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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南汐绝是真的很喜欢折花,无论是野花还是名贵的牡丹,他都会采一大捧然后给她抱着,自己拿了支百合,十分悠哉。

      她就在后面抱一大捧,好像送给她的。

      花还是蛮好看的,她去摸摸花瓣,真的好香,抱着这么一大捧任何姑娘都会心情愉悦。

      走回宫内,不少人异样的目光都往她身上瞄。

      赵三水只能低着头,摸摸耳垂,她想下次还是不要拿花了,等下次宫主给她的时候还是拒绝不了。

      雪阳阁门口等位护法,看见南汐绝忙迎上来,目光触及赵三水时停留了好一会,尤其看到她怀里抱着一捧粉嫩的花。

      护法是名英姿飒爽的女子。

      “这是各地分舵的账本请主人过目。”

      南汐绝接过来厚厚一摞翻开两下:“好,辛苦了,先下去吧。”

      护法抱拳告退。

      谁能想到闲情逸致弄花的人,会是外界传言杀人不眨眼的邪教宫主,连对属下说话都是和和气气。

      南汐绝进了门吩咐:“你去吧,把这些花装饰在合适的地方。”他直径携着一摞账本去书房。

      赵三水开始着手插花,猜测他接下来会很忙,谁知南汐绝照旧的折花,然后让她抱一大捧。

      到山顶的时候,天际的乌云翻滚,怕是要下雨的节奏。出门之前秋夕看见提醒她要带伞,后知后觉才拿了,做侍女她还是不够格的。

      凉爽风吹得他衣摆浮动,墨发也飘然着,容貌俊美,有着出尘绝伦的气质。

      赵三水再次欣赏了他们宫主仙人之资,养眼归养眼,他们还是早点下去,万一雨下大,走着不方便。

      “宫主,天快下雨了,我们早些回去吧。”

      她刚说完,阴沉沉的天空就开始砸下雨滴,是开过光的乌鸦嘴吗。

      风裹着雨滴往脸上拍,生疼。雨势来得猛。

      赵三水赶紧撑开大伞,风吹得都有点歪斜,举着给他撑伸直了手臂,他好高啊,就显得她矮,两人同在麦黄的伞下,能看见细长的睫毛又密又翘,他眼眸低垂着。

      她举高撑着伞,小碎步跟在宫主身后,顾不上自己,任由风雨打在身上。

      下一刻南汐绝把伞接过去:“我来吧。”

      赵三水要推辞几句,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已经握住伞柄往他那边扯,温和眼眸中的坚定不容拒绝。

      眼看雨势俞下俞大,她讪讪收回手。

      由他撑着方便多了,赵三水时不时瞄去握伞柄的手,啊啊,太好看。

      南汐绝拿出来手帕擦拭她脸庞的水珠。

      赵三水惶恐至极接过手帕,“我自己来。”

      山路的台阶全湿了,大豆的雨滴拍在伞上聒噪,绿叶冲刷的焕然一新,青翠欲滴,远处的景物缥缈起来,在雨幕中伞下自成一个世界,就像个密闭的空间,有她和他。

      她私心想快点过去,要不现在让雨停吧。

      赵三水失神片刻,发现伞得一端偏向她这边,雨滴无声落南汐绝半边肩膀上,赶紧扶正:“宫主这样不合规矩。”她一个小动作理理耳畔的发。

      南汐绝眼底收进她小心窘迫的模样,浅声:“没关系,你是姑娘,我淋着点没事。”他说得轻描淡写,目光放在山景一色的雨雾中。

      赵三水欲言又止,摸摸耳垂,拘谨的待在伞下,双手交叠在前面。

      南汐绝拿着伞一同回了宫里,走在宫里变相成宫主给她打伞,尤其门卫毫不掩饰的惊讶,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快进宫之前,她想拿回伞。

      南汐绝一句话堵死:“我都打一路了,不在乎这会。”

      他坦荡的样子倒显得她矫情。

      秀红用力揉揉眼睛:“何德何能让宫主给她打伞。”

      夏雨也是震惊不已。

      她的同伴要攀上高枝了。

      回雪阳阁,赵三水瞄见宫主的肩膀还是漂湿了,反而是她保护的好,只有裙边染黄泥,心里愧疚更甚忙拿毛巾给他。

      他接过来:“我去洗澡了,你也去洗个热水澡,免得感染风寒。”

      她这才注意鞋子踩得黄泥印明亮的地板上,宫主是很爱干净的,急忙跑去洗澡。

      她的春秋季侍女服就有八套,天天都得换。

      淋淋漓漓下了一夜,雨过天晴后,赵三水把宫主给她打伞的事抛在脑后。

      南汐绝下山要去分舵视察情况,肯定是带着她。

      赵三水收拾了一大包衣服,宫主要过来就给变没了。

      她挠挠头真是即尴尬又新奇。

      下山要蒙住眼睛,不能暴露邀月宫的山路。

      南汐绝拿黑布条给她蒙上眼睛,她猛地看不见乱抓,他握住她双手,轻声安抚:“别怕,不会有事的。”

      她稍稍安心,南汐绝手心冰凉的触感传递她手上来,就像摸着一块美玉细腻,又闻到那似有若无的清香。

      宫主在握着她的手,赵三水正要不安之际,南汐绝改为拉着她衣袖。

      “宫主,我以后能离开吗?”她现在和他熟得多想想问,之前问过木子,木子直接甩给宫主。

      她是看不清南汐绝的表情。

      他沉默良久:“可以。”毕竟她没有签卖身契。

      赵三水会心一笑。

      “如今是乱世,邀月宫虽然外面的名声不大好,却是挡风避雨的好去处,对于姑娘来说,这里不会有人敢动你,很安全。”

      是有几分道理,邀月宫的丫鬟几乎都没有月银,都是宫主从外面捡回来的孤儿有口饭吃就不错了,赵三水的优势就凸显出来,她偷着乐捡便宜。

      南汐绝时不时提点脚下要注意什么。

      “我记得回来哪天所有人都上去了呀。”

      “之前大开了山门,我们两个人便没必要大张旗鼓。”

      这条山路应该是可以避开邀月宫的毒蛇和机关,难怪要蒙住她眼睛。

      她不小心绊住石头,身子失去平衡前倾,跌入一个温暖的怀中。

      “小心。”南汐绝结结实实得扶住她腰。

      她慌张站直,小步退了好几步,直到碰着阶梯不敢动,万一再来个后仰,哪有那么多机会被救。

      他的手凉,身体却是温暖的,她暗骂自己还有心情回味这个。

      南汐绝嘴角上扬,心情很好,继续拉着她衣角往前走。

      终于下了山,蒙眼睛的黑布条摘除,赵三水长呼口气。

      走不远处的小村庄,南汐绝拉着她就飞,她惊恐往下看,不知所措中紧紧抱住南汐绝,在危险里把他当做唯一的浮木,急得大叫。

      他就被她紧紧抱着,停在半空,好一会安抚摸摸她发顶:“别怕,不会掉下去。”原本白皙的薄面微微染了潮红,她抱得他真紧。

      这会赵三水明白怎么回事,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御剑飞行,他猛地来一下谁能受了。

      “你你……你应该事……先知会我。”她说得结结巴巴,不然不会这么没出息大喊大叫。

      赵三水试着缓缓放开他,还是不敢看下面。

      “好,我的错。”

      再看南汐绝眼睛里蕴含着水雾,神色诚恳,不过这水雾怎么有点怪,绝对不是伤心。

      往前飞去赵三水抓着他的手无论如何不敢松,他们掌心牢牢贴合一起,就算有了层薄汗也不舍得放开,为加层保险她另只手贴着他手臂。

      赵三水敢睁开眼看着徐徐的云雾觉得十分不真切,坐飞舟和凌空带着飞完全是两个感受。

      她还是不习惯:“宫主,您御剑吧我总觉得不踏实。”

      不依靠御物飞行得境界至少要上好几个档次。

      南汐绝应好,召唤出命剑来,两人直接踩上。

      她赶紧松开他手改为扯住宽袖,还是怕掉下去,南汐绝看过去,她试图解释:“我我……恐高。”闹个大红脸。

      “无妨,你便是抱住也没事。”

      赵三水讪笑两声,宫主人真好。

      已经中午,他们去客栈吃饭。

      南汐绝点很多菜,光听菜名她就喜欢,很多都是她爱吃的。

      “既然是在外面,不用拘礼坐下一起吃吧。”

      赵三水恭敬站着:“不合规矩,公子。”出门在外要喊他公子隐藏身。

      南汐绝看着她低垂的脑袋,轻微敲两下桌子:“可是你这样站岂不是让我太引人注目了,我不想多惹上麻烦。”

      她只好坐下来。

      “我一直觉得人和人之间是平等的。”宫主给她倒了杯茶。

      赵三水被他这句话吸引,眼睛一亮,还是矜持道:“外在的附加条件不同,人和人的距离比人和狗的差距都大。”她免不得多说几句,因为在这个封建社会很少听到这种话。

      南汐绝低声一笑。

      她窘迫低头,是因为比喻太夸张了吗?话糙理不粗,她在桌下搓搓手。

      南汐绝赞同道:“你说得很对。”

      赵三水不好意思的傻笑两声。

      菜很快上齐了摆满桌。

      “你一起吃吧。”南汐绝抽了筷子放她面前,赵三水正要拒绝,他浅笑,“不是说好平等。”

      她迟疑,小声:“不是还说人和人比人和狗的距离都大,宫主先请。”

      “你叫错了。”他提醒。

      她脸上又是一热,关键他的样子半点不像生气,小声喊:“公子。”

      “嗯。”

      南汐绝没吃多少就放下筷子说好了。

      她开始大快朵颐的吃起来。

      南汐绝剥了个虾仁沾她沾过的酱料,放进嘴里吃了。

      赵三水停下吃饭看着他,那个酱料她沾过,她觉得好吃什么菜都沾,已经弄得狼藉,只能专属她自己用。

      “怎么了?”

      “宫、、、公子你不是吃完了。”

      “我每次吃的很少,看你吃饭我就觉得饭很香,忍不住动筷子。”他解释完一笑。

      他指指她唇边:“有颗米粒。”

      赵三水什么都不想了,一怔赶紧抹掉。

      吃完饭,她跟着南汐绝去查账,查完账时间还尚早。

      他们宫主带着她瞎转悠。

      赵三水在后面东张西望,不知不觉他已经在她身侧,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是炸串串的摊位。

      “喜欢就买,下午的时间就是用来玩的。”

      赵三水看着他讪讪一笑,自己想吃炸串串就到摊位前挑选了几串。

      南汐绝趁这个空档索罗一大推小吃抱在怀里,炫耀战记般:“给你的。”

      她这会已经拿到炸串,咬了口:“公子。”

      “我喜欢看你吃。”

      “我会变胖的。”她嘀咕,作为女人很在乎体重。

      “公子今天心情很好?”

      南汐绝眯眯眼睛:“今天账查得不错。”

      赵三水趁机提:“公子我想给家里人写信可以吗?”她提前咨询过木子,要寄信找宫主。

      “可以,你有家里人?”

      倒叫赵三水问呆滞了:“算是吧,一个朋友。”她有预感未来会和小川他们越行越远,他们以后会变得优秀。

      “什么朋友?”他感兴趣了。

      “就是收养的两个小孩。”算是收养吧。

      南汐绝看她不大想说就不问了。

      赵三水放轻松下来说:“这个串串真好吃。”

      南汐绝目光放红辣辣的串串上,咬了一个肉丸,有感而发:“嗯,好吃。”

      卧槽,他们吃同一根串串不是残留着她口水,表面手足无措:“公子这是我的。”

      “那我的都给你。”南汐绝一点不在乎的样子,颠颠怀里的小吃,仿佛这样很公平了。

      之后她吃什么都食不知味。

      南汐绝时不时问她鲜奶酪好吃不吃。

      她微笑着僵硬点点头,又开始胡思乱想。

      几个人当街纵马奔腾飞快,路人纷纷躲开。

      她漫不经心走着,突然南汐绝揽住她腰往怀里带:“要小心。”走路不看路。

      奔腾而过留下扬起一阵尘土。

      她只感觉整个人贴近这他,手臂固定在她腰间,抬眸就可以看见他英俊不凡的侧脸。

      我日,宫主想泡她。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南汐绝觉得她身子僵硬便撤开手。

      “你想什么那,那么入神,刚才鞭子险些打你身上,太危险了。”南汐绝温和一笑,碰碰她。

      “没事。”赵三水闷头回答,宫主人好而且,他一个邪教宫主善良合适吗?

      哎,算了不想,总不能让她相信宫主喜欢一个老女人,除非他眼瞎了。

      不然她还能想什么理由。

      晚上住店就剩一间房,梅溪镇这个时节往来的商队多,几乎每家客栈都爆满。

      南汐绝要了房号:“委屈下和我住一间。”

      赵三水摸摸耳后,倒没啥反正在雪阳阁她也陪侍了。

      她服侍完宫主梳洗后,主动拿被子铺床。

      南汐绝一身白单衣坐在床边,脚踩她铺的棉被上:“会不会太硬,你睡床吧。”

      “不不不,我睡习惯了,不碍事。”

      南汐绝给她聊天,聊半夜就是问问她以前做什么。

      赵三水太累奔波一天,撑不住沉沉睡去。

      南汐绝看着她熟睡的脸旦还有点婴儿肥,看了半响,不知道多久也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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