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9 ...
-
你永远不知道造物神要怎么安排这个世界，正如你很难相信看上去跳下必死的悬崖是开启诸神时代遗留空间的钥匙。
当里希被西莱尔拥簇在怀中一跃而下时，他的脑中一片镇静。
辛西娅在做了极大的心理建设之后，和伊恩紧随其后。
无人能看到的半空突然一阵一阵扭曲，隐约透出灰暗的另一界。他们被吞噬其中。
-
里希是在一阵晕眩中醒来的，醒来之后发现被西莱尔拥在怀中，脑袋瓜靠着他的宽大的肩膀，脸贴着他的肌肤，近得能感受到巨龙躯体里有力的心跳声。
他的脑袋动了动，待清醒一些时，圆溜溜的眼睛落在了落后几步的两人身上。
好像是在走动？
西莱尔第一时间感受到他的动作，把人提了提：“醒了？”弱小的人族果然还是很弱。
里希扯着他的衣服，打了个哈欠：“现在是……？”
辛西娅注意到他的清醒，快步上前道：“噢，亚度尼斯，你终于醒了！你突然昏迷可把我们吓坏了。”
西莱尔道：“你和空间互斥，进来就昏迷了。我解决了入口几个东西，现在在往东边深入。”
互斥，昏迷？
里希皱了皱清秀的眉，待手脚恢复力气后，让西莱尔把他放下来。
西莱尔不情愿地把他放下，放之前还捏了捏他的腰，痒得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辛西娅：“？”还能笑？看来挺健康。
被捏的里希：“……”感情您抱着还上瘾不愿松手了！幼不幼稚！
因为他的苏醒，他们暂时停下了前进的脚步。里希终于有机会打量四周。
灰蒙的天无际地延展，无云无风，那一方界似是凝滞了一样。四周的景色看不真切，即使近在咫尺也有种若有若无的距离感，像大漠中的海市蜃楼，明明触手可及其实相距万里。上一秒还留在脑海中的景象下一秒就消失了，这里的一切留不住记忆。整个空间尽是暗沉与昏郁。
里希咋看到这样的景色，禁不住心下一惊，脑中难免回想起了那本魔法典籍。
如果那些传说中的宝物真的存在，很可能就会出现在这里。
空间的‘互斥’，也许也与典籍有关。
伊恩也上前解释道：“西莱尔阁下感应到东方有特殊的气息，我们在向那边行进。这里虽然看着阴沉，但除入口之外并没有太大的危险。”
入口有几个魔兽镇守，很是狡猾。但它们遇到了西莱尔，理所当然逃不过被炮灰的命运。
伊恩和辛西娅还在入口不远处发现了先前小队一些残留的血迹，但尸首已经不见踪影。不难想象是被那些魔兽吞噬了。
辛西娅补充：“情报里老雇佣兵看到的‘标志’也明白了，是一方碑。也许他也是机缘巧合下明白那方碑的含义。”
诸神时代中的众神，都有自己所偏好的代表物。就如光明女神热爱十字架与雕塑，方碑是其中一位神赋予信徒在大陆的标志。
西莱尔嗤笑道：“什么神，也不过是偶有力量的种族之一罢了。诸神时代早就过去，他们要么死的死，要么就是被法则扔到了该去的地方，有什么好想的。”
一旁的伊恩听了，神色微动，但他没有说话，只是低垂了眼。
辛西娅并不信仰神明，目前大陆也只有光明教廷和黑巫师在宣扬他们所谓的神。只是教廷抓住了一些贵族和底层的心理，扩展出更大的势力范围罢了。而黑巫师，由于其行事过于张扬和血腥，引起了卡琉斯大陆范围内强烈的抵制。
里希想了想，按捺下心中的猜测，道：“我们还是先走走看吧。”
-
这一走就不知道过了多久。暗沉的空间中没有可以辨别时间的日升。在这样的环境下，很难不产生压抑感。好在这三人一龙素质极强，主要是开路的龙很强（划掉），一路上都是有惊无险。随着路途的行进，黯淡的土地之中开始看到破碎的建筑物残骸，昔日高大的建筑已被风化得面目全非，只能从其残余的纹路之中辨别曾经的辉煌。被折断的枪戟散落各处，这里像是经历过一场旷日的大战，却没有尸骨留存。
里希作为木系魔导师，对这些沙啊土啊实在是提不起兴致；而西莱尔，作为有传承记忆又慵懒的龙族，对许多事情并不在乎。于他而言，上古神明遗迹不及揉乱怀中人的头发，逗得对方双颊气鼓鼓来的有趣。虽然里希总是想从他怀中挣脱，但并不妨碍他乐此不疲地在休息的时候又把人捞回来。
辛西娅和伊恩大概是有使命在身，积极而又谨慎地探索着行进中看到的一切。对于一向心大的重剑女战士来说，这种谨慎是多么难得。只是偶尔，辛西娅的眼光会忍不住望向黏黏糊糊（？）的两位大佬，即使竭力想要按捺自己的好奇，也架不住这两人之间有着微妙的气场，许多举动都表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
辛西娅：“……喔豁！”啃着干粮，看着写写画画的亚度尼斯又被西莱尔提到怀中，脸上无意识露出一抹姨母笑。
伊恩挨着辛西娅坐下休息，体贴地倒出她最喜欢的葡萄酒放在她跟前。份量不多，毕竟在这里，没有食物可以补充，即使出发前做了充足的准备，所剩的食物也并不足以支撑太久了。对于非常亲密的两位，他虽然有些惊讶，但并不认为奇怪。毕竟，在光明教廷接触到的上层贵族中，玩得花的海了去了。
只是，实力如此强大却又如此融洽的两个人，整个大陆仅此一对吧。毕竟越是实力高深的人，越是有自己古怪的脾气，难以相与。
里希很无奈，这就像养了一只黏人的小魔兽，总在千方百计吸引主人的注意力，不动声色地在各个方面彰显自己的存在感。虽然对于这只霸道的龙来说，大概自己才是宠物吧。
西莱尔搂着怀中弱小（？）的人类，下巴在里希头顶蹭来蹭去，满意地弄得有点炸毛，引来呆毛软乎乎的贴贴。
里希面不改色地用羽毛笔飞速记录，很快又把笔记翻了几页，待他终于停笔，被时刻观察他的巨龙察觉，往他嘴里塞了个甜丝丝的东西。
脆弱的人类每日都要进食，巨龙大人嫌弃又愉悦地投喂着，心想，这种生物到底是怎么活下来又与其他种族对抗的？靠着狡猾吗？还是靠着可爱？
里希：“唔？”被突然袭击，双颊像小仓鼠一样嚼嚼嚼。他微微侧过头，看着身后的西莱尔，那双本是暴虐的金色竖瞳现在透着一股愉悦，把他本就英俊的脸庞衬托得带上一丝柔和。
算了。里希回过头，收起自己宝贝的羽毛笔和小本本，呆毛随着主人的心情跳了跳，更为亲昵地贴上巨龙的脸庞。
——他开心就好。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