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少年他》zfyuuu

3、第三章

　　澄星，独立民谣音乐人。

　　程心，站在面前。

　　李迅作为一个资深的民谣翻唱小歌手，怎么能不知道澄星。他住的出租屋里总会贴满各种歌手的海报，而其中就有澄星的一张。

　　调宇摸摸自己的衣兜，他心情也有些激动。
　　关于澄星的黑历史还是有的，她在去年参加了当地的音乐节目的选拔，本是加油一片的声音，但是她第一轮就被淘汰了，随后就逐渐消失在了大家的眼前，几乎是一晚上，消失匿迹。那是的网上几乎是骂声一片，随着时间的打磨，她的名字似乎已经没有人记得了。
　　“你过来。”程心看调宇站在后面，便手指着他上前。

　　第二印象，冷酷。

　　“程老师好。”调宇笑道。调宇自然识趣，叫了她一声老师，程心当时还爆火的时代，李旭和调宇还是小屁孩玩泥巴呢。

　　李迅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眼花，连忙走上去，激动的道：“偶像啊！偶像！”他这模样就差跪下了。

　　程心不耐烦的摆摆手道：“你哪来这么多废话。”

　　真霸道。这可不是当时的“澄星”。

　　这一下子两人还真不敢说话了，嘴巴装了拉链一般紧紧闭着。一墙之隔的演唱还在继续，越愈黎明人愈多。

　　“我刚刚看了你们的演唱，还算不错。”程心道。
　　调宇道：“看来程老师，这是看不起我们了？也对，你可是当年的歌星。”
　　程心没兴趣和他打哑谜，开门直道：“有没有兴趣和我合作。”
　　“.......”
　　一瞬间，调宇和李迅面面相觑，几乎是同一时间回答。
　　“当然有！”
　　“有！有！有！”
　　李迅和调宇完全没料到程心原来是找他们过来合作，所以两人也是第一时间回复答案。如果能和这种民谣歌手合作，那岂不是名气会芳名远扬。管他什么和过气歌手合作，管他什么凑热度。
　　程心很满意的点点头，站起来背起旁边陪伴了她七年的布鲁克民谣吉他，转身离开，干脆利落，摆了摆手道：“那明天见。”
　　剩下彷徨迷茫的两人，李迅和调宇也不思考太多关于程心的问题。等着程心离开后，两人晚上也没安排了，出了蝴蝶LiveHouse。
　　李迅背靠在栏杆上，微风吹过垂发，烟盒在手中轻敲一下，去出一只烟放在嘴边。手擦过打火机上的齿轮，一小串火苗冒了出来。他点了烟，然后关上打火机的盖子收回口袋里。火光在昏明的天空显得异常明亮。
　　“调宇，你有没有觉得那程心对你有意思？”李迅看着夕阳升起的位置，只是深深吸了几口烟，就把还有一半的烟头掐灭。
　　“没有，我对于她的影响很浅，而且...我们相差五六岁呢。”调宇在旁靠着瓷砖砌成的墙。
　　李迅笑道，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爱情里面，岁月算的了什么？你多注意点那个程心的眼神你就明白了。”
　　调宇压低声音道：“下午学校里还有女孩给我送情书呢，这学期第十封了。”
　　李迅惊讶的比出了个大拇指：“厉害啊！有胆色！比我当时上学的时候强多了！”
　　调宇苦笑道：“可惜我都拒绝了，初恋这么美好的时光。你说她们这么着急的寻找，我要是吓到了她们可怎么办。”
　　李迅翻了个白眼：“你对人家没好感就直接说，调宇你要明白，当你第一次见面就让你心动的女孩，那一定是你一生所要追求的。”
　　调宇深吐了口气：“她，很可爱。”
　　李迅嗤笑：“呵呵，我就说吗，喜欢就说，你兄弟我又不抢。”
　　调宇回头白了他一眼，自顾自的说：“一见钟情真的有吗？”
　　李迅继续补刀：“大多都是见色起意。”
　　天空微微亮，烫起赤道的早霞。
　　调宇和李迅在十字路口分开了，李迅的出租屋是住在新城区。虽说是新城区，但其实去个菜场都要坐个公交，周围简除了来房子就是荒郊野岭。
　　调宇走在大街上，透过玻璃看进服装店的时钟：4.13。他回到家里的时候，郑建国还在房间睡，发出刺耳的哼呼噜声。对于这个养父，调宇已经对于他没有太多感情了，打跑了老婆，拿他老婆仅剩的一点存款赌，毫无意外一毛不剩。
　　他右手摸索着开着灯，白炽灯微微发出抗议般的嗡嗡声，终于在闪烁几秒后，亮了起来。在灯光亮起的前几秒，调宇还是想象出了厨房乱七八糟的样子——塞满碗盘的水槽、堆满方面桶的餐桌。
　　调宇小心翼翼的在光线刺眼的厨房行走，一路上要绕过各种垃圾。熟悉的气味开始蔓开。
　　上蹿下跳，左避右让。
　　他打了个冷战，重新推开了嘎吱作响的大门。破败的大门上，褪了色的红油漆一碰就落，碎屑沾满了他的手掌，调宇握紧拳头，感受到了那带着痒意的刺痛。
　　李迅前脚刚踏入出租车就酣睡了，醒来时，没想到司机给他特地绕了远路。原本三公里的路硬是绕了五公里。而司机更是要出了天价50元！
　　“我去你的！”李迅毛的没看，骗司机下车付的时候趁着昏昏暗的天一路快跑，肩上的吉他哐哐的响。他顿时把他那把雅马哈吉他抱在手中，心道：我的小宝贝啊，老爸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受一点欺负的。
　　李迅跑过十个街灯，进小区，上电梯十三楼，锁门。这下他才塌下坐下，大喘着气放下吉他。
　　就在这时，铁门又发出响声，清脆清脆的，李迅顿时寒毛竖起。
　　“这黑心司机，该不会都追到这里来了吧！”李迅不敢相信，他抄起旁边的椅子下楼，他也是佩服这个司机，这都会追上来，真的是要钱不要命了。
　　正当他准备开门给这人暴揍的时候，站在大门口外的调宇咳了咳说了一声：“快点啊。”
　　李迅气头上正好开门和调宇来了个四目对眼，差点手中的椅子就动手了。甚是尴尬，李迅只好又把椅子放在背后笑着：“调宇你咋来了？”
　　调宇没有理会他，拖鞋进门，李迅赶紧把铁门关上，拉上链条。调宇看了看四周道：“借我住几天，我爸那里...不住了。”
　　李迅放好椅子，不奇怪，他早就知道调宇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在十几岁的时候被郑建国领养出来。没想到这个郑建国领养出来只是为了在家里消闲的时候找个牌友，对于调宇的憧憬也是一击打碎。
　　他倒了一杯温水，放在调宇面前道：“没事，我们两什么关系呢。你就是在这里结婚当洞房我都不会有介意的。”
　　调宇笑着细眼看着他，缓缓的道：“谢谢你，李迅。”
　　两人拖着打折扣的拖鞋上楼，果然没有意外，李迅的房间内贴满了各种明星歌手海报，桌角上还有印着Jay Chou的CD，床头还有放着音乐的录音机，是当年红边大江南北的《春天里》。
　　“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请把我留在，在那时光里。
　　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把我埋在，这春天里。”

　　李迅很快在隔壁给调宇打扫了一间房间，这本来是李迅每天都会弹吉他独奏的地方，所以也不会有太多的灰尘杂物。铺上床垫，放上枕头，算是可以睡了。
　　李迅出来的时候拍拍手道：“行了，诶你不是明天还要上课吗，早点睡吧。”
　　调宇放下吉他，他的这把吉他是和李旭一样的型号，都是属于雅马哈F60不精美而实用，只要琴弦不断，他们会一直弹下去。
　　调宇看了眼已经亮起的天空，心里估摸着道：“这都要迟到了，还睡觉...”
　　调宇的房间整理的一目了然，除了房门左侧的墙面上挂了一面全身镜外，其他墙面空无一物。房间空旷、整洁、清净，带着这里，就像是肆虐的风暴喜爱躲进了唯一幸免波及的风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