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山城》Tchange

25、回归

　　回过神，他们已经在一间屋子里？
　　白茸连忙查看肖飞的情况，肖飞摇头，“没事，就是有些脱力。”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么喜欢吸取他的灵力。
　　随后两人开始打量屋内的环境，一张香案，香炉静立，没有香在燃烧，墙壁上一副绢画，画中山河壮丽，气势宏伟。地上有两个蒲团，整个屋子没有门窗。
　　“麒月呢？”肖飞这才发现麒月不见了，他明明看见麒月跟他们一起被吸入漩涡。
　　忽然，香案上出现一座伏兽玉印，肖飞刚想上前，被白茸拦住，“小心有诈。”
　　绢画射出两道银光钻进两人眉心，大量信息进入两人脑海，一盏茶的时间，才终于消化这些信息。
　　没想到这里竟然是一处上古修士的传承之地，历经万年，又跟小天地融合，发生异变，自成天地。只是融合小天地后导致传承之地封印被破坏，被封印的山河印受小天地浓郁的灵气洗涤，竟生出器灵。山河印有移山镇河之能，在它自己的领域内，可以任意变换空间，这一方天地已经被它慢慢融为自己的领域，所以并不是它有空间天赋。
　　或许是天意使然，肖飞竟是这位上古修士的后人，器灵想要凝结实体必须要有灵力催动，或许是受熟悉的气息影响，它将肖飞吸入此地，而白茸身上有它喜爱的气息，两人离得又近，于是便一起吸进这一方天地。然而白茸的灵力虽然比肖飞深厚，但对山河印来说太杂，因此它便选择吸取肖飞的灵力，顺利化形。
　　刚刚肖飞给器灵取了名字，器灵不知道像它这样的灵器产生灵识十分不易，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还让它化形成功，原本它化形成功后给自己取个名字，从此就是自由之身，以后说不定还可以得道成仙，化为人形。但身为一枚玉印，几万年来它都不能自己移动，只能只能供人驱使，现在行动自如，一时激动便忘了这事，以致残余的封印力量借助肖飞的灵力将它重新封印。器灵借由肖飞的灵力化形，又因肖飞取名而认主，仿佛冥冥中早已注定。
　　器灵不知道自己怎么又回到这里了，明明它已经化形成功，它不喜欢小天地内的那些灵兽的样子，不符合它的审美，又不能化为人形，因此它还是按照印上雕刻的模样化形，不过因为刚化形，还未修炼灵力，所以看起来像一只幼兽。化形之后就可以就可以任意走动，而不是像一个死物固定在传承之地，如同脱了缰的野马到处跑。
　　不过对于肖飞和白茸，器灵还是非常喜欢的，虽然不知道两人为何不带着它一起走，明明想去哪里跟它说就可以，这一方天地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刚化形的它还不适应新的形态，跑累了之后找了一处山谷，那里被它隔了起来，没有任何灵兽能进入。
　　虽然不知道主人为什么将它封印，但他还是非常想念主人的，于是它去了以前主人常呆的地方，没想到那两个它喜欢的气息也在，于是拖着还不适应的身体跑过去，果然他们也很高兴见到它。不过它明明是看有主人气息的人受了伤，想带他们去它的领地吃个果子疗伤的，为什么又回到了传承之地，而且还变回玉印不能动。
　　因为各种巧合，肖飞成了器灵，也就是麒月的主人。肖飞不知道自己只是取个名，就让已经产生灵识的灵器认主，按照刚刚获得的方法，给麒月解了封印。先祖也是怕山河印落入恶人之手，所以将其封印，肖飞无意用山河印做什么，对他来说，还是毛绒绒的更得他的喜爱。
　　这时白茸身上发出一道强光，山河印瞬间挡在肖飞面前，两股力量相互抵抗，形成两个圆罩。
　　随后两个圆罩散为光点进入两人体内。
　　白茸一挥袖，一个半透明带着灵光的空白的卷轴出现在他面前。
　　“这个是...难道这个就是传承中提到的社稷图？”肖飞问，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难道这个就是他们找的东西，感受着涌入脑海内的信息，白茸点头，“没错，只是没想到它一直藏在我体内。”
　　“我们还真是有缘，我有山河印，你有社稷图，想来是注定我们要一起斩妖除魔，可惜通往魔界的通道早已封闭，兽潮也多年不曾听说了，不过天下太平也是好事。”
　　白茸点头，“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找这两样灵器的下落。”
　　“何出此言？我从来没在书籍上看到有关这两样灵器的存在。”
　　这两样灵器必然是秘密的存在，怎么会记载入册，只会是秘法传承，“离开这里以后，还是少提为妙，以防万一。”
　　肖飞点头，不用白茸说，他也会注意的，毕竟是上古灵器。
　　麒月发现自己又变为兽形，很是高兴，不过它很不喜欢传承之地，肖飞感觉到它的不喜之意，抱起麒月，“这里不会再封印你。”
　　麒月感觉到跟肖飞之间的联系，没有任何的排斥，安静的待在他的怀里。
　　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竟然成真了，“没想到这里竟然真的传承之地。”跪在蒲团上磕了三下。
　　白茸也跟着磕了三下，以表对前辈的感谢和敬意，刚刚那一道银光，包含了一套上古剑诀。
　　“我愧对先祖。”肖飞捂脸。
　　“怎么了？”获得传承怎么还发出如此感叹。
　　感受着脑海中先祖传承的剑诀剑谱，莫名有些愧对先祖，没想到肖家竟是从几万年起前就是剑修，不管中间几经周折，肖家依旧保留着剑道传承，有些剑诀失传，有些剑诀被后人改进，但是从肖家现在的族谱来看，肖家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阵师，除了没有灵根的，也从来没有哪个先祖比他的剑道资质更低。
　　“只有剑诀剑谱，而我身为先祖后人，剑道资质却如此之差。”
　　“大道三千，剑道是其中之一，但不是唯一。”
　　听出白茸安慰的意思，肖飞微微一笑，“放心，只是突然有些感慨，或许我娘的祖上出过阵法大师也不一定。”
　　白茸点头，然后又道：“这传承的剑诀，可是你家不外传的？”如果有，他会抹去不学。
　　“应该不是，我从未在家中见过。”肖飞细细阅读了一遍这《太辰剑诀》，发现剑诀最后还有先祖对这套剑诀的感悟，“你看这剑诀的最后说，这套剑诀并非是我先祖创立，是他偶然得到的，而且不管他如何参悟，也无法修炼这套剑诀，他推测这套剑诀对修炼之人有限定的条件，并不是所有剑修都能修炼。”
　　白茸看了一遍第一层剑诀，稍稍尝试着按照剑诀运行灵力，感觉并没有肖飞先祖说的滞感，提剑演绎出第一层剑诀。
　　肖飞惊叹，“这么快就掌握第一层，你这资质何止千年一遇，简直万年一遇！”
　　“这套剑诀需要至少五种灵力交替运行，创出这套剑诀的前辈，应该也是天灵根。”白茸猜测。
　　“那这剑诀岂不是为你量身定做？怪不得先祖无论如何修炼都不得其法。”先祖是单一水灵根，将麒月微微上举，“那我们也算是各有所得。”
　　白茸露出浅笑点头。
　　肖飞惊艳，没想到白茸笑起来这么好看，“你应该多笑笑，明明还没我大，整天那么严肃。”
　　白茸转头，“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肖飞看向麒月，麒月早就想离开这里了，一道光幕出现在两人前方。
　　又回到之前的山谷。
　　盘坐在草地上，肖飞突然想起白茸之前说有事要问的，现在已经没什么事情，便问白茸：“你还没说为什么救我？”
　　白茸这次倒没有转移话题，“东海珠岛的修真大会，你是不是在场？”那个时候出现在东海珠岛，不是原住修士，基本也就这一个原因。
　　肖飞点头。
　　白茸对着肖飞抱拳郑重鞠躬，“多谢救命之恩。”
　　肖飞连忙避过身，“你这是做什么？我什么时候救过你？倒是这两天你救我不少。”说着也起身对白茸鞠躬。
　　“在一个宅子里，你救了两个人，你忘了吗？”
　　肖飞隐约想了起来，好像他是跟着一个赤琉宗的人，进到一间宅子，看到被关着的两个人，“是你？你是那个少年？”这变化也太大了吧？之前还是瘦弱的少年模样，不过一年时间，竟然比他还要高。
　　“没错。”
　　“我想起来了，哎，你师兄后来怎么样？现在应该已经恢复了吧？”肖飞记得当时还忍痛给他服了一粒回春丹。
　　白茸面露歉意，“抱歉，事发突然，所以当时没有否认，那位是我的师侄罗霖，他回去没多久就好了，还要多谢你的回春丹，不然他可能撑不到我们回去。”
　　“别这么说，无论是谁都不会见死不救的，更何况我与那屋子的主人也算是有过节。”他还不知道当时那人说的漏网之鱼是什么意思，“对了，你现在知道他们为什么抓你吗”
　　“似乎是因为我的灵根，但是具体目的还不清楚，他们是有组织有计划的，湘灵山派了好几波人，都没有查到他们的踪迹，仿若消失了一般。”
　　估计是回赤琉宗了，所以湘灵山查不到他们的踪迹，肖飞猜想。
　　“你跟他们有过节，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肖飞点了点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们是隐世仙宗赤琉宗的人。”
　　“我相信你。”白茸的神色认真，肖飞救了他，而且事后他查看过那个院子，没有任何痕迹留下，也查了那间铺子的底细，总是断了线索，“这点也说明了为何虞山宗都查不到他们的踪迹。”
　　“他们一定在暗地里谋划着什么，但是不知道他们有何目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在找人，他们手上有一种石头，他们称之为神石，如果是他们要找的人，神石会有所反应。”
　　白茸忽然想起师父曾经问他，在家里有没有见过一幅画，入山时宗主也提到过，难道赤琉宗也是因为画找他的吗？
　　“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只能小心防备。”
　　“没错。”肖飞点头，话锋一转，“没想到我们还挺有缘的，竟然还能再见面，不过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我当时可是蒙着面的。”
　　“原本没有认出来，我记得当时你的阵盘上没有木灵晶，不过你锁阵的结印和甩玉的手法跟那天一样。”
　　“这么久你还能记得？”
　　“嗯。”白茸应声，印象深刻。
　　就说他们也没说过几句话，最多算是一起患过难，也不至于让白茸拼命相救，原来还有这一层原因，这么说来，当初救了他们，也是救了自己。
　　麒月见两人都不说话，上前蹭蹭。
　　“差点忘了，既然麒月能够把我们隔空转送，那是不是也可以让麒月把我们传送出去？”
　　“不过我们进来已有一日多，不知道外面情况如何？”而且也要想好如何向众人解释。
　　麒月歪头，出去？那它也能出去玩了？
　　“传承之地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一致，虽然传承之地的封印被破坏，但是阵法还在，外界应该没过多久，不过如果出去后，怎么解释突然出现的麒月呢？”麒月现在就是一只灵兽崽子，他总不能说在一旁打坐时它自己跑来的。
　　“不如你跟它商量，以玉印形态出去，等炼制小境天结束后，再找机会把它过明路。”白茸看着肖飞，“器灵化形后修炼快，更何况麒月本身山河印中灵气浓郁，你可以在众人面前假定它为六品灵兽幼崽，虽然难得，但并不少见。”也不会有引起人觊觎。
　　有道理。肖飞跟麒月商量，麒月有些抗拒化为山河印，肖飞给它描述了各种各样的好玩的地方，还有各种人类和兽类喜爱的美食，只要它委屈一下化为原型，肖飞保证最多一个月，一定让它可以以兽形活动，麒月开始犹豫。肖飞最后威胁，如果它不愿意，将它封印，回宗后闭关修炼，一年都不出宗。
　　麒月权衡了一下，也没有化为玉印，而是附在肖飞胸前的玉坠上，看起来像是原本玉坠上就雕刻了一只兽。
　　空间波动，只见两人又出现在各自原来的地方，不远处依旧是三五成群的弟子在聊着天，几个为首的带队长老正在商议事情，没有人注意角落。
　　看了看天色，太阳的位置没有变化多少，大约一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