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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章、漫漫长梦[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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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此话,拿鞭之人才停下狠手「逆子,知不知错?」
璧琹璘咬紧牙关,嘴裡孱弱的喘着气,仍然态度坚定「皇儿...皇儿没错!」
「堂堂皇子殴打皇亲国戚,还敢嘴硬!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皇上气得脸色胀红,手起鞭落连同护着璧琹璘的妇人一起打「别以为妳是皇后朕就不敢打妳!」
「母后、母后!」璧琹璘赶紧反过身挡着皇后,脸色发白双目怒火焚烧,却也不敢直视皇上「父皇何时有把母后当一国之母,您身旁那位才真是金贵吧!」
娇贵妃饶有兴趣的看着这齣好戏,一直站在旁边没出声,听着点到自己才做作的开口,一脸伤心「皇上,臣妾心寒,知道璘儿怨自己和穆儿抢走您的恩宠,连声姨娘都不喊,正眼也没瞧过臣妾一眼。可倒也罢人之常情,如今罚了是罚了,姊姊到底是皇后,身上有伤也难看了。」
「哼。」皇上丢下鞭条甩袖离去,娇贵妃幸灾乐祸的瞧了他们母子一眼,也跟了上去。
受了那麽重的鞭刑,再大的人也撑不住,璧琹璘昏了过去,皇后赶紧大喊「太医、宣太医!大皇子晕过去了。」一干奴僕听到呼喊开始分工,有太监抱起璧琹璘往偏殿走,有侍婢准备热水与湿布,有的去召请太医,待璧琹璘被轻放在床上,皇后焦急的替他擦拭汗水,血肉模煳的身躯让她疼到心坎裡,泪水从未停过「都怪母后无能,护不了你...若是母后得你父皇垂青一点,那怕一点也不至于此...。」
一名侍婢急急忙忙带着太医到偏殿,欠身道:「娘娘太医来了。」
皇后赶紧让位让太医上前查看,细心诊了脉及伤口恭敬道:「娘娘放心,大皇子没有性命之忧,但衣服与血肉黏成一块处理稍难,过程血腥微臣怕娘娘不忍心,还是迴避的好」。皇后扶着心口缓缓背过身去。
太医小心翼翼的分离衣物和伤口,还是痛醒了璧琹璘呻吟出声「嘶...」,衣服下的身躯佈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有新有旧,新的还在渗血,看来如此处罚不是一回两回。
一切完毕,皇后遣退一干奴僕,坐回床边握起璧琹璘的手「璘儿你是何苦呢?偶尔顺着父皇一点、忍让一点,痛苦会轻些。」
「娘...」璧琹璘双手握着皇后的手「璘儿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欺负弱小,璘儿没错。」
「都怪娘亲不好,保护不了你。」皇后声音哽咽,哭到有点哑了「你要好生照顾自己。」
「是璘儿不好,无法保护娘,等璘儿长大,当上太子、当上皇帝,就没有人敢欺负我们了。」
皇后吓的赶紧打断他「傻璘儿,这话不能乱说,以后都别说了!」
在金元皇上还是皇子时,与娇贵妃便是两小无猜情投意合,为得太师扶持登基被迫娶其之女为皇后,将娇贵妃逐出宫门。对皇后态度一直冷淡,再诞下的璧琹璘后独排众议将娇贵妃接回宫中,赐号娇封妃,被百摺上奏娇妃出身平庸万万不可踰越,碍于皇权这话说得委婉,实则出身低贱,入的了宫封个官女子已是万幸,岂能凌驾许多达官子女之上,实在有辱门风。
上奏者大多自家或亲家有女为嫔妃,让皇上以前朝与后宫不得勾结为由严惩一些权臣,闹得人神共愤却也不敢再奏。
前朝尚且如此,后宫更是波涛汹涌,娇妃进宫不久便蛮恨跋扈,向皇后请安时便冷嘲热讽:「皇后尚在月子当中,何苦偏要受各宫跪拜呢?莫非一天不虚荣日子难过。」
惹得其他妃嫔愤愤,与他同为妃位的雁妃发话:「妹妹初来乍到如此无理,不愧贱骨。」
「好了,娇妃出言不逊,也不该以身家做为攻击。」皇后闻话皱眉,温婉劝阻。
娇妃嗤笑「众人推崇皇后贤德,果然母仪天下。」
雁妃再度发话:「娘娘为一代贤后人人皆知,莫在不知好歹。」
「今个请安也请了,大家都回吧。」皇后立即散会,怕等会妃嫔就打起来了。
闻此话娇妃告退也无,甩身就走,众妃嫔们频频摇头,「娘娘何苦维护她,完全不知天高地厚。」
「罢了,她没身家可靠,自我保护些也情有可原,随她去吧。」
「姐妹们也是为娘娘抱不平。」祯嫔叹气,众妃点头称是。
皇后温文尔雅,雍容华贵,不争不娇,素日待宫人、妃嫔极好,大汉有卫子夫,金璘有嫣皇后,身负才学饱读诗书,故后宫上下心诚折服,后宫和谐。
每日请安,皇后怀着感化娇妃的心思,想让她与众妃嫔和平相处,殊不知娇妃变本加厉,连带得罪不少人,皇后见此就叫她不必请安了,眼不见为淨。
数日后,璧琹璘满月,当朝第一个嫡皇子应大肆操办,皇上一句国库虚空,人民苦于水深火热,草草而过,连个正式的家宴也没办。
皇后得体,带着后宫缩减用度,对比娇妃奢华金迷快分不出谁才是正主。
数月之后娟贵人也传出喜事,孕肚六月胎象平稳,在娇妃去探望一趟后小产,娟贵人哭天抢地,跪在御书房前咬定娇妃害死她儿请皇上为她报仇,皇上道毫无证据禁罚娇妃,无人能拿她如何,娟贵人小产未癒就吹风伤神,一病不起。
璧琹璘生后一年馀,娇妃有了身孕,与慕老丞相同年得子,诞下璧琹穆,皇上道是吉祥之徵,大肆举宴,封娇妃为贵妃,对待两子判若云泥。
皇上一年没见璧琹璘几次,却将璧琹穆养在身边,璧琹璘只能躲在角落偷看,他很羡慕弟弟可以坐在父皇的腿上,被父皇放在肩上高高托起,他总是很难过用稚嫩的童音问皇后:「父皇是不是不待见璘儿?」
皇后很心疼,摸着璧琹璘的小脸「不是的,璘儿也是父皇的孩子怎能不待见,只是璘儿为长子,身负重任,才没向穆儿般戏耍。」不捨四岁就要承受冷落,没有父爱「没事,璘儿还有母后,母后疼你。」
「璘儿很羡慕弟弟,父皇是不是对母后也不好?」
皇后将璧琹璘抱坐在腿上,「没有不好,你父皇日理万机,朝政繁忙才分身乏术。」
璧琹璘一双眼睛泪眼汪汪,极努力隐忍泪珠才没掉下来:「可是娇姨娘说父皇讨厌母后、讨厌璘儿,还说了很多母后的坏话,璘儿听不懂,但是知道很难听。」说着说着泪珠滚滚落下。
皇后心揪的跟着落泪,替璧琹璘抹掉泪珠「璘儿乖,璘儿不哭,莫在意别人言语。」
「娘亲也不哭」璧琹璘吸着鼻子也替皇后抹眼泪,「璘儿想喊母后娘,可是讨厌娇姨娘,不想喊他娘。」
璧琹璘从小被皇后教育的谦卑有礼,性格开朗喜爱交友,纵然身处困地还是叮嘱道:「璘儿要有礼貌,娇姨娘她也不容易阿。」母子俩相依为命,抱着哭做一团,感情格外好,日后无人时璧琹璘改口母后为娘。「是娘对不起你」。
后来祯嫔诞子,没过满月就夭折,也道娇贵妃所害,陆续也有许多妃嫔命危、小产,皇上有心包庇皆无证据
渐渐地璧琹璘越发懂得娇贵妃说得一言一语,母训在侧也难忍受辱,开始顶撞反击,换来娇贵妃毒打,再也不是言语污辱如此简单。他勤练武功,不甘单方面被打,能闪躲藤条,反推娇贵妃后就是皇上的鞭子,更痛、更重。他立志掌权在手保护他娘,到那时再也没人可欺辱他母子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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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晴事件后书院气氛凝重,慕剑笙嫉恶如仇,拉着王晴到自己身边,对着当初欺负她的男孩严厉的道:「欺负表妹如此万恶,吾等不屑与禽为伍。」
璧琹穆向来崇拜慕剑笙,言行举止都以他为典范,一直很仰望慕剑笙正义鼎然、有话直说的个性,跟着附和:「就是!欺负区区弱女子实不该男子汉为之,可耻!」
男孩被两人说教,怒不可揭:「欺负就欺负如何,你堂堂皇子屁颠屁颠跟着慕剑笙又算什麽男子汉?!」带着其他掺与的孩子离开「我们也不屑与你们为伍。」
有些惊觉丢脸、看戏的也分开自成一派,孩子们散的散,慕剑仇虽跟着慕剑笙,过程中一句话也没说,似乎不想把自己捲入,日后留得情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