了心,面色凝重。
“这个,我们也有得到消息。”
楚歌看着宋长绪笑问:“宋大人,你说,还能安生几年他们的目标是晋还是商”
“不管是晋还是商,我们都该共御外敌。唉~但愿能无征战,百姓才能免战火之苦。”
“宋大人忧国忧民,是百姓之福。倒是你怎么还没成亲呢”
宋长绪微敛心神,谨慎的看着楚歌。
“国师也不是无家室”
“呵。”楚歌收到宋长绪防备的神色,心里明白他的提防是为何,却没有再多言。
商国太后所需要的东西都是宋长绪悉心准备的,和往年一样,又多一个箱子。
驿站里,楚歌让人一一检查过所有的东西物品。
“大人,还是空的。”
最后一个箱子和以往一样,没有变化。下人看后禀报,楚歌点头表示知道。
“知道了。”宋长绪每年都会多送一个空箱子,他起初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为了防止有夹带书信,东西都是一样样查过的。然后才送去太后那,她却都收下了,也从不感到疑惑不问原因。不过随着后来的打听,才知道原来太后在晋国时和这个宋长绪曾有私情,才明白宋长绪一直以来的作为是何深意。楚歌感慨于宋长绪对太后的一往情深,却也是一厢情愿。她已是商国太后,嫁为人妻,而他却独身多年,未有家室,坚守初心。已是一国太后的她,早已经不是初到商国时的满目哀愁的少女,楚歌见到的她,能快刀斩乱麻,毫无女子的怯懦与优柔寡断。时间已经把她变成了另一个样子,而宋长绪呢,若是他们能有机会重来,他还能对她一如既往吗?
使团在皇城停留了差不多十天就启程返回了。宋长绪也终于可以歇下了,日日和楚歌他们待一处,处处费心费力也是够劳神的。
天气逐渐回暖,长欢终于脱下了厚重的棉服,换上薄衣服感觉都轻松了不少。秦颂雅自那日起也是转了性,开始去军营历练,还拜了谢厚远为师让谢厚远教他武功与兵法,他这是在为参军做打算。尽管当初他参军是为了何阮漪,可现在何阮漪已经同他无任何干系,他这也是为了侯府的未来,他不可能就这样毫无建树碌碌无为任侯府一代代消亡下去,去挣一身功绩好过平庸,到最后被皇家收回爵位。
话说,长欢和长孙茵娘很是投缘,要不是长孙茵娘是他的二嫂,肯定能成为他的红颜知己。
长孙茵娘并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成亲前她对即将到来的成亲感到高兴却又慌张。她守了宋长淞几年,这份情意最终能有结果,她本该高兴的,可是她却害怕了,幸福来得太突然,让她手足无措。唯有写下自己的一腔感悟递与长欢。
一来二去的,两人对彼此有了更深的认识,在纸上可以洋洋洒洒写下自己的所见所闻。
“燕谟,我们的人还在吧”回信之余,长欢问话燕谟。
“都还在。”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三月二十九,宋长淞与长孙茵娘成亲的日子。可算是故里为数不多的大事了。长欢前一天晚上就回了宋府,当天夜里,他死乞白赖的要挤在宋长淞床上要一起睡。宋长淞自是不愿意,任他怎么恐吓人都无动于衷,最后就任他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宋长绪听说长欢在府里,人却不在自己院里,而是去打扰准新郎了,宋长绪要去撵长欢回去,可人已经拥着大红锦被睡得沉了。宋长绪无法,只得让他在这睡了。
宋长绪走后,长欢就睁开了眼睛。
“二哥,你都要成亲了,真好。来年让我抱抱小侄子呗。”
宋长淞和衣躺在他旁边,看着天上的大红色繁花石榴纹帐子。
“闭嘴,睡觉。”
长欢却愈加过分了,撑起脑袋,看着规规矩矩平躺着的宋长淞继续絮絮叨叨。
“长孙小姐人很好的,知书达理、秀外慧中、静娴淑怡。和你正相配呢。”
“嗯。”
“你可别听娘的,她就喜欢延若玉,要是娘欺负长孙小姐你可得护着她啊。”
宋长淞听得烦了,直接点明要害。“是你成亲还是我成亲”
长欢躺下去,长叹一声。
“你你你,行了吧,我就是有点惆怅又高兴,就多唠叨了几句。”
“你激动吗?”长欢又开始了絮絮叨叨的,自问自答。
“我挺激动的所以睡不着。”
最后,宋长淞实在忍无可忍了,撂下狠话。
“出去。”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睡了。”长欢扯过被子侧躺着,躲开了宋长淞的视线。
终于安静下来,宋长淞哪里会像他表明看起来那么平静,其实心里也是有诸多感触的。他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成亲生子,可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不管是延若玉还是长孙茵娘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关系,他只是需要一个妻子,这就像是他的一个任务,完成任务就好。这桩婚事也是夹杂了许多利益因素,所以,他的婚事不会有太多感情在里面。长孙茵娘,他见过那个女子,的确如长欢所说是个好女子,对自己也是恭敬有礼,出身高门,可能对于自己来说会是一个宜家宜室的好女。没想到,自己会是这几兄弟里最早成亲的,起先应该是大哥的,可惜,大哥为情所困。他至今都无法理解何为情爱,得有怎样的爱之深大哥才会独身多年,守着那一份有始无终的感情。
“二哥,你都成亲了,为什么对我还是不冷不热的呢还不喜欢我啊?”睡得迷糊的长欢嘟囔了一句,宋长淞耳朵尖,听清楚了。
宋长淞偏过头看人,长欢已经脸冲里面睡着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不是对他不冷不热,而是因为常年这样改不过来了。这是他自己的弟弟啊,怎么可能不喜欢呢。只是,不知道该怎样表达吧。
他还是很喜欢这个弟弟的,会拉着自己玩,被秦颂雅欺负了找自己去给他出气。宋长淞心情复杂,他不知道该怎样才是对的。
长欢是被下人推醒的,宋长淞已经去洗漱装扮了,长欢睡得香,没被惊醒。下人来收拾床铺了才发现里面还有一个人。
“哟!奴婢的好公子啊,今儿二公子成亲呢,可别再继续霸占公子的婚床了。”下人打趣着长欢,长欢迷瞪一会才从床上爬起来,挨着宋长淞一起坐着。长欢看着镜子里的宋长淞,一身大红喜服,头上的发带也是红色,剑眉星目,英姿勃发,气宇轩昂。
“公子,您衣服。”荻苼给他把今天要穿的衣服送过来,伺候长欢穿上。长欢难得的穿着一身宝蓝色锦衣华服。刘氏带着早膳过来的时候看见长欢同宋长淞坐一起,还听说了长欢昨夜里是和宋长淞一起睡得,打趣他以后还要和嫂子争宠了。
阖府上下都忙碌着,到处张灯结彩贴红挂喜。刘氏亲自带着下人布置新房,早前由刘氏亲自剪好的囍给全部带过来,吩咐下人贴起来,长欢大口喝完热粥溜到刘氏身边,看着她把囍展开贴在纱窗上。因为过礼是在下午,是以并不是很急,刘氏于是就留在宋长淞院里帮忙照料着点。
龙凤呈祥的大红锦被、一对鸳鸯戏水的枕头。斗帐是用红色的罗纱做成的双层斗帐,四个角落都挂着香袋,里面是合欢香,香气扑鼻又清香宜人。临了刘氏往床上撒了一把花生、一把莲子、桂圆和红枣。待一切完成,刘氏又绕着整个屋子走了一圈都看过无虞才出去了,外边媒人已经早早地来了,只是摄政王还没到。其他宾客也到了,宋柏陵与宋长绪还没有得空,忙碌着招呼宾客,刘氏也得去招呼客人了。刘氏走时不忘叮嘱宋长淞不要误了时辰。
长欢心潮澎湃的等过了中午,下午到了吉时便要前去接亲。摄政王也是赶在吉时前到了,于是由宋长淞领头,摄政王媒人等随后,接亲的下人抬着礼物,一路吹吹打打,浩浩荡荡,牵彩举旗抬着花轿锣鼓喧天的到长孙府。
长孙茵娘天还没亮就给长孙夫人从床上叫起来了。过礼之前首要任务就是先要沐浴,寓意着洗去身上的"污秽之气",往后便要幸运长寿及富贵。然后要吃饺子,一是填肚子,毕竟出嫁之日是不能乱吃东西的,另外就是预示着未来多子多福。下面就是上头。梳改发饰,既已出嫁便要做妇人发饰,梳发挽髻,然后开脸画眉,涂脂抹粉。
长孙茵娘坐在镜前,身后是一众族亲女眷,长孙夫人站在身边紧紧的拉着女儿的手。后面的梳头之人是全福老人,也就是六亲皆全、儿孙满堂的年过八十的长岁老人给她梳头,寓意着她的未来也同她一样,会子孙满堂长命福康。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儿孙满堂
……
十梳夫妻两老就到白头。”
最后一下就梳头结束了,老人把梳子放下,长孙茵娘看着镜中的自己,浓妆艳抹,面带桃花,眼波流转。还有些认不出自己了,但,是真的很漂亮。后面由长孙夫人亲自给她穿戴凤冠霞帔。内衬红色锦衣足蹬红色缎面牡丹绣履,腰系同色流苏飘带,下着一条百褶石榴绣花彩裙,再往肩上披一条绣有各种吉祥图纹的锦缎霞帔。最后戴上一顶金玉凤冠。凤冠中间是一只金凤,垂下一条红色流苏玛瑙钏,正至娥眉中间。一切就绪,外面刚好有人来说,迎亲的人来了。
长孙夫人看着女儿盛装打扮,心里万分高兴又万分难过,这是女人这一生最美好的时刻,她的女儿在她手上宠了十多年,今天也终于要送她出嫁了。
尽管依依不舍却又不想耽搁女儿的幸福,最终笑中带泪的拿起盖头给她盖上。
长孙茵娘握住长孙夫人欲盖下盖头的手腕。她看见了长孙夫人眼眶里流转的泪花,也逐渐红了眼眶。
“娘。”
“没事,娘心里开心。”长孙夫人笑着安慰她。“都是成亲的人了,可不能哭啊,不然哭花了妆可没时间补啊。”
长孙夫人放下盖头,渐渐遮住了长孙茵娘如花的面容。
“走吧。”长孙夫人先走一步,长孙茵娘由问琴扶着出门,慢慢走到前厅,长孙二老坐在上首,宋长淞已经携着人到了。长孙茵娘站在宋长淞身边,两人一同给二老敬过茶,听二老训诫。
“茵娘嫁入夫家,要恪守妇德、相夫教子、贤良淑德。”
“女婿啊,茵娘纯善,望你们相敬如宾、共室和睦、夫妻一心。”
“是,谢过爹娘训诫。”
“谢过岳父岳母大人训诫。”
二老点点头,然后让他们起身出府。宋长淞走前面,长孙茵娘由家中兄长背着出门。上轿后,锣鼓重新起,队伍启程返回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