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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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什么……阳川居然跟徐效延有一？一时间，他陷入了羡慕嫉妒恨和我怎么能觊觎兄弟的男人无耻……两种纠葛情感之中。
吃饭再没兴致。
季妄拖着腿，慢吞吞地挪出了员工食堂，等电梯上楼的时候，正好碰见阳川和徐效延相谈甚欢地走过来。
难免幼稚地生气，他瞪了两人一眼，赶在二人前面把电梯门关上了。
本来还想主动打招呼的徐效延吃了个闭门羹，心里有点失落，他低语喃喃：“季总……是不是讨厌我了。”
他胡思乱想，以为季妄知道了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心思。
阳川也莫名其妙：“不会吧，可能是工作不顺心，他平时不是这样的。”
徐效延心情好点了，很快又多虑起来：“季总年纪轻轻就要掌管整个公司，很不容易吧，虽然能者多劳，但还是要注意身体啊。”
你看他刚刚瞪你那个劲儿，像是身体不适吗？阳川在心里诽议，随口道：“别多想，八成是午饭没吃好，他点菜水平低，一个人吃饭基本不会好脸色回来。”
“是吗……”徐效延脑子一亮，小脸蛋兴奋地红了起来：“我会做饭呀，我做饭可好吃了……阳经理，你说我能给季总带饭吗？”
“……”阳川想说你脑子被门夹了吗，但他没有，反问道：“要不你试试？”
当天晚上徐效延真的做了个便当，为了达到色香味俱全的水准，他花了很多心思，最后弄了个山水画风格的，海苔粉渐变着铺在白米饭上，极富诗意，他还偷偷煎了个爱心鸡蛋，后来觉得太明显，就对半切开，铺在饭底下了。
第二天他把便当热好，放进专门去进口超市买来的高级保温饭盒里，期望这个红色的保温盒能达到他宣传的效果，保温整整二十四小时。
他小心地带着饭盒上班去了，一进公司就发现大事不好。
不得不说，娱乐公司里八卦就是传得快，不论真假。
昨天他和阳经理吃了顿午饭——还只是砂锅——今天就演变成了他俩中午出去约会，吃浪漫法餐。
“呀，”一个眼尖的会计大姐看到了他手里提着的东西，嘴快道：“怎么还自己带饭来了？加餐啊？”
“……不是。”
陈姐略一思索，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她手一伸，大气道：“给我吧。”
“……？”
陈姐小声道：“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阳经理现在在办公室带着人理账呢，你现在进去不方便。”
“……这不是给阳经理的。”
陈姐摆了摆手，一副你别诓我的表情。
“行了，我也是年轻过来的，”她善解人意地说：“要亲自送也得等中午，知道了？别光顾着恋爱，男人要事业为重。”
徐效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他也懒得关心，点了点头就走了。
当时的小徐没有意识到这个点头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他匆匆赶到工位上，全神贯注地处理项目，效率奇高，仿佛身旁的餐盒给他加了速度，他一口气处理了三个项目，在微信上通过文明的语言说哭了好几个只想出名不想努力的小艺人。
该喝杯茶了。
他站了起来，带上茶叶来到茶水间，还没等他进去就听到里面爆发一声女士的惊叫，很快又消失，变成窃窃私语的低笑。
一般人这时候会选择回避，毕竟里面的人听起来像是在说秘密，但徐效延没有，他对待外人比较冷漠，或者说自我中心，比起别人的感受，当下泡茶最大。他二话不说要继续走，刚踏进一步，却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嗯？
现在，这个秘密是仅仅是别人的事了。
徐效延犹豫了一秒，决定有话要说开，要是对我有什么意见不妨谈一谈，私下产生隔阂不利于以后开展工作。
他又迈了一步，只听里面说：“……还给阳经理做便当！太甜了！”
“不是给阳经理的。”徐效延走进来严肃地说，然后罔顾女士们的眼神，自如地倒开水，泡茶，然后走掉。
原来是误会。
真无聊，他立马想起了陈姐的保证，这时候他的感觉很淡，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气愤，只是疑惑怎么会有人有兴趣传这种假八卦。
徐效延不信就以为公司里大部分人都不会信，而然他错了。
首当其冲的就是季妄，他上班比一般员工晚半小时，上到办公室的一路上就听大家议论纷纷。
“项目部的徐效延带便当了。”
“给阳经理的吧？”
“是呀，这是要出柜了吧。”
“真甜啊哈哈哈。”
“就是啊呵呵呵。”
季妄如遭雷劈，恍恍惚惚地飘进办公室，面色入土。
这两人……不知羞耻！罔顾公司规定！还敢进展这么快！
“季总，季度汇报定在下午两点了……呀，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啊？感冒了吗？”
“没有，”季妄黑着脸站了起来，对秘书说：“你有糖吗？”
“糖？”
“我心里苦，想吃糖。”
秘书姐姐咧了咧嘴，不敢接话：“……我有巧克力，行吗？”
她骗人，秘书姐姐的巧克力是用来减肥的黑巧克力，季妄在嘴里嚼吧嚼吧，觉得人生都灰暗了。
他不想要花不完的钱！不想要名与利！只想要一个爱他的男人！
黑巧克力嚼着嚼着又变得醇香，季妄得到了丝丝安慰，想起徐效延醉酒时可爱的模样，还有阳川手持账目和税务局审计对峙时的英姿，不甘地觉得二人真是良配啊……自己只是个有钱的富二代罢了，算什么！
门被敲响，走进来一个急匆匆的潭玉照，手上拿着好几份项目书。
“赶快签了，小季，有正事要跟你谈。”
“谁是小季？”
“麻烦季总快签，真的急。”
季妄抽出钢笔，刷刷签了。问：“什么急事？”
“你知道徐效延给阳川做便当的事吗？”
季妄不懂这人为什么要特地过来插自己一刀，幽怨道：“知道。”
“那你知道这是谣言的吗？”
嗯？
季总眼睛一眯。
“我特地问了李莉，当时她们在茶水间，徐效延亲口否认的。”潭玉照看起来比他还激动，气愤道：“谁啊！到处传这种话，你也不管管，你知道这事对阳川的影响多不好吗？他以后还怎么管人？现在大家都以为他是深柜。”
“他不是吗？”
潭玉照哽了一下，大声起来：“重点不是他是不是，而是他不是却被人说成是！”
季妄理解了一下，沉稳道：“我知道了，交给我来处理。”想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问道：“小徐才是你们部门的吧，你不关心他，反而关心阳川？”
“那那那那是因为阳川是我兄弟，谁跟我亲我关心谁。”潭玉照紧巴巴地说。
“难道不是因为你喜欢他吗？”
“你说甚么？！”潭玉照的破音引发季妄大小，他怒道：“五十步笑百步。”
“兄弟，”季妄站起来，眼里迸发精光：“不如我们合作吧，你把阳川从小徐身边抢走，我趁虚而入，双双抱得美人归。”
“……”
“对不起，我太恶毒了。”阳川自我检讨。
潭玉照叹了口气，道：“虽然便当是假，但他俩吃饭是真，无论如何先止住谣言再说吧……”
难兄难弟相互拍了拍肩膀。
午饭之前徐效延接到了阳川的微信。
「你真的做了便当？！」
「真的。」
「你怎么回事啊！」
「怎么？」
「你这样容易影响不好。」
「我已经发现了。」
「要不先别送了，先跟季总商量好，不然会很尴尬的。」阳川这时候才刚审完材料，一出门，听见了这样的流言，第一反应不是自己被误会了，而是担心这个脑子一根筋的后辈。
要是季妄以为徐效延是个上班划水的人，肯定印象不好。
徐效延听了阳川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从昨晚开始一直处于沸腾状态的脑子也冷静了下来。
要是给季总造成麻烦了怎么办？
他人善良，就算不愿意接受也不会让我难堪，到时候我不就成了变向逼迫他。
我才不舍得逼迫他呢……
乌黑的睫毛垂了下来，桌边的便当一下子成了个定时炸弹，徐效延抿了抿唇，难得感到纠结。桌面上是今天下午项目部回报的PPT，由他负责汇报，做得非常精美，他希望季总看到自己的努力，认可自己。
对于高高在上的的季总，自己想靠近又不敢靠近，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表达爱意了。
两点，季度会议。
季妄最后一个入场——这是学他爸爸，有范儿。他到的时候，人都来齐了，第一个做回报的是HR。
没有人喜欢季度会议，这种往往一开就是七八个小时，加班不用说，关键是一直熬一直熬，精神疲惫。
项目部按照顺序是倒数第三个，等徐效延上去插U盘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
倦意满满的众人见他上来，不又打起精神，八卦男主角嘛。
季妄也打起了精神，但他不想让别人看出来，做作地打了个哈欠。站在前头的徐效延见他满脸困意，心里越发激动，决心要好好汇报，把季总从无聊中解放出来。
他讲的确实很好，虽然不是那种风趣幽默的类型，但是内容很简单就能看懂。通常市场和财务的PPT做得最天花乱坠，什么SWOT分析，SPSS分析，看着专业但外行都不太懂，徐效延避开了这种状况，PPT上图多，自少，说得多。
期间，季妄一直在做笔记——他谁的笔记都做，不是只做徐效延的。
“等下，”季妄举手示意停下，坐在斜对面的阳川反而吊起心脏：“这个男团的定位到底是什么？你提出的风格不刚好是相互背离的吗？”
“这里有一张图，”徐效延按了下笔，画面跳到后两页：“根据市场部的调查，现在单一人设的接受度已经显著降低，相反，养成过程中动态的变化更能让粉丝产生粘性，所以我们提出了这个构想：厌恶—转变—更喜爱。”
“嗯，继续。”
徐效延讲完后，会议室里响起掌声，潭玉照作为他的上司心里有点得意，忍不住动了歪心思，他朝徐效延招招手，跟他换了位置。
“你坐这里，季总有几个问题要问你。”潭玉照一直是坐在季妄身边的。
季妄睁大眼，徐效延羞涩地笑了笑，毫无推拒地坐了下来，看起来有点激动：“您说，可能是我刚刚讲的不清楚。”
没有没有，你讲的很清楚了。
季妄心里浮现一股超越年龄的怜爱之情，他觉得徐效延好可爱啊，太可爱了，想抱抱他。
徐效延也是这么想的，季总好帅啊，好稳重，好想干他。
“咳、”季妄咳了一声，道：“先听技术部汇报，完了我再问你。”
“好。”徐效延腼腆一笑，心想，季总真有礼貌啊，在别人演讲的时候一点不插嘴，严格要求自己。
而季妄想的是：快点想快点想，我一会儿该问什么啊？
会议直到快十点才结束，散会时季妄总结发言：“今天讲的很好，但有几部门的汇报人还显生疏，看样子是对部门情况了解的不够全面，需要改进……最后，我想说一件事，”他的表情突然严肃：“近日公司里谣言频发，给几位同事带去了很多困扰，大家在公司就是一家人，不要相互揣测，不要做不利于团结的事。散会。”
季妄帅气地坐下，饿了许久的肚子叫了一声，估计被徐效延听到了。
居然丢脸了……可恶。
徐效延却觉得很感动，季总饭都没吃饱却跟着大家一起夜以继日地工作，太辛苦了……突然，他想起了自己做的便当。
徐效延有自信，方圆百里的外卖没有比他做的更好吃的。
这么一想信心就来了，他把便当带去茶水间热了热，然后端去了季妄办公室。季妄正在整理材料，大家辛辛苦苦跟他汇报完，他也得辛辛苦苦去给董事会汇报。
咚咚咚。
“进来。”
“季总，打扰了。”
“没事，”季妄抬了下头，很快低下去，怕对方看到他骤然变红的脸：“你怎么还没回去？”
“刚刚开会开了好久，我在想您是不是饿了，所以想给您送点东西吃。”徐效延顿了顿，说：“这是我自己做的，您要是不嫌弃……”
“你为什么要自己带便当？”季妄手握拳头，放在腿上，紧张地问：“食堂不合胃口吗？”
“啊？”徐效延一愣，沉默了一小会儿，鼓起勇气说：“不是，这个是……是给你做的，我听说季总自己吃饭总是吃的不好，就自作主张……”
季妄的脸随着他的话慢慢变红，徐效延低着头，边说脸也红了。
一股暧昧的气息骤然出现，两人的心脏砰砰直跳，仿佛传到了对方的耳朵里。
“那你快拿过来呀。”季妄噼里啪啦地打着键盘，装作不在意：“我要饿死了。”
季总……是在对我撒娇吗？
一股振奋人心的力量充盈四肢，比十瓶红牛还得劲儿，徐效延利索地打开饭盒，香味瞬间飘满整个办公室，季妄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这小子，怎么这么贤惠。
“好吃吗？”
“好吃。”
“那我明天再给你做好不好？”
“……”好字就要说出口，季妄强行咽了回去，他想起这个小徐虽然可爱，但好像跟自己兄弟阳川正在暧昧，这么一想，顿时食之无味，觉得自己不该吃，行为绿茶。
“季总不喜欢吗？”
“……喜欢的。”
“那为什么不说话？”
季妄放下筷子，决定快刀斩乱麻：“我问你，你老实回答。”
“好。”徐效延甜甜地说。
“……”季妄差点泄气，但还是挺住了：“你跟阳川是不是有一腿？”
“没有啊，”徐效延飞快说：“我喜欢的是季总你啊。”说着，伸手摘掉了季妄嘴边的一粒米，亲了亲他的嘴角，脸红耳热：“真的。”
end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