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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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奇怪不奇怪，一丁点儿也不奇怪。
夏星燃绷紧下巴，摇头暗想。
您是老板，还出了钱，就算订成小猫蛋糕都不奇怪。
电梯停留的时限满了，轿厢门隐隐有要关闭的迹象。
“要下楼？”不待男助理动作，陆琛的指腹已经贴上轿厢内的开门按钮。
“嗯。”夏星燃摸摸鼻尖缓解尴尬，提着蛋糕走进去，“谢谢陆先生。”
他扬挑眼角，飞快朝男人瞟了一下，又补充：“也谢谢您的蛋糕。”
那眼神活像被当场抓获的犯错小猫，任平时胆大妄为成什么样子，此刻也故作乖巧地悄咪咪打量人类反应。
陆琛噙着笑，只当没察觉：“希望能合你的口味。”
“能的能的，我不挑食。”夏小猫连声道，“我对甜的东西都挺喜欢的。”
“那就好。”陆琛说完，看向正要进来的姜娴，“我送他下去吧。企划书放在你桌上了，运营部的周会记得参加。”
“是，陆董。”姜娴略一躬身，又向夏星燃微笑点头，走去等候另一台电梯。
轿厢门缓缓闭合，电梯内一片静寂，像被喷了两罐液氮。
上楼时陶小姐还语笑嫣然地同夏星燃聊天，这会儿跟轿厢右侧的男助理一样，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夏星燃怀疑自己再不开口，那俩人甚至快从身后消失了：“陆先生平时和员工用一样的电梯吗？”
他刚开口，后背便隐隐有种被人感激仰望着的错觉。
夏星燃顶住后面的热烈视线，接着说道：“我记得以前看的电视剧里，总裁好像都有专属的私人电梯。”
陆琛偏头垂眸，目光里似有兴味：“什么电视剧？还会演这些。”
夏星燃努力回忆：“好像是叫，《穿成霸总的小情人》，挺狗血的小网剧，我也是无意间看到的。”
其实不是无意间，是他专门搜来看的。
夏星燃第一次跑戏就是在这部剧的剧组，分饰了各式各样的路人甲。网剧开播后，他怀揣头回拍戏的热情观看，被狠狠辣了眼睛的同时，也在几个远镜头里搜寻到了自己芝麻粒大的身影。
或许是剧名有些炸裂，陆琛听完嘴边微动，将笑不笑的样子。
跟真正的总裁科普霸总网剧，夏星燃自己说着也有点想笑：“那里面的总裁说一不二，他的电梯除了自己，全公司只有女主能用。”
陆琛对剧中的霸总设定接受良好：“很专情的设定，难怪他会成为另一位主角。”
还能这么点评？
夏星燃没忍住，“噗嗤”乐了一声。
“公司的确设有管理阶层的专用通道，不过在日常使用中，还是怎么方便怎么来。”陆琛随后解答。
所谓的专属电梯，只是为了避免通勤高峰期带来的商务不便，而在电梯使用率不高的工作时段，自然可以依据需要自由选择。
“原来如此。”夏星燃心说也是，领导又不是成天只待在办公室里，万一去了其它地方想下楼，总不会放着空闲的电梯不用，非绕回去搭乘专属“轿辇”吧。
“今天的面谈顺利吗？总体感觉怎么样？”像是有来有往的，陆琛也挑起了一个新话题。
“挺好的。”夏星燃应道，“你们公司的人都很和善，给人的感觉踏实又可靠。”
“和经纪人聊得来吗？”陆琛又问。
夏星燃顿了顿：“我不知道算不算是聊得来，总之交流起来没问题。”
陆琛静静端视他：“你似乎还有别的话想说。”
夏星燃惊讶抬眼。
男人眸色平定，灰蓝色的虹膜静谧感十足，与初次见面时别无二致。
夏星燃稍稍迟疑了几秒，遣词开口：“……别的倒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他，有一点点的奇怪。”
“哦？”陆琛愿闻其详地看着他。
夏星燃照实开口：“我跟他素不相识，又是第一次见面，他最后对我太热情了，让我有点招架不住。”
还说什么要陪他去别的公司，两个人非亲非故的，干嘛做到那个份上，听着怪吓人的。
受内心想法驱使，夏星燃的左眼微微眯起，嘴也跟着瘪了一点，像是对那人的态度极不理解，还夹了点小小的嫌弃。
他的表情格外生动，鲜活得好似春雨唤醒的第一捧桃花水。
流水澹然，桃花娇烂。
陆琛面上的笑意也随桃花逐水，由浅转深。
「 “你觉得亮哥很奇怪？”晨光熹微的海边，男人眉间的红痣被日光一点点映亮，修长白皙的十指交叠，抵在唇边，他望着水天交接处渐升的新阳，笑得比海面烁动的碎光更为耀眼，“他这个人性子坦率，说话做事直来直去，又热心得很，所以偶尔会让人有点招架不住。” 」
「 “我时常会想，倘若我遇见的第一个经纪人是他，想必工作会轻松许多吧。”意识到自己说了不合实际的梦话，男人的温润眉眼里难得漾起了半分天真，他目光眺得更远，似乎远到连日光都普照不及，“十八九岁的我呀，性格好极了，他说不定会更欣赏那个时候的我呢。” 」
“他那个人，性格坦率。”陆琛开口，语调一如既往的低沉和缓，“说话做事直来直去，又非常热心。”
恍惚间，脑海中的声线与他的声音缓慢贴合，近乎同频。
而此刻视线落去的眉眼，稚嫩尚未完全消泯，正在轿厢灯光的映照下，愈发鲜亮明朗。
陆琛下颚动了动，含笑道出最后一句：“所以偶尔，会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男人说话时过分专注。
夏星燃一时听得发怔。
“叮——”
电梯恰时抵达一楼，发出清脆一响。
夏星燃跟着缓回神。
陆琛左展小臂，轻笑示意：“你先请。”
负一层的按键还亮着，说明对方原打算去地下车库。
夏星燃自知陆琛口中的“送”是客气话，朝外迈步时主动给两人铺起了台阶：“您忙您的工作，陶小姐送我就行了。”
陆琛没有强求：“那我就失陪了，回程注意安全。”
陶小姐先向陆琛鞠了一躬，这才脚踩高跟跟了出去。
“陆先生。”夏星燃走出两步，在电梯关门前转身。
轿厢里的男人西装革履，气质清贵，面容平静如漫漫长夜下的海。
夏星燃：“听了你的话，我想那位牛先生，也许真的是个很不错的人。”
“因为我对他评价很高？”陆琛似乎对他的态度转变很是欣慰，问的时候笑意淡淡。
“和评价无关。”夏星燃摇头，同他对视，“是因为你替他说话的时候，眼神看起来特别有温度。”
陆琛闻言一愣，这答案显然出乎他的意料。
“能让你那么认真地夸赞他，他应该是你很信任的人才对。”夏星燃道。
陆琛沉默一瞬，接着否认：“不。”
这还是夏星燃头一次听他说出这种字眼。
“不是我信任他。”陆琛目光沉定，“是我最信任的人，非常信任他。”
他的话有点拗口，夏星燃还是很快听懂了：“意思差不多嘛。”
陆琛听罢，鼻腔泄出一声短促的笑：“你说得对，是差不多的意思。”
夏星燃满意地弯起了眼。
电梯门开始闭合，他赶忙同对方摆了摆手。
隔着匀速缩拢直至消失的门缝，夏星燃看见陆琛最后向自己微笑点了下头。
离开曙光的办公大楼，夏星燃边朝最近的地铁站走，边搜地图查看换乘路线。
“真不愧是寸金寸土的商业中心啊。”夏星燃啧道。
离站口近不说，转各城区的班次也多。
这会儿还没到下班高峰期，车厢里剩余不少空位，夏星燃挑了个靠门的座位，腰贴着椅背，低头阖眼养神。
“你去瞧一眼嘛，往那边坐一坐就能看清了。”
“哎呀！你自己去嘛，我有点不敢……”
安静车厢里，女生间的私语像蚂蚁搬家，细细碎碎的。
夏星燃眼睑跳动，直觉有人在看自己。
睁眼抬脸，果不其然和右前方的两名女生对上了视线。
看样子像本地在读的大学生，四只眼睛尤为清澈。
猝然被当事人逮个正着，原本凑在一块的两颗脑袋本能分开了一点，又不约而同地把头压低。
“啊啊啊都怪你说话太大声了……”
“是你自己声音大吧，非让我往旁边挪！”
夏星燃：“……”
这俩音量都不算高，只怪车厢人少，实在是静。
生怕多惹对面尴尬，夏星燃移眼改看两人头顶的动态地图，假装自己是想估算预到站时间。
视线停留五秒，夏星燃再次把眼阖上。
“哎哎哎，他看路线图呢，不是在看我们。”
“他刚刚抬头你瞥见没有？我觉得长得有点像哎。”
“还有他痣的位置，看着跟网上照片里的一模一样。”
网上的照片？
夏星燃心头略一咯噔，最先想到的便是剧透。
他眉毛舒展着不变分毫，只不留痕迹地内敛下巴，往冲锋衣立领里埋深了一点。
对面的女生在下一站下车，路经夏星燃身前时刻意磨蹭了脚步，脸上洋溢兴奋，又透着点害羞，手牵着手笑嘻嘻走了。
列车再次运行。
伴着播报提醒，夏星燃解锁手机，点进了微博。
热搜榜上五花八门，什么乱七八糟的词条都有。他下拖列表，一直扫到热点末尾，没有一个词条是和剧组有关。
他又打字搜索“执行者”，综合页面里的热门微博还是三天前娱乐号发的男女主剧透照，是赵意和范会灵相视一笑的抓拍。
开机已经过去好些天了，评论只有小几百条，骂女主的居多，也有不少粉丝维护。
果然正如吴凯岚所说，网友对八卦的关注是有期限的，一旦转移了兴趣，热度随即降低，娱乐媒体自然不会再拿“沈秋迟是谁”炒话题。
确定没有疑似“沈秋迟”的照片流出，夏星燃塌腰略微定下了心：“……是错把我认成别人了？”
除此之外，他也猜不出别的所以然。
刚想把手机收起来省省电量，通知栏刷出一条微信消息。
范会灵：[热搜看了没？]
夏星燃收住动作，点进去打字：[你在我手机装监控了？]
范会灵翻译：[这是看了的意思吧。]
夏星燃如实回复：[看了啊，我半分钟前才从微博退出来。]
范会灵秒回拇指三连：[宠辱不惊，泰然自若，不愧是我命里带红的好弟弟！]
夏星燃：“……？”
他切回微博，刷新热搜。
还是刚才看过的词条，连排行顺序都没什么变动，无非是些社会新闻、娱乐八卦，以及个别几条引起网友讨论的日常话题。
唯一和他有点联系的当属热搜第九：[没钱的阶段你是如何度过的]。
难不成是想让他看这个？
夏星燃正在心里调侃自己，微信又有未读新消息提醒。
赵意：[你看到微博热搜了吗？]
夏星燃：“……”
他几乎没有犹豫，直接发起群聊，把范会灵拉了进来。
夏星燃：[你俩该不会想让我看这个吧？]
他发送热搜第九的话题截图。
范会灵态度激动：[当然不是！！！！！！]
赵意也无语：[那么大个“沸”字话题你就没兴趣点开看看？]
相隔不过三四秒，两人一前一后地分享链接。
夏星燃一怔，下意识地举高手机，缩短眼睛和屏幕的距离。
……居然是微博当前的热搜榜第一？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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