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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内乱2 ...

  •   在云上。
      “哇!易公子你好厉害,都可以驾着云飞诶!这不是话本上才有的桥段吗?”阿成惊呼道,“不过风好大啊!能不能不要飞这么快啊!”
      一木因为太着急,所以一时忘了挡风,还好在阿成的提醒下,在他们四周设置了一个结界用来挡风。
      风终于不再被挡住了,阿成泄气般跌坐在云上,说:“终于停了!”
      说完,抬头盯着一木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开口说:“为什么易公子你听到这些事情都不生气的啊?”
      一木瞟了他一眼,平静地说:“生不生气重要吗?”
      阿成回:“不是重不重要的问题,是一个正常的人听说这种事情应该都会很生气吧!不过不能把易公子和普通人相提并论。”
      一木负着手站在云端,不置一词。
      阿成接着说:“易公子我有时候真的很佩服你,你在面对鱼姐姐的时候可以很温柔,在面对我哥哥的时候又可以很调皮,在对我的时候又像一个大哥哥,可是在面对别人的时候,虽然你的礼节一直都不会少,但是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你对他们都很冷淡,你把自己的好都留给了最亲近的人,但是当这些人背叛你的时候,你又可以很冷静地面对,我真的好佩服你啊!”
      一木反驳道:“谁说我不会生气!”
      只是没必要了,气不气的,重要吗?
      反正自己也没多长时间了,至少知道了剩下的玉片在哪里,先做事!
      伤不伤心的,真的不重要了。
      阿成道:“啊?你真的生气了吗?可是你表现地真的很平静,对我还像以前一样。”
      一木佯做生气道:“当然生气了!我再也不会跟余添做朋友了!”
      阿成问:“那鱼姐姐呢?”
      一木瞥了他一眼,弱弱地开口道:“她若心里有我,我肯定要惩罚她一下再决定原不原谅她,若她心里没我,离开就是,又何谈原不原谅。”
      阿成赞叹道:“易公子你真的度量好大啊,不过也挺傻的。”
      没办法,谁让自己提前把心给了她呢!
      说着,一木他们已经来到了嘉城上空。
      从上往下看,可以清楚地看到嘉城已经兵临城下,城内乱央央的,连守城的器械都搬不齐,甚至守城的军队连士气都没有,随意地爬在城墙上,看上去没有一点守城的斗志。
      阿成说:“看来我哥的计划成功了,赵沛已经死了。”
      一木问:“你哥有什么计划?”
      阿成解释道:“我哥先是借助金风楼拉拢了赵未济,又许下程不衣宰相之职,将西境守境大军和荀城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然后让程不衣撺掇太子篡位,所以太子才会在皇上的饭菜里下毒,等皇帝一死,他再扣下赵闵恩,西境王受他威胁不敢轻举妄动,然后又和北方的不异国合谋,让他们派出军队袭击北境,这样北境的军队就只能镇守在北境了,然后让程不衣关闭荀城城门和烽火台,北境要打仗,荀城闭城不出,所以只能跟蜀城借粮,这时候哥哥就有出兵的理由了,他带着南境大军以护送蜀城粮草为由北上,在并城与赵未济带的西境大军合营,然后趁嘉城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兵临城下了。”
      顿了顿,接着说:“哥哥的这一套计划,关键在于快,我们一到蜀城哥哥的计划就必须开始了,因为我们还没到蜀城的时候皇帝就已经死了,哥哥必须趁着朝局不稳迅速起兵,然后还要趁东境和中都都没反应过来就得马上入主嘉城,拿到传国玉玺,不然等他们反应过来,东境大军和中都五十城的城备军合围过来,这仗就难打了,如果有玉片的话,就不难了。”
      说完还看了看一木,发现他并没有什么特殊反应,只好悻悻然闭嘴了。
      这时,一木说:“那你说,我们什么时候下去比较合适?”
      阿成想了想,说:“可以等城破之后吗?”
      一木问:“为什么?”
      阿成解释道:“因为哥哥的这个计划牺牲了太多,他许诺程不衣宰相之职,就会寒了拥护我家的那些老臣的心,又许诺赵未济一半的金风楼,又会寒了家族众人的心,他还许诺了不异国北境的十座城,这更会寒了世世代代守卫北境的将士的心还有全天下老百姓的心。哥哥牺牲了这么多,我想让他成功。可以吗?易公子?”
      一木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反正知道了剩下的玉片在哪里,自己想拿什么时候都能拿回来,也不急于这一时,暂且先让他高兴这一阵儿吧!
      “你说,为什么一定要复国?是这个皇帝不好吗?”半晌后,一木突然发问。
      阿成认真想了想,说:“大概是因为不甘吧!我徐家的一叶国经历了十几代的经营才从一方小诸侯,到最后的问鼎天下,又经历十几代帝王才走到我父亲那里。在我父亲之前,一叶国已经积弊难返,内有外戚作乱,外有诸侯称霸,到我父亲那里的时候国家已经快要崩溃,百姓的生活苦不堪言,北方的不异国又虎视眈眈。其实真的不是我父亲残暴,实在是镇守一地的官吏们借着我父亲的名义横行乡里,无恶不作,我父亲冤得很,他是一个好皇帝的。我父亲在位时,除外戚、拔能臣、平北境,桩桩件件都是可以载入史册的壮举,当时的北境王寺野就是他提拔的,但是没想到寺野的野心越来越膨胀,竟然驳斥了我父亲下的军政令,不肯把军权交给守境大将,于是第一个反了,后来四境的王都反了,最后寺野因为一个女人败给了东境王赵沛,不然今天这皇帝还不一定是谁做呢!不过话说回来,不管谁做皇帝,都不能抹煞我父亲的功绩,是他提出的军政分离,虽然当时的四境王很反对,最后都反了,但是赵沛还是延续了我父亲的国策,将四境除了北境外的守境军权牢牢掌握在中央,就是皇帝手中,也就是说,除了北境外,四境的守境大将都是由皇帝指派的。所以你可以想象国破之后那些被我父亲提拔的官员有多不甘了吧,明明只要再努力一点点就可以有一个新的一叶国!明明是自己努力了那么久最后却被别人抢走了!所以家族和那些老臣的复国心愿才会那么大吧!我哥哥就是顶着他们的这些强大的复国心愿才步步为营,不择手段的,否则他会被家族和那些老臣抛弃的,而且他的责任感也不允许自己不承担这些。”
      说完,还叹了口气,然后接着说:“唉,没办法,谁让我们的身份是亡国少主呢!该是自己的责任,还是要承担的!”
      身份吗?
      自己的身份又是什么呢?
      瓮城一族的族长?这个宇宙的智者?还是鱼丛的丈夫?阿白的主人?余添的好友?
      如果他不展示神力,不带着族人一起离开,自己还有族长这个身份吗?
      如果他没有接收玉片的召唤,就等着两个世界毁灭,自己还算是智者吗?
      如果当初心动后没有随了自己的心,自己和鱼丛还会有后面的故事吗?
      如果自己当初不想去花林看花,还会捡到阿白吗?
      如果他没有因为对余添的那份莫名其妙的亲近而没有忽略余添的不对,自己和他又会走到现在这一步吗?
      真的是身份决定的吗?
      不是选择决定的吗?
      有了自己的初始环境,然后不停地做着选择,不停地因为选择转换自己的身份,然后再不停地做出选择,但是最后身份变来变去,不还是自己吗?做出选择的那些人不都是自己吗?身份重要吗?不是本心更重要吗?
      余添啊,余添,心上人死了,是不是连你的本心也死了!
      一木叹了一口气,一句话也不说,站在云上静静地等着一切尘埃落定。
      余添率领南境和西境的两股大军围在嘉城城外仅四个时辰,城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将领捧着一个还在往下沥血的盒子走了出来,跪在余添的马前,说:“恭迎吾主复归嘉城,臣已斩杀伪帝赵恒,首级在此,请吾主查看。”
      余添打量了一下跪在自己马前的人,凉凉地问:“你是近卫首领陈秀?”
      将领中气十足地答道:“臣不是,臣只是一叶国的旧臣陈秀。”
      余添哼笑了一下,然后骑着马慢步走到陈秀面前,用刀鞘将陈秀手里捧着的盒子挑落在地。
      摔落在地的盒子里立马滚出来一个被血染红的人头,如果仔细查看就可以辨认出果然是当初那个在十里飘香楼抢到三盏灯的太子殿下赵恒。
      余添就瞥了那个人头一眼,然后用刀鞘拍了拍陈秀的脸,说:“你很好,护国将军陈秀。”
      说完,就留下那个还在原地跪谢吾主隆恩的陈秀,骑着马慢慢进了嘉城。
      跟在他身后的是他的近卫军。
      余添在近卫军的保护下,一路骑进了宫城。他骑着马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踏上了未央宫前的台阶,停在了未央宫殿前,然后才下了马,踏进殿内。
      余添一步一步地走向那个代表着最高权力的位置,在传国玉玺面前站定。
      他摸着传国玉玺,闭上了眼睛,一颗晶莹的泪珠从他茂密的睫毛间挤了出来,一直划到他的下巴上,随着他轻声叫的一句“灵馨”掉落到地上。
      此时进来了一个侍卫,跪在余添的背后说:“禀主君,登基大典已经准备完毕,请主君移驾太庙!”
      余添抓起玉玺,转身离开了未央宫。
      等到登基大典结束,一叶国正式复国,余添也成为为复国后的第一个皇帝。
      随着登基大典的进行,徐穆登基为帝、一叶国复国的消息也传遍了中都和四境,有的城认命般纷纷上表表示臣服,可是还有的与阿难国皇室有密切关系纷纷表示这是窃国,扬旗自立。
      可是阿难国的建立的时间太短,基础并没有打牢,这些反对的声音对坐拥两境守境大军和两座“天下粮仓”的余添来说并不算什么,于是登基大典结束后就是封赏大典。
      他将那些一直以来跟随自己的老臣挨个儿官加一等后,封程不衣为本朝宰相,又封赏了赵未济为西境王,剥夺了他的兵权,然后也封赏了家族中人王侯将相。
      等到封赏大典结束,余添又安排了盛宴,君臣同乐。
      盛宴过后,余添遣散了所有人,自己一个人留在了未央宫大殿。
      三壶酒毕,一木和阿成就走进了大殿。
      余添带着酒意,看到了一木一步一步越来越近,灿烂地冲他一笑,含糊着声音说:“逸圣,你来了。”
      一木皱着眉冷冷地看着他,不带温度地说:“鱼丛呢?”
      余添笑着将酒杯送入嘴中,却发现并没有喝到一口酒,于是不信邪地举着空杯向下倒了倒,发现果然没有酒了,又不信邪地倒了倒空壶,发现并没有流出一滴来,就不高兴地向后瘫倒,像一滩水一样。
      他还四处扭动着身体,试图找到最舒服的姿势,然后说:“那小子应该把真相都告诉你了吧!”
      阿成听言,把头深深地低了下去,不敢说一句话。
      一木则直直地盯着他,不置一词。
      余添见他不回,于是只好自己开口继续说了:“我问你,碎玉片是不是在你手里?”
      一木托出一直存于自己右手掌心的碎玉片,面无表情地展示给余添看。
      余添自嘲一般笑了一下,然后也直直地盯着一木,说:“我就知道一定在你手里,不然你怎么可能那么厉害,能轻易摘下大灯,还能轻易打退一百多个训练有素的近卫,奥,对了,那次遇匪就是我安排,就是为了试试你的实力,没想到你竟然可以使用玉片,我还以为只有我家的人能用呢!看来老祖宗的话有误啊!”顿了顿,他坐直身体,仍旧直直地盯着一木,冷冷地说:“现在你可以把我家的东西还回来了!”
      一木说:“剩下的玉片在你身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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