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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3.8 笼中斗兽(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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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奥妮在斗兽场的地下墓穴静静等候着。
她身后,是一面未完全发掘的远古壁画。墙壁上,是三位远古人形生物的浮雕,无论是样貌、肌肉曲线,还是服饰细节都栩栩如生。每个生物手边都嵌着一粒精美绝伦的宝石,其中一人托举的手掌上,赫然是与齐贝林家命运息息相关的——石鬼面!
这就是父亲誓死守护的秘密吗……
她有些着迷地看着浮雕,似乎有种强烈的渴望促使她朝墙壁的宝石伸手……“怎么可能。”利奥妮很快压下心中这股冲动。根据西撒的描述,碰到这些宝石,墙壁中就会生出中空的突刺,插入距离最近的生物,将ta拽入墙壁。从进食到完全消化,还用不了十分钟。
如果他们吃够了,会不会……
这个念头令她不寒而栗。无论他们与人类如何接近,这些生物对人类怀有的绝不是善意。
他们沉睡在地下,无数人类在他们头顶出生、成长、亲爱、厮杀,还有极少数的不幸者进入这被诅咒的卧室,被他们无知觉地化为养分。
……就像孩子在酣睡中还不自觉地吸吮母乳。只不过,是农神食子那般残忍。
可是,对于这些生物来说,人类或许还不配被称为他们的“孩子”。他们只是凑巧与人类有着相似的外形,所谓美与丑、善与恶真的对他们有意义吗?人类的文明、艺术、战争,或许对他们什么也不是。
在未知的存在前,很难保持心态平和。利奥妮努力克服浮雕带来的吸引力与恐惧,将注意力放在即将到来的几人身上。
“……前面就是遗迹了。”利奥妮听见史比特瓦根的声音,同时伴随着六人杂乱的脚步声。
史比特瓦根继续说道:“请一定不要直接触摸,我们已因此失去了一位实力强大的同伴。”
“感谢您提供的这次机会,”一个油滑的男声接过话茬,“德意志帝国的精英们一定能在您面前证明,我们有资格与史比特瓦根集团共同分享人类终极秘密的成果。”
“不……在手无寸铁的普通人面前,钢铁确实无坚不摧,”史比特瓦根已经走到他与利奥妮约好的安全区,顿住脚步,转而对“汉斯”说,“但在人类常识难以理解的领域,我们最好还是保持谦逊谨慎的态度。理智以外的经验就像我们眼角偶尔感到的光点,最好不要出于好奇研究,最好的结果也只会是抠出自己的眼球。”
“但您最好还是相信人类的力量。毕竟,我们已经驯服了自然这匹巨兽,对人体奥秘的研究也仅剩精神与灵魂的领域。我们能制造摧毁□□的机器,当然也可以操纵□□朝着更完美的方向发展,不是吗?”
汉斯一行人终于出现在利奥妮的视线范围内。或许是史比特瓦根的坚持,德方一行人都戴着眼罩。这位军官与身旁的两名高大士兵都穿着意军的军服,和之前袭击列车的小队一样。两名士兵手持步枪,背上背着冲锋枪,腰间还各插两枚手榴弹。
汉斯则是个身高不逊于史比特瓦根的巨汉,与他有些阴柔的嗓音形成鲜明对比。
身旁的修女握着十字架,嘴里念叨着《圣母经》。医生拎着一支巨大的手提箱,利奥妮能感到他因为紧张而加重的呼吸。
史比特瓦根只正眼看了浮雕一瞬,就移开了目光,“现在可以摘下眼罩了。但请记住,千万不要直接触碰那东西。”
——异象正是从修女揭开眼罩的那刻开始的。
她浑浊的眼球似乎没有一丝瞳孔,全是夹杂着血丝的眼白。在她“看”见眼前的浮雕后,立刻发出了一阵扭曲的“咕咕吱吱”声,嘴里吐出一堆堆泡沫。她嘴里那股湿冷的恶臭立刻在墓穴中蔓延开来。
“主……啊……这是何等异教的亵渎……”她毫无征兆地躺倒在地,身体痉挛扭曲成寻常人体不可能达到的扭曲角度,一面朝着浮雕的方向蠕动着。“主……是何等的亵渎……异教的神明……”她抽搐着,剧烈地抖动身体,十指呈爪,在沙土地里抠挖着。
但利奥妮在她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类似波纹的异样能量波动。她或许只是凭着残缺的直觉,本能地被墓穴的氛围影响。
医生也“砰”地将手提箱摔到地上,他不敢置信地摘下眼镜,用力揉搓了几下,才继续注视着这三座人形浮雕,一面喃喃自语:“究极的人体!人类要么以他们为范本,要么……是他们退化的劣等品!”
士兵和汉斯是几人中最冷静的。士兵将步枪握在手中,目光四处游弋,准备随时出击。汉斯则全无修女那病态的恐惧,也不像医生那样痴迷,反而和史比特瓦根一眼,迅速转移了目光:“您打算将这个秘密带进坟墓吗……还是说,您准备将这里作为自己的坟墓?”
“呵呵……”在修女的嚎叫中,他又低笑两声,似乎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西方文明的瑰宝,罗马的斗兽场,用来做墓碑,可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您可真是多虑了,史比特瓦根先生,”笑够后,汉斯指着那浮雕,“不过是远古人的神明崇拜罢了。古罗马人或许将奴隶当作他们的献祭,但现在也该我们研究研究他们的秘密。”他朝一位士兵挥挥手,那人立刻收起步枪,将还在狂言妄语的修女一把拽起,抛向浮雕!
修女那沾满涎水与沙土的变形面孔眼见着就要贴上墙壁。
——从墙壁中伸出了蠢蠢欲动的植物般的触须,试探着朝修女的方向伸开多手多足的怀抱!
——修女的眼球似乎想逃出眼眶般“咯咯”地剧烈晃动着,想先于身体接触到浮雕!
——一枚直径约100毫米的子弹型物体自左侧射出,击中修女的侧腹,将她撞进右边早已挖好的矿车通道中!
矿车在冲击推动下飞快冲进深不见尾的矿洞,只有修女依旧妄谵的疯狂嘶吼在洞穴中回荡。
早在那玩意飞出触须时,医生就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生怕士兵下一个甩出的就是自己。而士兵们则被突然弹射的东西惊得端起步枪,冲着洞穴左侧连扣几次扳机。
汉斯似乎早有预料,只对同样镇定的史比特瓦根说:“看来您果然有同伴,可以请出来一见吗?”
“请您的手下停火。”史比特瓦根提出要求。汉斯做了个手势,士兵才停下射击。
——从左侧的土丘后,走出一位中等身材的青年。“他”戴着鸭舌帽,看不清面容与神情,冲着史比特瓦根和汉斯的方向抬抬帽子。在“他”肩上,俨然是一支尚未全面投产的“巴祖卡”火箭筒!
与真正的火箭筒不同,它并没有散发出炮击后的火药味,修女也并没有被炸成烟花。
汉斯眯起眼睛,试图看清这个青年和他持有的武器。
史比特瓦根终于欣慰地微微笑起来。
只有他与那青年能看到奇迹。自火箭筒到青年的右侧身体,都缠绕着闪耀的金色光辉——这就是波纹的能量!炮筒中射出的,并非火药装填的3.5英寸火箭炮弹,而是充满波纹能量的凝胶状矿泉水!
经过专业团队改装后的巴祖卡火箭筒,在波纹使的加持下成为了功效更加强大的武器。水炮虽击中了修女的身体,但在波纹的控制下并未伤害她的身体。这是自威廉·齐贝林与乔纳森·乔斯达初识时就在青蛙身上实践过的神奇力量!
这就是“巴祖卡波——纹——疾——走——”!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3.8 笼中斗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