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无解之谜》江阔云低

22、契约背后的故事[下]

　　Xenderlina初入傲罗的行列时，Moody很快便注意到她了。
　　她看上去是那样的光彩照人，但不是那种强光，之前说过，她是个安静的姑娘。她就像墙上柔柔垂下的一小簇绿色植物，被越过墙头的阳光点亮了。
　　但是Moody看到了她光芒背后的一抹浅浅的阴影。
　　她太孤独。
　　他没见她有什么很要好的朋友，没听她提起过自己的家人。她很少叙说过自己的过往，她仿佛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不谈自己的过往，也许是因为过去的日子支离破碎，遍体鳞伤，也许因为刻意抛弃，过往有时候是一个负担。
　　Moody坐在办公室的另一头远远地望了她一会儿，觉得这个女孩不寻常，不寻常得不寻常。
　　在傲罗培训中，Xenderlina的表现出色得让许多有经验的傲罗吃惊。Kingsley的父亲听说了Xenderlina，只淡淡地说：“Shacklebolt家族已经非常零散了，但傲罗的传统似乎还在延续呢。”
　　Moody提出亲自指导Xenderlina，他把这些做得漫不经心。因为按惯例，Moody这样经验丰富的傲罗，会挑出几个比较出色的新人进行强化培训。
　　这一回，Moody突然变得唠叨得连他自己都厌烦。他一遍又一遍地向那几个被挑出来的年轻新手傲罗说：“傲罗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技能，最大的技能就是正直与忠诚。”
　　“忠诚，食死徒也有。但你要看清你忠于的是什么，光明，还是黑暗？”
　　说完后，Moody装作无意地看过他面前的一张张年轻的脸，目光扫过Xenderlina时，他感觉他们的眼神都高深莫测。
　　有几次，在特训期间，当Xenderlina对着几个专门为特训而造的“敌人”发出狠厉的咒语时，Moody总是会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说：“大可不必用这样的恶咒。一个真正强大的巫师，就算是最简单的咒语，也能造成巨大的威力。
　　用致命的咒语，只能说明你在竭力掩藏你心中的空虚。你有什么恐惧的？”
　　Xenderlina总是默然地点点头。

　　“Xenderlina，”Moody一边皱着眉头翻着报纸，一边声音粗哑地问。
　　“什么事，Moody先生？”
　　“你到底在恐惧什么呢？”
　　“……”
　　许久都没有听到回应，Moody的眼神离开报纸，发现Xenderlina把头扭向窗外，阳光浅浅地投在她脸上，也留下淡淡的阴影。
　　“现在的一切并不是你想要的。”Moody开口道。
　　“是的！”Xenderlina说完才发现这个词说得有些激烈，于是她平缓了语气，轻轻说，“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Moody不出声地盯着她，他知道她会在这片逼人的沉默中说些什么。
　　果然，片刻后Xenderlina说：“伏地魔。”
　　她说出了他当时的名字，那个常人不敢提起的名字。
　　Moody眼神深邃，他瞥见了Xenderlina眼睛中的闪烁，那种晶莹的热烈的光芒的闪烁。
　　Moody慢慢说道：“你确定？”
　　Xenderlina几乎想也不想就点了点头：“……很多年了。”
　　Moody不置可否地晃了晃头，说：“那么，Xenderlina，答应我，至少要为傲罗做一件事。做一件真正有利于我们这边的事。”
　　同样，对着这个让她有亲切感和安全感的男人，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一个除了言语，没有什么额外的东西来维系的约定，就这样达成。

　　再后来……
　　Xenderlina离开了魔法部，去找寻那统治着黑暗的男人，伏地魔。
　　旁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而Moody只在心中叹道：我无力留住她，因为她的眼中，除了希望，就是绝望。如果扼杀了她的希望，她仅存的绝望将成为她唯一的依靠。那时，Xenderlina才是真正的危险。
　　一切早已在多年前成为定局。
　　Xenderlina那无可言说的孤独，从Moody为她所开的一个出口流淌而出。他没有刻意限制她，尽管她一直明白他始终在监视她。
　　旁人都惊讶于Xenderlina，一个出色傲罗的叛变。而Moody明白，那并不是叛变。因为她本来就不是他们这一边的，她的心，当她还小的时候，就已经注定她远离他们的阵营。
　　他也坚信，那个约定，必然不会化为泡影。虽然那只是个约定，效力却未必不如一个契约。
　　就让约定，在某一天发挥它的作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