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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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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杨两家的亲事到底搁置了下来,姜妙还颇为纳闷:“阿母前几日还叫我元宵跟杨家二郎出门玩,今日就让我和你一起出门,难道是要你给我作掩护?”
姜婳还没和她说杨鹤知的事情,正好此时说起:“那杨二郎私行不好,我观他面相,全是烂桃花。昨日我去书肆碰见他,他口中话语似是而非,一听就不像好人。”
姜妙惯来了解她,听出了她的厌恶,立马跟她站在同一战线同仇敌忾道:“对,上回婉柔还告诉我那杨二郎给她表妹写情诗,我当时还没信,现在看来他就是这样的人!”
这事姜婳倒是不知道,听到了也觉得意料之中,只是又为“杨鹤知是渣男”一事添了佐证。
将杨鹤知的话题抛开,两人愉快地研究起元宵那夜应该去哪玩。元宵当夜,皇城会组织放烟火,穿城而过的河上会放河灯,城中状元街上会有花灯巡游。
每个地方都有妙处,可她们时间不够,不能都去,只能挑其中的一到两个。商量许久,两人最终决定还是叫上程婉柔,一起去状元街上看花灯,若时间允许,就去河边把花灯放了。
等到了元宵当夜,两人便先乘马车到了将军府,将程婉柔接上车以后,马车便向状元街驶去,只是状元街今夜人格外多,熙熙攘攘的,马车离那还有两条街的距离时就被堵住了。
几个姑娘便下了马车准备走过去,姜妙和程婉柔在谈论着待会要买什么花灯,姜婳一边听着,一边分神看街上的路人。
她视力很好,在满街的人影幢幢中还能看清姑娘脸上的羞涩笑意,姑娘的手正被一个男人握在手里,男人只露出小半侧脸,嘴角是勾起的。
姜婳充分感受到了自己作为剧情人物的神奇,好像总能被她发现新的剧情点。
那个侧脸娇羞无限的姑娘发间是一支桃花簪,正巧和今日姜妙头上的杏花带雨簪子有些相似,赫然是二堂姊姜如。那男人虽只露出小半侧脸,但姜婳前些日子才见过,自然记得清清楚楚还认了出来,正是手上永远都摇着把玉骨折扇的杨鹤知。
月色与灯火相互映照,莹白与晕黄融在一处,男人的手暧昧地触上少女的脸颊,替她把微乱的发丝别在耳后。
姜婳啧了一声,扯了扯姜妙的袖子,示意她看。可惜姜妙远没有她眼神好,瞪着眼看了半晌,犹豫开口:“阿宁你是想要那盏鲤鱼灯?”
姜婳:“……你看鲤鱼灯旁边的人。”
姜妙又瞪着眼细看,恍然大悟又气愤不已:“是姜如,她居然有情郎!”她都没有!
倒是旁边程婉柔看出来了,面色犹豫,不知该不该说,但看姜婳一脸无语,她道:“妙妙,那是杨家二郎。”
姜妙这才真正恍悟,随即洒然一笑:“管他是哪家的,都与我没什么关系,我们出来玩,何必给自己寻不痛快?”
姜婳愣住,随即感叹,大堂姊果然心性洒脱,若换成她,她自然会无视,可总要皱一下眉头的。
其实姜妙本来有点生气,但想了一下,有姜如在前头挡着,她和杨鹤知的事肯定成不了,阿母都不用想理由反悔,这就是现成的借口,且阿母还可以顺带着训诫一下秋姨娘,阿父必不会帮她说话。
综合来看,这事带来的好处可太多了,她哪里还生气,都忍不住要笑出声来:“阿宁你真是我的小福星!”
姜婳茫然脸,她怎么就成小福星了?
姜妙:“要不是你仔细,我们怎么会看到他们幽会?正好了了我们的亲事。”
程婉柔也点头,那两人离得挺远,还是在一盏鲤鱼灯背面,若不仔细看,必然无法发现。她是看见那男人手里有把折扇才认出来,姜婳却一眼能看出那两人是谁,这眼力,不简单。
姜婳笑而不语,她敢打赌,就算她没看见,过不了多久,二堂姊都会主动走她们面前来。姜如今日的装扮几乎是照着姜妙弄得,簪子式样相近不说,连裙子和披风的颜色与模样都与姜妙身上的差不多。
这心思昭然若揭——就是要打扮相近,以此证明谁更好看。
“走走走,我们去看花灯!”姜妙兴冲冲地拉着她们的手就走,再没看那边一眼。
等她们顺着人流走过那段路以后,姜如和杨鹤知也从鲤鱼灯后走出来,姜如凝目在街上看了看,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人,算算时间应该到了呀,怎么回事?难道已经过去了?
杨鹤知问她:“怎么了?阿如在找人吗?”
姜如柔柔一笑,低头娇羞道:“我出门前听阿姊说也要来这边,我怕碰见她。”
杨鹤知不在意地摇了摇扇子,视线在街上扫了一圈,漂亮姑娘不少,灯下看美人实在是赏心悦目,而眼前这姑娘最是知情识趣,长得也不错,叫他也有心思哄一哄。
“碰见又如何?阿如比她漂亮多了还怕被比下去不成?”他的漂亮话张口就来,心里却又浮现出另一张脸,姜家三个姑娘各有风情,但还是三姑娘相貌最出众,可惜性子不太讨人喜欢。
姜如果然被哄住了,脸上晕出薄红,笑意止都止不住。
状元街上挂满了花灯,姜婳买了一盏小兔子模样的灯提在手上,转头姜妙和程婉柔就已经在另一个摊位上去猜字谜了,街上人多,稍不注意便被挤了开来。
她也不着急,因为暗地里还有护卫跟着,她便提着灯慢悠悠走着,碰见喜欢的花灯就停下来欣赏一会,她不喜欢凑那种人多的摊子,专喜欢挑人少冷落的小摊位。
眼前这摊子就是,花灯式样是最简单的那种,圆圆的竹制灯笼外头糊上一层白纸,但纸上画的画却与旁的不同,画的是些小动物,显出几分童趣来。
她倒是挺喜欢的,只是手上还提着个小兔子灯,她便只在一旁看看没买。那小摊贩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面色憨厚:“姑娘喜欢就买一个吧,这是我家郎君亲手画的,别的花灯都没有我家郎君这般好画技!”
姜婳看向他,有点迟疑:“你家郎君……是姓程吗?”眼前这少年像是初五那日,排义诊排在程照后头的那少年,据车夫所说,是他的随从。
怀义大为惊讶,印象中他跟着郎君时没见过这般漂亮的姑娘,这姑娘竟知道他家郎君?难道早已郎君芳心暗许?这可不妙啊,郎君又要践踏一颗芳心了。
怀义遗憾地想,可惜了这姑娘长这般漂亮。
见他神色一再变换,姜婳便知自己猜对了,伸手就挑了一盏:“这个我要了。”
她给了一两银子,怀义又是欣喜又是为难:“姑娘,您没有碎银吗?几个铜板也行,小的没有银子找还给您。”
姜婳笑笑:“这盏灯就值这么多钱,对了,这个小兔子给你,能帮我转交给你家郎君吗?”
怀义懵住了:“我家郎君不会收的。”
姜婳道:“就说姜家姑娘请他在灯上画个小兔子,要可爱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