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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慢时光 ...


  •   沈湛书已经复课五天了。

      周一中午之后,两人都装作无事发生,没有在教室里说过一句话。
      一切都按照唐绒所愿,过着沈湛书没有回来之前的生活。

      知唐绒者如佟述,即便唐绒不似班上某些女生,主动去找沈湛书示好交流,和大多数同学一样照常只活跃在自己的伙伴圈子里。

      可她对沈湛书的了解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若说一两次是猜测,那每每都能完全说中已经不能用偶然来掩盖了吧?

      唐绒对此老是避而不谈,这明晃晃的此地无银三百两,早已将佟述的八卦之魂给燃烧起来了。

      “喂,”佟述暗戳戳地推了下唐绒胳膊肘,“你真的完全忍得住?真的吗真的吗?”

      唐绒简直不想搭理她,“什么忍得住,忍不住的?”

      佟述悄咪咪地和唐绒咬耳朵:“谭可馨啊!下课就往沈湛书那跑,表面上捧着作业书,实际上却在问私人问题啊!你都不觉得隔应吗?以前她也这样缠过你哥哥不是吗?那时候你多生气!恨不得分分钟打趴她!”

      唐绒用余光瞄瞄被谭可馨纠缠得不耐的沈湛书,略微绷直的嘴角让他看起来彬彬有礼极了,她幸灾乐祸地笑道:“人家烦都快烦死了。”

      佟述这可就来精神了:“怎么怎么?你这都看得出来喔?”

      “正常人都拥有一双雪亮的眼睛。”唐绒对着佟述微笑眨眼睛。

      “你说的那是孙悟空的火眼金睛吧?”佟述最看不惯唐绒这副装洋蒜的样子,扬起手就准备去挠唐绒的腰窝,准备进行生理逼问:“你们要是俩认识,肯定比班上其他人要早,他又是在国外读了五年才转回来的,那就是幼儿园就认识了!是不是?你快说是不是?!”

      唐绒笑着去抓佟述的手,轻巧地阻拦佟述进攻,“不是啊,我们不都是星期一上午才认识他的吗?”

      “骗子骗子!”

      佟述心不甘情不愿地挣扎,“快点如实交代!”

      唐绒欸了一声,面如常色的撒谎:“我们真的不认识,不然他来了学校之后会连句招呼都不打的吗?”

      恰巧这时沈湛书过来教室后排打水,将佟述后面两句话听个正着,接水的时候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她们身上。

      唐绒不似佟述背对着饮水机,她抬头就能与沈湛书对视起来。

      尽管猜不出沈湛书会如何回答佟述,但只要搭伙的另一个人是沈湛书,唐绒便格外有恃无恐,她挑起眉头笑着对佟述说:“不信你问沈湛书啊。”

      “啊?”佟述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让我问谁?”

      唐绒努努嘴,示意佟述往后看:“沈湛书。”

      佟述将信将疑地转过头,确认一旁站着的人是真的沈湛书后,觉得装作没看到更尴尬,只好机械般地问道:“沈、沈湛书,你和唐绒认识吗?”

      沈湛书合上水杯,凉凉地瞥一眼唐绒,反问佟述,“你看我在来班上之后,有和唐绒说过话吗?”

      佟述想了想,摇摇头。

      “那就是不认识。”沈湛书配合唐绒撒谎道。

      佟述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找不到哪里出了错,她无法深思,一切都凭直觉在提问,“那如果你们在我没看到的地方说话了呢?”

      唐绒霎那间心就凉沉沉的了,警觉地拉过佟述把她摇晃两下,试图让佟述甩掉这一可怕的念头:“都说了我们不认识,这下信了吧?”

      求求姐妹你不要在非关键时刻脑袋异常灵光!

      沈湛书不由得轻笑出声,他看出唐绒没料到佟述反应如此敏捷,质疑得又狠又准,直接猜到了真相。
      唐绒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

      每逢周五,时间过的总是格外快些,尤其是熬过班主任的最后一堂品德与社会,周末双休的曙光就不远了。

      然而,往往在人们快乐到极致的时候,痛苦也会跟着一块不声不响的降临了。

      原本,唐绒面上稳如老狗的假装认真听课,不时注意到班主任讲得激情澎湃,还会附和地点头,一双不安分的手在课桌里偷摸地整理书包。
      早在铃声响起之前,她就已经计划好放学后要在何地创造快乐。

      铃声按时响起,唐绒立刻扎起马步,接着小心翼翼地把木凳移到桌下,熟练得让佟述无力再吐槽。

      “咳咳,好了,这节课就讲到这。”刘燕晴清了清嗓子,脸颊圆润,颧骨上的皮肉饱满,看起来就很是面善,她圆鼓稍凸的眼在教室内环了一圈,不善且犀利的目光落在唐绒所在那一块区域,随后扬声道:“为了让同学们早点回家准备下周一的期中考试,今天老师就不布置语文和品德的周末作业啦~”

      庆祝周末没有作业的欢呼声来不及响起,反而直接被扼杀在喉咙里。

      ?
      what?
      期中考试?
      唐绒震惊得满脸都写满了这两字。

      “这周轮到哪组大扫除了?要把教室扫干净、拖干净,喊我来检查才能走,卫生委员留下来监督,其他人放学吧。”

      唐绒觉得自己这个周末不会快乐了。
      神特么的期中考试。
      这是个噩耗,她不理解!

      “今天第四大组留下来大扫除!”
      卫生委员赵梓初在班主任走后立刻大声吼道。

      唐绒更加郁闷,她已经无法再获得快乐了。

      正纠结选择什么打扫任务,六年四班的教室外突然爆发出几道不同声音的喊叫,有男有女,都是冲着唐绒来的。

      “绒绒姐,快点啊,都放学好几分钟了,还去不去啊?”
      唐绒烦躁的大声回应,“不去!我要搞卫生!”

      “不能不去啊,你明后天哪有时间啊?今天不去这周就没得机会啦!”
      “和你们组其他人求求情帮忙搞一下呗?或者擦个黑板,这个很快的!”
      “走啦走啦!快点!我们在校门口等你哦!”

      唐绒焦躁地抓把两下头发,跑到赵梓初面前又是撒娇讨好又是请求拜托。

      赵梓初的态度被唐绒给磨软了,第四大组的同学认为她可能有急事,再加上唐绒平时没少给他们帮过小忙,在赵梓初一一询问后没有人反对,擦黑板这份轻松的活如愿落在了她的身上。

      得到卫生委员的允许,唐绒双手并用地擦完黑板,趁着去一楼卫生间洗抹布的时间,也把上午囤积的垃圾给到了,回到教室后一手拽着书包带子,一手三两下麻利地抹完黑板。

      “佟述我先走了啊,周末你家见。”最后把讲台上的物品叠整齐,唐绒才急匆匆地向佟述打了声招呼,一边冲佟述挥手,一边挎上书包直莽莽地朝校门口冲。

      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沈湛书坐在位子上,看的清清楚楚,一幕未漏。

      他随即背好书包,起身将凳子倒放在课桌上,不紧不慢地走到走廊,目光远眺,锁定在了校门口。

      很快,唐绒出现在那。
      四男一女随即涌到她的身边,几人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出了校门,他们穿过马路,沿着实验小学前的月白路向南走远。

      “她是不是很嚣张?”
      沈湛书收回目光,侧头去看声音的来源,是谭可馨。
      这个抓住一切机会来找自己聊天的女同学。

      “她还好吧。”沈湛书淡淡的回答。

      “沈同学不用这么委婉的回答啦~唐绒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的,不用担心我会误解你想要表达的意思。”谭可馨温温柔柔地笑,眼睛里蕴藏着女孩的小小心思。

      “唐绒总是拿漫画书和玄幻小说贿赂其他同学,所以她在班上做事其他人都会帮着她点,不过我认为像她这样的做法是不长久的~我猜沈同学你的成绩一定很好,不用担心班上的人际关系啦~”

      “漫画书和玄幻小说?”

      谭可馨嗯了声,继续说:“唐绒老是在班上看这两种书,班主任不知道没收了她多少本知音漫客和小说。这也是他们差生没法选择的事啦~正经书他们看不懂,不就只能看这些闲书吗?”

      沈湛书反复琢磨谭可馨这番话,他清清淡淡地微笑着,看向谭可馨的目光平淡又清透,“你知道贿赂是什么意思吗?”
      谭可馨点头,应道:“知道啊。”

      沈湛书也点了点头,确认了下时间,琢磨着该结束这场无趣的对话了:“你知道就好。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没有再给谭可馨说话的机会,离开的速度很快。

      博才中学的初二年级,周五的放学时间是十五点十分,他现在过去找唐榕,正好能赶上唐榕数学竞赛培训班结束。

      谭可馨所说的与唐榕告诉他的过于大相径庭。

      不知道是唐榕有所隐瞒,还是唐绒太会撒谎掩藏。

      只有他彻底了解这五年唐绒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能好好的反驳谭可馨说的那堆狗屁不如的话。

      唐绒哪哪不好,也用不着她来说三道四。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慢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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