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那点事》牟庆英

105、精绝国2

　　在精绝国，不论居住在农民区，还是商人区，都有舒适实用的居住空间。每家都有自己的一个院落，院子内的房间有厅堂、居室、厨房、地下储藏室等。院子三面合围，形成可以随时扩建的院落，各家各户独立院落由廊道相连。
　　农民居住区有果园、水池、和牲畜等。
　　商人居住地有牧场，那里养着马匹和骆驼。
　　心灵师做向导带着右贤王再尼雅城转。
　　“尼雅城真漂亮！”连见多识广的右贤王都不禁夸到。
　　“你才看到一半，还有另一半呢！”
　　心灵师指着城市的四角说：“城中四角分别是都尉、左右将、译长四位长官的官署。”
　　那里没有站岗的哨兵，人们可以随时进入，四位官员随时处理来自王宫的命令和来自居民的需求。
　　城的最北部坐落着王宫，那里是一处地势较高的方形地，宫殿居高临下，庄重又威严。
　　精绝国是一个农业小国，盛产瓜果、谷物、和羊毛。农业丰收时精绝人丰衣足食，可以衣食无忧地经营自己的生活。
　　尼雅人有钱时喜爱购买来自汉王朝的丝绸绫罗品，这些在精绝国很受欢迎，被认为是绝对的奢侈品。富裕人家的衣物柜里或是锦、或是绢、或是绫、或是绮，每一款都有不同的花色和纹样，如同一场丝织品的时装秀。其中数量最多、最漂亮的，是丝织品。
　　农业歉收时，尼雅人靠倒买倒卖丝绸和玉石为生。
　　右贤王去的那年精绝国遇到大旱灾，整个尼雅城颗粒无收，国王不得不出售一件丝质短上衣，为了购买赈灾的粮食。冒顿得知消息后匿名竞买，以六百斤谷物换取精绝国的丝质短上衣，冒顿获得了头彩。
　　冒顿出如此高的价钱只为一件短上衣，右贤王想不明白？
　　那天心灵师带右贤王去了精绝国的王宫，王宫门前有士兵把守，士兵认识心灵师，所以什么都没问就放他们进去了。
　　精绝国王见到心灵师很是高兴，他们行了世俗和宗教礼仪，即心灵师先拜见了精绝国王，王回礼了心灵师礼教。
　　心灵师向精绝国王介绍右贤王，他说右贤王是匈奴的大商人，就是竞买他丝质短上衣的。
　　精绝国王很傲慢，只是回了一句“知道了”，看都没看右贤王一眼。
　　右贤王感到受到了慢待，必经右贤王曾是海子国王，现在亦是王，从来都被人敬着。
　　右贤王想：“楼兰、精绝国都是在我右贤王领地，他们本是被征服的奴才，而我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他内心喊着：“精绝王，你个小沙粒王，如此傲慢，等我给你个教训！”
　　可是，他想起了冒顿叮咛的话，“以礼相待，要尊重。”
　　也许心灵师看出了右贤王的不高兴，心灵师说：“王，六百斤粮食不是我出的，是那位先生。”
　　精绝国王还是没看右贤王，冲着心灵师说到：“商人，一定有利可图。”
　　“哪有什么利！天价衣服！”右贤王有些怒火中烧，但是他似乎听见了冒顿的声音，“以礼相待！”
　　右贤王一言未发，在一旁端坐着，脸上充满了礼貌式的假笑。
　　这时，精绝国王突然看着右贤王说：“你是不是还想买我的一块手帕？是你吧？”
　　右贤王不知道这码子事，但又一想也许冒顿跟精绝王谈过此事，反正大匈奴有的是财富，还买不起一个手帕。
　　他看了看心灵师，心灵师朝右贤王点了点头。
　　右贤王回答：“是的。”
　　“我现在想卖给你，但是我要一万斤口粮！”
　　“什么？”右贤王心理再次呐喊，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但是右贤王控制住了自己的声音，没有喊出口。他又想起了冒顿曾告诉他的话，“他要什么给什么！”
　　右贤王想到了冒顿让他存放在于遁的一万斤粮食。
　　他想，“难道那一万斤粮食就是用来买那只手帕？”
　　于是，他平静地说：“可以商量！”
　　心灵师问：“王，什么手帕这么值钱？”
　　“是古人的帛绢手帕。”
　　“哦，是古董！我可以饱饱眼福吗？”心灵师问。
　　精绝国王说：“心灵师，失敬了！手帕现在不在王宫内。”
　　“在哪里？”心灵师契而不舍地追问。
　　“在于遁公主手上。”
　　“公主在于遁可好？”心灵师问。
　　“一切都好，三天前还回过这里，你不说还忘了，公主给你带来了一鼎羊脂玉，说是他的夫婿送与您的！”说着精绝王进里屋，取出了一个羊脂玉方盒，从里面拿出一个约指甲盖大小，状如鼎，一端有孔的挂件。挂件洁白如凝脂、细腻如丝缎、光泽镜面。
　　心灵师接过挂件，如获至宝。
　　但是，虽然他爱不释手。她还是放回玉盒里，并说道：“我怎配拥有鼎型羊脂，还是委托土先生转交给单于夫人吧！”
　　精绝王问：“单于大婚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心灵师答：“没有，是继婚，继婚了头曼王后！”
　　右贤王不禁说道：“心灵师知道的太多了！”
　　心灵师见右贤王嫌他多嘴，转了个话题，他问精绝王：“手帕在于遁？”心灵师问。
　　精绝国王回答：“正是！”
　　心灵师问右贤王：“土先生，一万斤粮食在哪？”
　　右贤王姓土，所以心灵师称呼他的姓氏。
　　“也在于遁！”
　　精绝王说：“这么巧啊！”
　　“王，现在是不是去于遁把粮运过来？”心灵师问。
　　精绝王答：“一切都听公主安排吧！”
　　心灵师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他把自己手里拿着的羊脂玉小盒子递给右贤王，并说道：“请土先生务必把这礼物转交给单于！”
　　右贤王没有推脱接过了礼物。
　　右贤王回忆着他和心灵师的整个交往过程。
　　那次完成了精绝国的任务后，他便回来了，因为冒顿没有让他负责于遁粮食事宜。
　　回来后，他还没有见到冒顿，鼎玉挂还在他手上。
　　今天在额济纳右贤王又看见了心灵师，几天不见他似乎老了一些，还是俊秀，只是着着女装。
　　右贤王想：“他为什么男扮女装？”
　　他和鲁荤砚跟踪着心灵师，右贤王之所以带着鲁荤砚，因为鲁荤砚擅长跟踪。
　　见心灵师走着歪歪曲曲的林中小道，来到一个小院前。
　　右贤王问：“鲁市长，你认识这里吗？”
　　鲁荤砚回答：“认识，这里是老浑邪之家！单于就是在这里替他祈雨，还留下了小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