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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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川任由这两人唱大戏。
心中暗道，那老头手中的拂尘不简单，如果猜的没错，应该是上清派的人。
虽然上清派已不成气候，但好歹也是排名第二的道派。怎么一个个都迫不及待的下山来惹凡尘了？
他想了想，发了个讯息给秦礼瀚邀请他见面。
对方很快回复了信息，不过却推辞太忙，拒绝了见面。
这个态度，和此前着急抓到凶手的样子截然不同。
是中间又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吗？
四喜收了眼泪，过来道：
“现在秦朗躲在秦家，金凤和丁瑶又被秦人经纪公司藏起来。丁瑶也就罢了。秦朗的身上疑点重重，绝对不能放过。”
五花肉皱眉道：“为什么丁瑶就算了？”
“额…因为…”四喜突然怒道：“主人都这么着急了，你还关心这些有的没的？”
玄川道：“现在不是有一个人比我们还着急吗？”
四喜想了想，恍然道：“对啊！听说叶明南得罪了秦家，不让他参与调查。现在肯定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玄川拿出手机，还没拨号，电话就先响了起来。
“阿川啊，是我玉琳。周云师兄回来了，你要见一面吗？”
见面的地方在学校的排练室。
玄川到的时候，周云坐在台阶上，身上的西装笔挺没有一丝褶皱。
“喝咖啡吗？”
“不了。”玄川在他对面坐下。
“可惜了，我亲自煮的，外面很难喝到。”
周云冲他抛了个媚眼，遗憾的收回手。
“听说你在调查飞依的事情？
其实该说的，玉琳都告诉你了。我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这两年我也想了很多，这件事出现在她身上并不是偶然。飞依她，是一个情绪极其丰富的人。她的爱很浓烈，消失的也同样果决。”
四喜感叹道：“旧日情人不见踪影，他倒是云淡风轻的喝咖啡。真是渣男中的极品啊。”
周云看着舞台，眼中闪过一丝向往，
“我还记得，只要站在舞台上，飞依身上永远都能感受到澎湃的感染力。她不是在表演，就像是真正的经历。那种真实的情绪…
秦老师一直在说，她是一个真正的天才。”
“那是我永远达不到的。”周云的拳头不经意的微微攥起。
玄川从桌上倒了一杯水，
“听说你和金凤在毕业后也很快分手了。”
“本就是露水姻缘。怎么可能还在一起？她的事你们去问秦老师更清楚。”
周云站起来，理了下衣领。
“听说你们也在找飞依，如果找到了，麻烦告诉我一声。”
四喜在周云的头顶飞了一圈，抱怨道：“这渣男白谈一场恋爱，飞依的事什么都不知道。”
玄川道：“也不完全是，他还是说了一点有用的。”
“嗯？是什么？”
玄川走到舞台边上坐下来。
这就是飞依创办话剧社，排练过无数个日夜的地方？
他眼前出现了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孩，带着银铃般的笑声，开心的跑了进来。她拉着男孩、和朋友的手，眼中自信满满，
“三年时间，我们一定能创造全国最优秀的话剧社团！”
“主人，你怎么了？”玄川睁开眼，见四喜凑近了一张大脸，担忧的看着他。
再看舞台上，哪里还有什么人？
玄川遥头道：“没事。大概最近没休息好，睡着了。”
四喜和五花肉对视一眼，皆能看到彼此眼中的担忧。
玄川拿出手机道：“叶明南还没有回复吗？”
…
秦朗被带回秦家后一直被关在自己屋里。
经过了昨天一个晚上，他终于忍受不了，
“放我出去，我要见爷爷。”
秦管家慢条斯理的把饭放桌上，道：“秦少爷。您就没想过，为什么是我来送饭吗？”
秦朗眼中的光瞬间暗淡下去。
他怎么不懂？他在家里向来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他口中喊爷爷的人何尝真的把他当一回事？
秦管家看出他所想，不知是劝是诫道：
“您千万不要看轻自己对秦家的作用。只要您安分守己，不要像某些低贱的人一样作出不符合身份的丑事来…让秦家蒙黑，这就对秦家十分的重要了。”
秦朗握紧了拳头，“你可知你口中那个低贱的人，她生下了我。”
秦管家面无表情，只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和厌恶，
“我没有特指任何人，秦少爷误会了。而且您的母亲正在楼上坐着，为了你的事烦忧。”
他说母亲的时候特地加重了语气，生怕他听不见一般。
秦朗紧紧咬着牙，口中咬出了血。
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秦家的别墅坐落在半山腰，越是天黑以后格外的安静。
可是这种安静却注定在今晚被打破。
秦管家看着来势汹汹的叶明南，厉色道：
“看来我昨天说的还不够清楚，让叶警官觉得我秦家是随便好欺负的。
叶警官不是被停职了么？非法调查，再加上擅闯民宅，这是严重的违纪。开除出警队也不过分。”
他说开除的时候语气淡淡，似乎这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
“谁说是非法调查？”
叶明南掏出一张拘捕令，
“贵公子涉及到两起失踪案，麻烦他跟我们走一趟。”
秦管家看到拘捕令明显怔愣住，“这…这怎么可能。”
叶明南早知道他不会轻易罢休，想到来之前局长的吩咐，压下性子解释，
“昨天剧院内跳闸是因为过度用电，剧院内所有的大功率电器同一时间都被打开了。我们通过秘密线报，找到了开启电器的人。你猜猜，他说是谁指使的？”
秦管家听到剧院跳闸的时候，右眼也跟着跳了一下。
他不明白。
秦家早就已经买通了剧院内所有人，叶明南是从哪里得到的线报？
剧院顶上。
五花肉将一个口袋塞给风言兽。
“呐，这是你提供情报的谢礼。”
风言兽美滋滋的一口吞下。
五花肉看它吃的香甜的样子不能理解。这东西，真能比红烧肉好吃吗？
玄川见秦管家的反应已心中有数。
秦管家垂死挣扎道：“但即便是这样，三年前那场失踪跟我们少爷没有一点关系，我们少爷都不认识她…”
叶明南料到他不见棺材不落泪，不会就这么认栽。
“这么说，秦少爷也不认识两年前那场失踪案的受害者？
可我们有线报，秦少爷曾经去拜访过她的父母，还从那里取走了一样东西。”
事已至此，再不用多说。
秦管家立刻反应过来。
他握住叶明南的手恳切道：
“叶警官给个面子。我这就去请人出来。秦家一定尽全力配合你们调查！”
四喜翻了个白眼，道：“真是个两面派。看他昨天那么嚣张，还以为有多衷心日月可见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蔫了。”
玄川心里明白。
秦管家忠心的从来都是秦家，而不是秦朗。他此时想的已经不是保人，而是怎么和秦朗撇清关系。
秦朗进了警局就一句话不说。任凭叶明南怎么威逼利诱都没有效果。
五花肉看了一会儿，发表评论道：
“他们还要对着这尊雕像说多久？”
玄川道：“没有用。叶明南手中没有他在意的东西，他根本不着急。”
也不知道四喜什么时候能回来。
四喜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如天使莅临般从天而降。
“怎么样主人，这个出场帅不帅？你觉得丁瑶女神会喜欢吗？”
玄川拍了拍四喜。
“很帅。”
这时，鱼头抢先一步从外面冲进审讯室，神情慌张的在叶明南耳边低语了几句。
玄川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叶明南听完后，狠狠瞪了一眼秦朗，然后大步走出来，对玄川道：“真给你猜对了。秦家的律师来了，要保释秦朗。”
玄川抱胸站立，盯着审讯室心中计较起来。
秦家请律师并不奇怪。
但要保释秦朗，就和之前的表态自相矛盾了。
早前秦管家立场鲜明，已经暗暗承诺不会动用关系妨碍审讯。摆明了想弃车保帅。
如今改变主意，只可能是秦老爷子的意思。
发生了什么事情，值得秦老爷子赌上秦家的声誉，去保一个他不看重的私生子呢？
...
秦家别墅内。
一个中年男人站在书房门外，低着头一句话不说。那倔强的样子像极了秦朗。
秦管家端着盘子出来，叹了口气道：“请您回去吧。老爷是不会见你的。”
中年男人像是没听到一样，一动不动。
诺大的别墅，安静的宛如一潭死水。
…
秦家的律师效率极高。
四喜诧异道：“这就把人接走了？”
律师挡在秦朗前，戒备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玄川歪头看向后方的秦朗道：
“我不是警察。之前在剧院门口见过面的，秦先生还记得我吧？”
秦朗速度极快的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点点头。
律师催促道：“小秦先生，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等一下”
玄川拦住他的去路，
“以李小冰的知名度和地位，给丁瑶作配对她百害无益。秦先生觉得，她为什么心甘情愿来参演这个角色？”
秦朗眼睛闪了闪，似乎出现了动摇。
律师感觉到气氛中的诡异，再一次催促自家客户离开。
玄川靠近一步，将一个小物件塞到秦朗手里。
“我对秦先生说过，若是遇到稀奇古怪的事情，可以来找我。”
秦朗后退一步，震惊的看着他。
玄川用口型说了一句话。除了秦朗，谁也没有看清。
鱼头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对叶明南道：“头儿，他这样能行吗？”
叶明南眯起眼睛，“悄悄跟着。”
车上。
秦朗摩挲着手中的东西，那是一个小小的纸杯。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李小冰的时候。
她正躲在节目组即将拆除的内景里面哭泣，避开了所有人。
他记得，她坐在一节断掉的台阶上，整个人就和台阶一样摇摇欲坠。
鬼使神差的，他把手中的热水递给了她...
秦朗从过去的记忆中回过神来。
他此刻十分生气。
令他恼怒的是，尽管清楚的知道玄川送这个东西的目的。但是玄川的目的，似乎要达到了。
无论他是否承认，曾经李小冰对他的情意是真的。
尽管他从来都不需要，却不妨碍此刻被旧日的情份牵绊，激起怜香惜玉的心。
律师注意到秦朗微动的眼神，提醒到，
“老爷已经安排好一切。只要您完全按照安排，先去国外，待一阵子就能回来…”
秦朗沉默了一下，然后冷笑道：“但是她的事业从此毁于一旦，对吗？”
律师道：“丁瑶小姐有她的公司操心。而且要不是您！这件事总要有个结束。”
秦朗转过头去没有说话。
如果当年他没有回到秦家祖宅，而是做一个普通人。今天是不是能过一天自由的日子？
律师担心道：“你没事吧？”
“我想自己走一走。你先回去吧。”
他说完也不顾律师难看的脸色，下了车。
在接过纸杯的一刻，秦朗已经做了决定。无论最后结果是什么，他都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一辆车停在他面前。
车窗缓缓摇下来，露出一张中年男人的脸。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