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着醉》酒神

18、变化

　　“呼呼呼……”林醒和宋敏才搬完一张桌子就气喘吁吁，“敏敏，咱们歇会儿吧。”林醒提议道。
　　林醒的体力一直不好，但她一直不怎么在乎，知道后来中考体育计入总分，林醒才开始意识到体育的重要性。
　　“需要帮忙吗？”那人挑了挑眉，随意地问道。
　　“啊，”正在调整座位的林醒也没看来人，“不，不用了。”她知道是来人是谁。
　　林醒的记性很好，而且她的听力也是比常人要好得多，从小在乡下摸鱼的时候，林醒就是先听到了鱼的响动，才能一击必中的。
　　“唰”地一声，林醒刚准备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就看见桌子腾空而起。
　　林醒终于抬起来头，看着眼前快高自己两个脑袋的少年，林醒时常想，这人是吃了什么长这么高的？
　　程醉毫不费力的把林醒的座位搬到了自己的旁边，程醉的座位没有改动，所以只需要林醒搬过去就可以。
　　程醉将桌子放下后，就准备出去打球了，他全然不知有人看他们的眼神都变了。
　　程醉，这个学校的风云人物，谁见过他帮别人搬桌子？他不要你给他搬就谢天谢地了。
　　回想着眼前刚刚发生的一切，沈寻以为是幻觉，但又看见程醉的座位旁边林醒的桌子，沈寻顿时醒悟过来。
　　这不是幻觉，程醉居然主动帮人搬桌子，搬桌子其实没什么，关键是程醉主动帮别人了。
　　要知道，程醉这人最怕麻烦。
　　“醒醒？”沈寻有些好奇，这林醒真有这么大的魔力，能让程醉都主动帮忙。
　　“嗯？”林醒听出是沈寻的声音。
　　“刚才是醉哥帮你搬的桌子吗？”沈寻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啊。”林醒点点头。
　　“哦，哦，那没事了，你忙吧！”沈寻摆了摆手，笑着跑出了教室，那样子好像是知道了什么惊天的秘密一样。
　　出了教室的沈寻跑着追上程醉。
　　少年的个子高，腿又修长有力，走的很快，沈寻硬是小跑了一会儿才追上。
　　“醉哥，去打球？”沈寻盯着程醉手里的篮球，意思明确：他也想打。
　　其实沈寻想打篮球几时都可以，但他想和程醉打。
　　程醉从来不和别人一起打球，至少沈寻是从来没见他跟别人打过球。
　　所以在篮球场打球的时候，就经常有人故意去激怒程醉，想和程醉比试。
　　但他们主要还是想看程醉那个不可一世的性格输给别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嗯？”程醉哪能不知道沈寻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程醉也不是装傻充楞的人，“不行。”程醉回答的很坚决。
　　“那醉哥，”沈寻脑子灵机一动。想到了另一件事儿，“你和醒醒……？”
　　“嗯？”程醉给了沈寻一个眼神，沈寻下意识的止住了还没来得及说出来的话。
　　他被吓的一哆嗦，沈寻是明白程醉那个眼神的含义的。
　　说起程醉，就又不得不提到他的眼神杀，没人知道有多少女生都败在了他的眼神上。
　　程醉的眼神时常是犀利的，给人以威慑，但有时又是慵懒的，给人以温和。
　　程醉身上的气质和眼神相匹配，后来的林醒说过，她说程醉像一匹狼，一匹冰原上的孤狼。
　　“没，没事，醉哥咱们还是去打球吧？”沈寻带着询问的语气说道。
　　程醉没做声，只是拿着球在前面走着。
　　沈寻有些紧张，他密切注意着身旁人的表情，生怕漏掉什么。
　　有一瞬间，沈寻似乎瞥见程醉在笑，淡淡的笑。
　　醉哥笑了？沈寻感到疑惑，随即摇了摇头，否定了这种可能，醉哥不被气死才好，怎么可能还笑得出来！
　　沈寻以为是自己多嘴，惹得程醉生气了，其实不然，那人根本就不生气，相反，还有点儿高兴？

　　林醒看着自己被搬过来的桌子，心里好像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慢慢萌芽。
　　少年做事情好像从来不同人商量，和林醒比起来，程醉很有主见。
　　“诶，你们看啊，”刚刚下场的沈寻正在休息，与身边的人小声说道，“醉哥今天心情好像挺不错的？”
　　说完就用眼神示意他们观察程醉脸上的表情。
　　说来也奇怪，程醉自从教室里出来之后，好像变得不那么面无表情了。
　　“呃，”那些人犹犹豫豫地，不敢背地里谈论程醉，“寻哥，你是不是产生错觉了？”
　　还有人挠了挠头，打着哈哈，说道：“我们觉得醉哥今天没什么变化。”说完还看了看身边的人，大家都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他们都觉得程醉与往常没什么不同，还是依旧冷酷。至少他们是这样认为的。
　　远处一人走来，自带一身矜贵，在阳光的照耀下，越发让人挪不开眼。
　　年级里时常有人称他为“江公子”，那一双不沾染世俗的丹凤眼，更像是能蛊惑人心一般。
　　“确实。”又是今时如同往日的——惜字如金·裴。
　　江裴和沈寻有一样的看法。
　　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江裴对程醉再了解不过，所以他就一眼看出程醉心情不错，但要说这心情为什么不错，那就不得而知了。
　　程醉看见江裴来了，就把球随手一扔，只见球稳稳地落到沈寻的怀里。
　　“边走边说？”程醉撩起衣角，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少年的腹肌若隐若现。
　　他拍了拍江裴的肩膀，抬头朝着小卖部的方向走去。
　　江裴不紧不慢地走着，始终和程醉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他有中度洁癖，而此时的程醉正汗流浃背，衣服上都是灰尘，身上也带着一股淡淡的气味。
　　虽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不是汗味儿。
　　“座位这事儿，你”，程醉烦躁地“啧”了一声，这还是自己第一次不知道怎么开口。
　　“和你没关系。”江裴知道肯定不是程醉要老师安排的，他不是那种没事找事的性子。
　　“嗯，那你知道就好。”程醉不想让江裴误会什么。
　　“你知道吗。”虽是疑问句，但说话的人却像是在陈述事实一般。
　　江裴看向程醉，那眼神不同往常，带着一份坚定。
　　“什么？”程醉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