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番外1 ...
-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潮流人物专访，我是主持人邹晓卿。今天我们节目迎来了一位重量级嘉宾，同时也是你们非常好奇的，在当年引发了极大讨论度，从天而降的程家大少奶奶，北小文小姐。欢迎您。”
镜头转到北小文的方向，她点点头算是致意。
“不过今天的北小姐，并不代表程氏集团的总裁夫人，而是作为颇具声誉的新锐设计师，来为我们谈一谈她的创业历程。”
说完，主持人还不忘活跃气氛，“当然，我知道大家最感兴趣的肯定还是八卦，其实我也一样。只是考虑到这是北小姐首次肯接受采访，我们就不吓她了。”
小文笑了笑。
“虽然很想这么说，可很多话题也绕不开程先生。首先就是您当年作为家境殷实的富家小姐，现在万千少女羡慕的豪门太太，为什么会想要走服装设计这条，过程可能会有些艰辛的路呢？”
很俗套的问题，按照惯例，她只需要回答为了爱好，为了梦想，为了实现人生价值之类的套话，不过北小文没有按照套路出牌。
她将话筒递到嘴边，稍稍思索，给出了回答，“嗯。其实服装设计这个选择，最开始的话，只是偶然。”
“偶然吗？据我所知北小姐读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在学习设计了，而且成绩是不错的，难道没有兴趣吗？” 北小文的回答主持人始料未及，但专业素养还是让她迅速做出了反应，将话题引向了兴趣热爱。
“准确来说我对设计的喜爱，应该是大学二三年级才逐渐培养出来一些的。最早的确只是为了考大学。”北小文没有一丝隐瞒，和盘托出。
“哈哈，北小姐很幽默嘛。只是为了考大学，现在却成了一流的服装设计师，这个结果您当年有想过吗？”
“老实说没有，从小我就觉得我未来会做个画家，包括刚上大学时我也还在考虑这个。画画这方面我倒是一直有点小兴趣小天赋。”
北小文越扯越远，主持人也放弃了，索性顺着她说下去。
“那怎么没有学习美术呢？”
“因为没通过艺考啊。”北小文笑得坦然，“设计对专业课的要求要低一些。”
“看来真的是机缘巧合。没能实现以前的梦想，您现在会不会有遗憾？”
“不会啊。我弟弟已经帮我实现了这个当画家的梦想。”
“弟弟？”没想到居然扯出这么个独家的消息，主持人乘胜追击，想要多挖出来一些，“从来不知道您还有个弟弟，这么小就是画家了吗？北小姐家中人才辈出啊。”
“哈哈哈他可不小了，孩子都好几岁了。”想着那幸福的一家三口，北小文眼角都带了笑，“是双胞胎弟弟，和我同岁的。我家可能是有点遗传啦，我和我弟都比较会画画。”
“这样啊，那就是弟弟完成了你们共同的梦想？”
“对。”北小文回答地极其干脆利落。
主持人似乎遇到了她职业生涯的滑铁卢，“北小姐，您知道吗，直到上一秒我都相信您会提一句，没有遗憾是因为现在发展的也很好。”
北小文继续笑。
“我发现了，您真的非常，知无不言，言无不实。”
她笑出了声，“我是觉得，既然是采访就要实话实说嘛。你们新闻工作者最讲求的不也是真实性吗？”
“您在生活中也是这么实在的吗？”
“嗯……本来不是……”北小文咧开的嘴角在渐渐回缩，“有一天我和人打了个赌，我说我再也不会骗他了，后来我输了……”
小文似乎在回忆什么，却也没有沉溺于回忆，迅速调整好抬起头，脸上已然扬起释然的笑容，“所以我现在觉得做人还是实在点的好。”
“既然这样，我是不是可以相信，今天您在这里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绝对真实的？”
“当然。”北小文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如果没有整理好全部思绪，没有做好面对一切的准备，我今天也不会坐在这里。”
“好。那现在我有一个非常好奇的问题。不知道北小姐能不能解释一下？一个对设计完全没有兴趣的人，是怎么做到坚持这么多年的？”
“这个，”北小文语塞，“刚刚我有提过吧，我只是一开始没有兴趣，后来还是培养出来一些的。”
“但我听您的意思似乎您还是更喜欢绘画？”摸清了北小文，主持人变得刁钻起来。
“嗯，现在的话应该是都喜欢，两个是并重的。”
“是什么时候呢？让您对设计的兴趣，达到了与您从小到大的爱好同等高度？甚至让您最终选择了以他为职业？”
“在法国读研的时候。”迅速的回答，甚至没有经过思考。
“您的意思是，您在读研时才确定了发展方向？当年您选择了前往时尚之都巴黎进修服装设计，却在这之前根本没想好未来要做什么？事实上我们在这之前去拜访了您的大学老师，据说您连本科的实习都是在巴黎完成的。我可以冒昧地问一句吗？您，到底为什么要去法国？”
北小文楞了一下，不再对答如流。她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到了要她揭开伤疤的环节。
“当然如果您不方便谈……”主持人见她没有说话，准备换一个话题。
“没有，没有不方便。”北小文打断了主持人。
再深的伤痕也有愈合的一天，也只有揭开才能知道它到底有没有愈合。她相信，她已经恢复了。
“我去法国是因为大四那年出了车祸，是去法国养伤的。留在巴黎是因为在那有个朋友，就顺便留下了。而继续学习设计一来因为法国的氛围，学习设计是最好的选择，二来我原本就是这个专业，也好入门。”北小文面带微笑，语气平淡，神情淡然，就好像在讲别人家的故事。
主持人好像没反应过来。
北小文又继续笑着补充，“当然我能坚持下来，也是因为在巴黎学习的过程中，逐渐被这座城市，这门专业所吸引，并且最终爱上了服装设计。”
“原来是这样。兜兜转转，最终依然是兴趣成就了事业。”
“对。”北小文配合地点点头，“我始终相信这句话，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在法国读书的时候，应该是我从小到大上学最认真的几年了。因为当时已经确定了未来的发展方向嘛。我现在所掌握的很多知识，都是那几年学的。”
“是这样，听了您的经历我更加确信了这句话。您在设计界初次崭露头角是因为硕士毕业的毕设，以留学生的身份拔得头筹。包括直到今天外界依然认为您是自小学习设计，可是现在我们知道了，原来您在当时才不过认真学习了几年的时间。”
北小文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也可能只是巧合，运气比较好……”
“那套婚纱有做出来吗？”
“有。”
“毕竟可以算是您的第一件完整设计，确实很有纪念价值。”
北小文摇了摇头，“我把它留在学校了。”
“我还以为您会像很多设计师一样，收藏自己的第一件作品。”
“嗯，我是觉得喜欢也不一定非要带在身边吧，好像还是留在学校更有价值一些。”北小文耸耸肩，笑了一下，“而且我现在也用不上了啊。”
主持人也笑了，“毕业设计留在了学校，那毕业后您有回过学校看看吗？”
“没有，一直没有什么机会再去法国。”
“算起来，您是在法国待了有四年的。现在有没有什么遗憾是当年没有做的？比如哪些景点啊什么的没有去过？”
“想去的地方啊，都逛过了。”北小文眨了眨眼，四年的时光在眼前如过电影般闪过，“就是毕业那年原本是要去摄影节，因为一些事情给耽搁了，后来也没有再去……”
“那有机会的话您下次去法国，可以弥补这个遗憾。”
“嗯，有机会吧……”
“节目的最后，我这里有一件东西，是一位观众寄来的。”主持人突然神秘兮兮地掏出一个盒子，“请北小姐自己打开吧。”
北小文疑惑地接过盒子。
直播采访的消息很早就放了出去，但节目组没和她说收到了什么东西啊。
她把盒子放到了桌上，拉开丝带，是一张照片，她的照片。
那是她研究生入学时在学校拍的。
拍照的人，是凉生。
北小文将照片拿在手上。恍惚间，她仿佛回到了那年仲夏，有清新的微风，浪漫的空气，闲适的生活，还有他。
“原来是北小姐在法国读书时的照片，可以给我们看看吗？”
“嗯。”她将照片递给了主持人。
大屏幕上已经打上了这张照片，主持人继续开口，“您这些年变化还蛮大的，现在成熟了很多诶。”
北小文望着屏幕上那张被放大的照片，“嗯，哪有人能不长大，一直当个小孩啊。”
“您这话说得似乎还有些心酸？”
“没有啦，成熟也不是坏事。”北小文正对着摄像机，再次绽开笑脸，“而且，我啊，现在过得很好。你们就放心吧……”
原本有些光线不足，需要打光的摄影棚突然亮了一些，地板上反射出明亮的光线，是天晴了。
姜生坐在电视机前，泪水逐渐滑落。她知道小文这句话是说给谁听的。
有开门声。
姜生连忙按灭了电视机，果然是凉生回来了。
“怎么了？”凉生指的是姜生还没来得及擦的眼泪。
“啊，没什么。眼睛好像有点感染，我滴了点眼药水。”姜生连忙抹掉脸上的水渍，“好了，快洗洗手吃饭吧。”说着就走进了厨房。
凉生望着姜生的背影，摘下了耳机。
你放心吧，我们也过得很好……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番外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