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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名菜 ...

  •   屠韵做过很多设想,但是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她茫然地看着解白糖:“这是……什么意思?”

      解白糖沉吟了一下:“他只留下了一句话‘西南有观音送子’,再问就问不出来了。”

      屠韵皱起了眉头,一个被屠掉的村子和观音送子能有什么关系,这怎么能扯到一起去,莫非有什么隐情。

      两人各自沉思半晌,解白糖突然道:“你急不记得我们来之前在小树林见到的那两个马夫?”

      屠韵眼神微凝:“你是说?”

      解白糖点点头:“从两个马夫的对话中能听出来,他们天未亮就急着,是因为她家夫人要赶很远的路去求子,那想必这求子一定是很准了,才会这样名声远扬。”

      屠韵与解白糖对视了一下,脑中灵光一现:“既然这么说,或许可以问问大当家他们,方山寨盘恒此地,或许他们能听过某些传闻。”

      解白糖笑了一下,点头道:“还不算太笨吗,我们或许真能打听出点不一样的东西。”

      临近傍晚的时候,山门内的空地上燃起了一堆巨大的篝火,厨子、厨娘和临时被拉去打杂的人跑来跑去,一扫几日前的压抑气氛,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气氛很是欢快。

      解白糖不知道跑哪去凑热闹了,屠韵这一下午也没看见他的人影。她有些无所事事地在屋内尝试打坐修炼,却因伤势原因,不敢贸然调动内力,小心翼翼地从丹田顺出一缕,试了一下后也只能作罢。

      她终于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人们都在忙着自己手边的事,屠韵总觉得自己站在一旁什么都不做似乎不好,又插不上手。在看到一个不大的小女孩握着一把削好的签子从她面前跑过去的时候,这种隐隐的负罪感更严重了。

      她循着女孩来的方向找过去,在厨房后面看到了围坐在一起削签子,洗菜的男男女女,让她惊讶的是,失踪了一下午的解白糖也在这里。

      有个女子抬头看见屠韵走来,捂嘴笑着打招呼道:“屠小姐是来找解公子的?”

      不知为何,屠韵总觉得她这句话似乎意有所指,又说不出究竟哪里奇怪,也只能摇头:“不,我就是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那女子笑的更开心了,贴心的让开了路让她能走过去。

      解白糖听到动静,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她的方向。

      屠韵发现了他戴眼罩的规律,除了在屋内或者确实很昏暗而他需要视物的环境下,在外他一般都是带着眼罩的。但现在……

      屠韵走到他旁边,看了看他手下削了一半的竹签:“蒙着眼睛削,你也不怕削断手。”

      解白糖挑眉,慢吞吞地说:“削到手——倒不至于,你也太小看我了。”

      屠韵语塞,她本来想问问解白糖要不要帮忙,这下有些尴尬。

      遂直起腰环视了一圈,看到旁边拿着刀在菜板上剁大鹅的男人眼前一亮,凑过去笑靥如花地说:“大哥我看你剁了这么久也累了,要不换我来吧,这个我很擅长。”

      解白糖手里的小刀一顿,嗤笑了一声,有些不爽。

      这刚把刀举起来的男人,那晚战斗也在现场,听闻屠韵此言,猛地想起戚鹅被大卸八块的样子,浑身几不可查地打了个激灵,赔笑道:“屠小姐这说的哪里话,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累的,况且这种粗活又怎么能让您干呢?”

      屠韵不服气地冲他瞪眼睛,葱白的小手一指解白糖:“他都在这里干活了,我怎么就不行?”

      “这……”大汉面露为难之色。

      解白糖正好削完了一个竹签,开口替他解围道:“丫头你过来,我的分你一半。”

      说着把手下的竹子划拉出去了一半在旁边,屠韵闻言也不再纠缠大汉,高高兴兴地坐到解白糖身边与她一起削竹签。

      屠韵本就精通刀法控制,刚开始有些别扭,削到第二个就很顺溜了,竹签也开始变得修整好看。

      但她注意力很快被解白糖吸引过去了,小刀在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中翻飞,每一下落刀似乎都经过了精密计算一样,分毫不差,就连前后削出来的竹签视觉上似乎都是一样的,长短宽窄匀称的可怕。

      看解白糖削竹签好像是在欣赏什么工艺品一样舒适。

      “啊。”
      屠韵这么一发呆,手下刀子一滑,感觉到手指刺痛,她小声叫了一下,抬起手看了看白嫩指尖冒出的血珠。

      她也不怎么在意,刚想随手在身上擦一下,旁边洗菜的大娘惊叫一声:“哎呀,屠小姐削到手了!”

      她这么一喊,整个院子的人都看过来了,屠韵举着手傻眼了,血从手上有些深的口子里淌下来。

      解白糖听到屠韵叫了一声就有些不祥的预感,此时他有些头疼的叹了口气,扔掉手里的物什,起身抓着屠韵就往井边走。

      “我我我自己可以处理。”屠韵受宠若惊。

      解白糖没有理她的挣扎,他解下眼罩,眯着眼睛有些困难地帮屠韵用凉水冲洗了伤口,又从自己覆目的绸缎上撕下一条帮她包扎好。歉意地跟院里的人说了一声,拉着屠韵就走。

      屠韵懵了一路,等到前院才反应过来,她忽略脸上的灼烧感,挣开解白糖的手,别别扭扭地道过谢。扭头看见了方蓉蓉,急急忙忙跑到她旁边坐下。

      方蓉蓉看了看她红着脸的样子,又看看远处站着的白衣少年,笑着打趣屠韵:“屠小姐这般害羞做什么,都知道你与解公子关系好。”

      屠韵睁大杏眼,急道:“你可不要胡说,我与他不是那种关系!”

      方蓉蓉但笑不语。

      屠韵捂着脸埋头,等到感觉脸上的热度降下去才抬起头,她眼睛扫过面前的篝火,突然开口问道:“你,听没听过观音送子的传闻?”

      她这句话问得没头没尾的,方蓉蓉怔了一下:“我吗?”

      “嗯。”

      “你还说——”方蓉蓉捂住嘴笑,脸上飘起绯红,“解公子和你都还年少,不用这么急。”

      屠韵:“???”

      “不,你真的误会了。”

      “嗯嗯,”方蓉蓉只当她是害羞,附和道,“倒是最近听过些传言,据说南边有间观音庙,来了位得道高僧。凡是拜过那个观音庙,求过高僧得到祝福的女子,不管之前几年无出,都能怀上呢!”

      听到正事屠韵神色正经了起来,她有些好奇:“真有这么神?”

      方蓉蓉点头:“传闻如此,据说这位高僧很是有些本事。不过三个月,连我们都听说过了”

      屠韵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方蓉蓉看她严肃地模样忍不住宽慰道:“你还这么年少,也不用忧心,早晚会有的。”

      屠韵无奈地看着她,无力地挣扎道:“真不是……”

      没过一会儿宴席开场,这次宴席的主菜是“铁锅炖大鹅”。

      鹅是很凶狠的家禽,原先家里养鹅的,小孩子都多半被大鹅追着咬过,鹅嘴一拧,就是一个紫痘痘。姜胖当年被鹅追着咬屁股,叫得鬼哭狼嚎的时候,还是屠韵去跟鹅打了一架。

      屠韵原先在家时,每年过年李妈妈都会做“铁锅炖大鹅”这道菜,季简很喜欢。

      忆起往事,屠韵心情有些低落。她夹了一口大鹅,放入嘴里,肉丝散而不软,香气四溢,有些她熟悉的味道,却没有她当年吃过的好吃。

      旁边有人搬着酒过来,路过时屠韵要了一罐。等到方蓉蓉跑了一圈再回来时,屠韵已经喝的半醉了。

      她脸色酡红,看着方蓉蓉傻笑:“你是不是这里最厉害的啊。”

      屠韵打了个酒嗝。

      方蓉蓉无奈地扶正她东倒西歪的身子:“屠小姐,你喝醉了。”

      屠韵晃了晃脑袋:“我没醉,你别瞎说。”

      眼看着屠韵抬起酒坛要接着喝,方蓉蓉连忙拦下:“不行,你不能喝了。”

      “干嘛不让我喝!”屠韵气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耍酒疯。

      一筹莫展之际,方蓉蓉一眼看见远处的解白糖,连忙招呼道:“解公子!”

      解白糖走过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一声大喝:“解大混蛋!”

      方蓉蓉脸上的笑容定住了,惊恐地看了一眼解白糖。

      酒壮怂人胆,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临近的屠韵继续骂:“大混蛋,你来做什么,嗝。”

      解白糖:“……”

      他拧着眉问方蓉蓉:“她喝了多少?”

      “半、半坛。”

      解白糖径直越过她走到屠韵面前,居高临下地说:“你伤还没好,谁让你喝酒的。”

      哪知平时皮的不行,惯会与他唱反调的少女这次却呆了呆,哇一声哭了:“臭男人,你凶什么凶!”

      解白糖呆住:“……?”

      屠韵开始哭诉他对自己做的“惨无人道”的事,越说越伤心,一个劲抹眼泪。

      饶是解白糖有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的定力,也有点遭不住周围投来的异样神色。

      情急之下,他蹲下伸手捂住屠韵的嘴。

      屠韵抽着鼻子,睁大水汪汪的泪眼看他。

      触手的肌肤滑腻温软,解白糖喉结滚了滚,小声商量道:“你别哭了,我以后不欺负你了好不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名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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