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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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城》自正式宣布后，比预料的开机时间整整提前了将近三个月。
正式开机那天的开机仪式，是在影视城附近的一个小公园里举行的。因为除了宣布有这么个电影即将拍了以外，薛启明在任何有关于拍摄行程的事情上都秉持着三缄其口的原则，以至于来的记者并没有很多。
在开机仪式的背景板上，随意拉了一个小破红色横幅，上面白刷刷几个大字：“电影《乱城》摄制组开机大吉！”
——真是要多寒酸有多寒酸。
开机仪式的台子下，甚至还有来公园玩的小孩刚刚堆好的雪人。
唐白晚端着小板凳坐在雪人旁，又重新数了一遍自己昨天晚上放在包里的东西——保温杯，暖宝宝，围巾，各种各样的药，上到感冒发烧，下到跌打损伤……整个包都直接变成了多啦A梦的百宝箱。
秦知桑站在台上，淡漠地听着薛启明对于电影的各种畅想未来。寥寥无几的记者高举着摄像头，一浪接一浪的提问，镁光灯咔嚓不停闪得人脑仁疼。
她漫不经心地扫过台下，不经意间又再度落到那个位置。唐白晚坐在小板凳上，缩成了小小的一团，整个脑袋半埋在笨重的羽绒服里，在不停摆弄着怀里的东西。
突然，少女抬起头来，埋在帽子里的脸蛋红扑扑的，睁着双杏子眼满是无辜。她似乎注意到了秦知桑的目光，懵懂的眼神瞬间变成满心的欢喜，长而卷的睫毛颤了颤，笑弯了眼睛。
唐白晚用唇语默默开口：“我好无聊啊。”
她见秦知桑没有理她，继而问道：“是不是风太大了，你听不清？”
“秦桑桑，你如果被绑架了没有办法回应我的话，你就眨一眨眼睛。”
秦知桑将目光移开不再看她，却轻轻勾起唇角，缓慢地闭上眼睛，不过一秒，又睁开。
唐白晚得到她的回应后，开始得寸进尺：“秦桑桑，你说薛大导演是不是不红了啊，他的电影都没人看了，所以一个电影开机仪式都弄得那么寒酸。”
“你等我先忍辱负重，认真偷师学艺一段时间。我学成之后，你专门拍我导演的电影怎么样？”
秦知桑咬住下嘴唇，用极快的速度说了一句，“不要胡说。”
眼睛尖的记者注意到秦知桑的表情变化，好奇问道：“秦老师，您似乎看起来心情不错，是因为之前一直困扰您的谣传突然被‘好心的老同学’澄清的缘故吗？”
倒是明里暗里有几分故意挑起事端的意味。
秦知桑恢复了原本的神色，随意地看了一眼那个高举着三个麦克风的记者，淡淡地说：“我只是觉得薛导的话字字珠玑，让人听来受益匪浅罢了。”
坐在台下的唐白晚听到后，笑出了声。
秦桑桑，貌似被她带坏了的样子，嘴上突然也莫名开始说一些用得十分违和的成语了。
那个提问的作者还欲开口，秦知桑再度打断了他，“现在是开机仪式时间，不是媒体采访发问时间吧。现在打断薛导的发言，不吉利。”
秦桑桑究竟一本正经地在胡说八道什么。唐白晚冰凉的手指捂住嘴巴，避免在这样看起来很严肃的场合笑出了声。
薛启明似乎还对她的发言很是受用，颇为赞许地看了她一眼。
那个还想要提问的记者低垂着手，示意身边的同事多拍几张照片，便也不再说话了。
他们特地花费了不知多大的功夫，才打听到薛大导演新电影《乱城》的开机时间和开机仪式的地点，结果来了以后，浑浑噩噩一早上，却没有什么比较有意思的爆点。
待薛启明终于发言完毕后，香案上早就摆好了祭神所用的香猪一类的物品。拜完神，一众剧组演员便应按照电影中角色的顺序站位拍照了。
薛启明站在中间，一旁的男女主各自站在薛启明旁边，而原本应该站在男主旁边的杨思倾却出现在了秦知桑的身旁。
——自从那次她和秦知桑竞争傅曼珍一角失败后，她并非选择直接放弃这部电影，反而是退而求其次，饰演电影里戏份并不算出彩的女二号。她的咖位其实和秦知桑相差不大，在国内也算是一姐一类的顶级大花，竟然甘当秦知桑的绿叶，让人着实有几分意外。
她顺着秦知桑目光的方向斜睨着看了过来，眼睛里也多了几分考究。
拍完照后，名正言顺地进入了媒体采访的时间，由于是在室内，所以原本还可以穿着厚重棉服的女星们都迫不得已将其脱掉，轻装上阵接受采访。
秦知桑一身浅色无袖的小礼服裙，脚踩着一双绑带的绸面细高跟，茶色的蓬松卷发随意地倾泻在肩侧，衬出奶油色的肌肤洁白无瑕。
这一次，杨思倾又顺势站在了秦知桑的身边。
之前的那位记者改朝着杨思倾提问，高举着话筒，问道：“我是《娱乐第一线》的记者，请问杨老师，为什么会考虑接演薛启明导演的作品《乱城》里的女二号一角？”
唐白晚依稀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音量极低的“靠”。她转过身来，用怀中抱着的包半遮住自己的脸朝着身后看去，果不其然，是那个一贯雷厉风行的林许薇。
她紧蹙着眉，抱怨道：“果然又是那个《娱乐第一线》的记者，上次李若梅就说，这个无良报纸盯上了知桑，微博上各种搅浑水带节奏，现在被警告了还来，脸皮比城墙还厚。”
唐白晚默默地想，秦知桑身边的人都挺有意思的，并且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再是她身边唯一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后，继而莫名滋生出一种悲壮的感慨。
是不是应该是时候改变一下路线，争取做秦知桑身边最污的老司机？
另一边，杨思倾的回答还算得体：“因为薛大导演的电影一向都是以精品著称，不少都是能够传世的佳作。能够参演其中的一个角色，在片场中跟各位前辈切磋学习，是我的荣幸。”
那位记者紧追不舍，沉稳地开口道：“杨老师，据我报所知，您原本一直在竞演的角色是《乱城》中的女一号，傅曼珍一角。可是您为何又突然改接演女二号的角色？”
这个问题，就显得比较尖锐了。
杨思倾接过他一直递向前的话筒，脸上仍然保持着笑容，略微考虑了一番后，回答道：“因为在面试傅曼珍一角的试镜中，我的表现有很多缺憾，并不如秦老师表现得那么优秀。不瞒大家说，我是个比较好强的人嘛，所以我想要重新开始，多跟秦老师学习进步，就是不知秦老师愿不愿意？”
四两拨千斤，一下把话由引到了秦知桑的身上。原本一直沉默不语的秦知桑听到这话后，轻抬起眼皮略微看了她一眼，轻笑道：“杨前辈过谦了。”
杨思倾故作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说：“我说的可都是肺腑之言。”
另一位记者联想到这段时间秦知桑一直疯传的“国民老公”的身份，立刻抢先开口问道：“杨老师，您知道最近网上一直将秦老师戏称为‘国民老公’的事情吗，请问您怎么看？”
杨思倾哑然失笑，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后，偷看了一眼秦知桑的脸，说道：“名不虚传。”
名不虚传是什么意思？
记者试探性地继续问道：“您的意思是？”
杨思倾卖了个萌，打趣道：“就是果然哪怕是女生，见到秦老师后，都会比较心动的意思吧。”
又是咔嚓咔嚓一顿乱拍。
另一位记者朝着秦知桑提问道：“秦老师，您对于网友戏称您为‘国民老公’，有什么看法吗？”
“靠。”台上的回答还未听清，台下便异口同声地发出了两声清晰的国骂。
唐白晚松开怀中抱着的包袱，转过身去，义正言辞地说道：“林姐，我怀疑这个人想要和知桑炒cp蹭热度，您可一定要为了知桑的清白着想，坚决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啊！”
林许薇望着眼前裹得像个小毛球的唐白晚，愣了几秒，笑道：“你……小鸵鸟？”
唐白晚迅速转过身去，捏着鼻子，细声细气地说道：“您认错人了……我只是一个碰巧路过的正义人士，看不惯这样的事情发生而已！”
林许薇双手环抱在胸前，想了想，轻勾着唇角说道：“突然觉得，这样炒炒也挺好的，杨思倾在国内一直走的是老干部的形象，流量演技都不缺，说不定大家都喜闻乐见呢。”
唐白晚再度转过身来，头摇得像拨浪鼓，湿漉漉的眼睛亮亮的，一把抓住她的双手说：“拯救一个她，幸福一大家！”
此刻，突然听到台上的话筒传来了那个久违的清冷的声线。秦知桑手中的麦克风被她转了一圈后，才缓慢地开口道：“别爱我，没结果。”
所有人：“……”
这么非主流是怎么回事啊。
唐白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起头来，还收货了坐在不远处的、秦知桑略带幽怨的目光。
她家秦桑桑，怎么那么可爱啊。
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把她抱回家呢。唐白晚苦恼地想着。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01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