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世一双人》枫林飘雪

8、第八章我们的故事

　　玄净雅选了《追梦人》的曲子，听着那凄美的音乐，思绪不经意间就被带回了过往。
　　那年的九月，玄净雅看见徐佳凌的第一眼就知道她们是臭味相投的。高中的生活最是枯燥无味，因为有了彼此，生活也到变的丰富多彩。
　　你知道徐佳凌最牛的事情是什么吗？
　　一次数学课上，徐佳凌的同桌有一道数学题不会，就缠着老师给她讲解，结果，我们数学老师看了好半天，草稿纸用了一大张，愣是没解出答案。徐佳凌看不下去了，盯着数学课本看了一会儿，把手中的草稿纸往桌子上一拍，说：“看着，姑奶奶教你们怎么来做这道题！”说着，拿起圆珠笔在草稿纸上一边写，嘴里还一边还讲着解题思路。当天，我们年级的数学组老师公布了那道题的解题思路，用的就是徐佳凌的方法。自从那件事以后，徐佳凌成了我们学校的名人。也是那件事，徐佳凌回家被她家老爷子揍了一顿，还跟我们数学老师结下了梁子，数学老师有事儿没事儿的就拿她开涮。
　　我们当时的学校是私立贵族学校，有的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所以放学的时候总能看见三五一群的小流氓围着一个学生要钱的现象。徐佳凌早就看不惯了，无奈她家老爷子的高压政策，只好忍着。这天，一群小流氓围着一小女生要钱，徐佳凌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收拾了那群人，要知道徐佳凌的老子可是军人，她又从小被她爸爸当男孩子教育着，所以论起打架，那群人自然不是她的对手。打的正开心，却不想她家老爷子开会路过我们学校正好看见那一幕，徐佳凌发现形势不对，正准备拉着我逃之夭夭，脚底还没开溜呢，她家老爷子就发话了：“姗姗，你今天做的真不错，应该表扬。”徐佳凌一听这话，还跑什么，屁颠屁颠的跑到老爷子面前说：“爸，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啊？您竟然要表扬我！”老爷子笑嘻嘻的说：“你都干出这样的事儿了，我还不得表扬你两个大耳刮！”说着给了徐佳凌两巴掌。老爷子一生就那么一个宝贝闺女，当然不舍得使劲儿，只是做做样子罢了。事后，徐佳凌总结了一句话：姜还是老的辣。
　　高中有意思的事儿多了去了，我就是说上一天也够呛能说完的。
　　高三的时候，一直以乖乖女形象出现的我开始为了父母的面子工程而奋斗，而徐佳凌还是老样子，只是上课的时候不再睡大觉，但我从来就没看见她上课的时候认真听过课，只是每节课把书从头到尾的看一遍。那年的七月，所有人都没有想过我跟徐佳凌竟是冲出阴霾的黑马，考进人人羡慕的Q大。
　　大学的日子是自由的，它给了徐佳凌发挥个性的空间。大二的上半年，徐嘉陵做了一个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决定：退学经商。一年的大学生活，她觉得确实没有学到多少走上社会能用得着的东西。大学的课程本来就少，大量的时间都被娱乐占据。
　　老爷子自然是不同意的，发话徐佳凌要是退学，就断绝父女关系。就算是这样，徐佳凌还是退学了。退学后，老爷子拒绝给她任何经济援助，于是她凑了钱在我们学校南门口摆起了水果摊。一个女孩子，每天跟一帮大老爷们一样，早出晚归，生活可想而知。老爷子在B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己的闺女摆水果摊，传出去多丢面子啊？于是先来软的，派了人去劝她，她只不听，就是认定要摆摊子的事儿。软的不行，老爷子又来硬的，给执法局发了话，鸡蛋里挑骨头的变着法儿的找她的事儿，最后实在是干不下去了。老爷子原本以为这么一趟的折腾，她该老实了，可没想到她就是不低头，气的老爷子差点儿住院。
　　水果摊摆不成了，又没有积蓄，她就去烧烤摊给人家打工。一天，我跟踪她来到她租住的地下室，推开门，看见不见光的室内除了一张床和一张很小的床头柜，什么也没有，而她，正爬在那张床头柜上吃泡面。看见她的那一刻，我泪流满面，心里满是疼惜。她虽然不是什么高贵的公主，但再怎么说也是中央纪检部主任的女儿，那里受过这样的罪。还记得当她看见我站在门口哭了时的表情，那么的慌张，像是个做错了孩子。
　　再后来，她上工地打过工，在步行街摆摊卖过衣服，还卖过烤红薯，那些日子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每次我去看她，都会偷偷的留下一些钱，而这些钱无一例外的都被她送了回来。她说：只有把一切都放下了，你才会是你自己。只有把自己逼到绝路上，你才会知道什么是生活。
　　我们总是希望自己能够得到的更多，可是，仔细想想，到现在我们有多少是自己凭借实力真正拥有的呢？徐佳凌最大的勇气在于：她能够舍得放弃已经拥有的，从头再来。
　　再后来，我去了法国。在法国的那些日子，我不知道徐佳凌到底经历过什么,每次通话我们都只是挑高兴的说。也有某些夜晚，我接到她的电话，除了叫一声我的名字，别的什么也不说，就只是哭，哭完了，说声没事儿就挂。我知道她准是遇到什么难事儿了。我难过想哭的时候也用这法，只是我不敢叫她的名字，怕她骂我，骂我没出息。
　　到法国的第二年，徐佳凌的事业开始蒸蒸日上，每次打电话她都会眉飞色舞的告诉我，她又赚了多少多少。我就很开心，不是因为她赚钱多，而是觉得她的生活水平应该会更好了。事业有了，爱情也该开始了，所以那年她谈了男朋友，一个比她大六岁的人。老爷子自然又是不同意，嫌那人比她大的太多，原本缓和的父女关系再一次僵化。谈恋爱的那段时间，应该是她最幸福的日子吧，因为打电话的时候，我能从她的声音里听出蜂蜜般的甜，说话也有那么点女人味了。可惜幸福的时间太短，那个男的卷了她公司的现金跟别人跑了。
　　去年，为了我父亲的案子，她再次跟老爷子翻了脸，那次，父女关系彻底决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好。
　　。。。。。。
　　等我从法国回来，她已经是事业有成的女强人了，公司的业务涉及通讯、地产、商厦等，在B城也算是牛轰轰的一人物儿。当时我们班的女同学现在基本上都嫁了，有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就还剩我们俩打光棍儿了。
　　“听傻了？天都黑了，我可没想过晚上也留你吃饭昂！”
　　玄净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多长时间，反正讲完的时候天已经不早了，看着南宫文彬若有所思的样子，玄净雅还是忍不住下了逐客令。
　　“呵呵，你们俩一加，够写本小说的了。”
　　“怎么着？嘲笑啊！”
　　“岂敢岂敢，我是说真心的。得，听你讲了一下午的故事，晚上饭我请了。”
　　“你自己吃去吧，我得有同情心——去给屋里躺着的熬粥。”
　　南宫文彬走后，玄净雅在厨房淘米。她其实是不明白的，怎么就把徐佳凌的事情告诉他了呢？
　　“我今天脑子定是进水了！”玄净雅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