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者罗》只要鱼丸

2、002

　　没和依果见面，有三年了。

　　十五岁的时候拿下了芭蕾舞国际赛冠军，他告诉全世界，他不是从瓦岗诺娃出来的。从此他和世界背道而驰，几乎身负骂名，算是引退出了芭蕾舞的圈子。

　　十七岁的时候，依果找上他，给他一巴掌，然后……就像世界里再没有依果这个人出现过。

　　为什么还会想起？小罗不知道。只是在尼古丁的催化，想起了那个人。

　　小罗倚在栏杆上，看着渐渐落下来、映满半个湖面的旭阳。远处的那个人也靠在栏杆上，仿佛在陪他一起看着。

　　“先离开的，不是你吗……”他喃喃自语。

　　先离开的是小罗，他拿起自己的东西，信步走开。夕阳拉得他的影子很长，阴阴沉沉的光影里，无限苍郁。

　　身后的男子侧头看他离开的背影，把手伸入了口袋里。眉间好像起了皱褶，放在口袋里的手，分明是握了拳。

　　裁缝师给小罗量身，完事了放下眼镜，说：“没问题了。明天你让老杨来取西服吧。”

　　“谢谢。”

　　门在身后关上，“咔哒”一声很是清晰。走出铺子的时候天是黑的，只有一个人的脚步踩在落叶上。小罗不自觉又摸起了烟，婆娑着没点上。

　　五年了吗……

　　七岁的时候他靠在那个人的怀中，雷电交加、狂风暴雨，他却能沉稳地睡着。小小的身躯像是那个雨夜中最坚韧挺拔的小石。十四岁的时候他给他一个深情的拥抱说，无论他赛绩如何，他会等他回来。

　　可等回来的结果呢？

　　他走了，去很遥远的地方。

　　那年父亲离开人世，那年芭蕾舞老师斥责他的赛绩不如预期——可明明做得够好了，足够好了……

　　原本一切都只是母亲的意愿。所以他终于不听从了，不承认这个让他成为世界第一的瓦岗诺娃，不承认这个家，不承认自己的人生，也不承认依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