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当年的案件 ...
-
属于冬日清凉的太阳缓缓升起给这座城市笼上一层不甚温暖的光，路上三三两两的青年人西装革履的赶着公交，车驶过公园，不少老年人在这样的天气里还出来健身跳广场舞，也是给这个城市带来一份活力。
警局五楼小分队的办公室内，赵霁推开陆川的房门将毯子轻轻盖在已经靠在沙发上睡过去的人身上。
昨晚他们通宵把15、16号两天的监控看完，奇怪的是只有陈康进入MIU酒吧的录像没有他出来的，按照陈康自己说的他16号就回家了，所以这其中肯定还有问题。
陆川睡眠一向很浅，况且这是在办公室里自然不比家里睡得踏实，所以在赵霁给他盖上毯子的时候就醒了，此时用手拉着毯子不让它滑下去，茫然的看赵霁，“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过来看看你，怕你冻着。”赵霁摸摸鼻子，他还在为昨晚的反应觉得尴尬。
陆川打了个哈欠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表站起身，“走吧，去行舟大学看看李晓甜。”
“你不困？”
“还好，案子重要。”
两人离开警局，到了行舟赵霁没有把车开进去，而是先停在旁边到学校门口的早餐铺子买了几个包子，上车递给陆川，“先吃点东西吧，你看你脸色难看的和鬼似的。”
“谢谢。”陆川透过后视镜看了眼，的确不太好看。
用最快的速度吃了饭，两人这才进了学校到李晓甜宿舍楼下给她打了个电话，不大会儿李晓甜就风风火火的跑下来。
“你们可算来了，我刚准备给你们打电话。”李晓甜的状态也不太好，和初见她时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陆川把赵霁多买的豆浆递给她，“你还没吃早饭吧，先吃点东西慢慢说。”
三人上了车，李晓甜心不在焉的咬着吸管，“这事我是偶然听学姐说的，她告诉我三年前学校里也有这么一档子事，死的是一个化学系女生，那个女生情况和芳芳差不多，在学校里很不招人待见，死了后学校把这件事压下来，和学生家长私了了，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三年前，也就是你们入校的前一年是吗，那你们入校的时候一点传闻都没听到吗？”赵霁问道，学生死了这种事情，不可能一点传闻都没有，说不定还可以演变出个鬼故事什么的。
李晓甜喝空豆浆，摇头，“我当时整天泡在图书馆里，这些东西我也不感兴趣，就没有留意。”
赵霁看发呆的陆川问他怎么看，陆川回过神来，沉声道：“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是同一个凶手作案的几率就很大，陈康的嫌疑也可以排除了，不过我比较在意的是，凶手为什么要间隔三年再作案。”
“没有可能是模仿者吗？或许有人也听过这个，就想用这个传闻来掩饰自己的犯罪可能。”赵霁猜测。
陆川摇头，“死者身上的伤痕都很利落，如果是个模仿的话应该做不到这么冷静。”
听他们说了半天李晓甜听的云里雾里的，她凑上去抓着椅背，“那怎么办，如果不是陈康还有谁会杀人？！”
“你别着急，我们去找校领导核对一下这件事，如果是真的这里面的问题就大了。”赵霁想要安抚住李晓甜，可对方一听要求找校领导就道：“我和你们一起去。”
陆川不赞成的看她，“你还要考研，不适合去做这种得罪校领导的事，我们去就行。”
李晓甜握紧拳头，眼里满是血丝，看的出来从王芳芳死后，她过的一直不好，“不行，芳芳死了这群人却还想压消息，如果这个案子能把他们都拉下台，那我就是不能继续上学也无所谓。”
“小姑娘你未来还长着呢，没必要——”
“让她去，没事的。”陆川拦住赵霁，朝他摇摇头，赵霁只能作罢。
车里陷入安静，气氛也有点尴尬，李晓甜低着头看手机不说话，赵霁手把在方向盘上发呆好像在思考什么，陆川轻咳两声道：“话说你知道你们院一个叫苏明强的教授吗？”
李晓甜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说：“知道，每周五下午都会有他的一节大课。”
“那他其他时间都不来学校吗？”陆川接着问。
“不来，虽然是主修课，但他一般都不在学校。”
赵霁道：“没事，这个咱们可以传唤他，不着急。”陆川点点头，又道：“去找校领导。”
……
校长办公室。
“二位喝茶。”校长把将两杯茶放到陆川赵霁面前，在他们对面的沙发坐下，笑的和蔼可亲，“不知道二位找我是有什么事？”
赵霁想说话，可想到自己那一点就炸就暴脾气，不适合跟这种笑面虎老油条说话就用胳膊肘点点陆川，“还是你来说吧。”
“我们这次来主要是听说了贵校在王芳芳事件前还有一起相同的案件，死的是化学系的一个女生？”陆川对校长这种人敬谢不敏，但还是硬着头皮上。
校长像是早就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一般，听完也只是笑了笑，无奈的看了眼旁边站着的李晓甜，道：“对于我校学生发生的意外我也很是痛心他们都是优秀孩子，却在这个年纪就离开了世界。”
在场的人除了说话的校长听到这打太极似的话心里都有点不得劲儿，可现在只能忍着脾气继续问，“我们也是，所以想尽快调查出事情的真相，这样我们也可以给贵校给社会以及死者父母一个答案，总的来说还是需要校方的配合。”
“警官言重了，我们都是国家公民，配合调查是应该的。”校长端起杯子抿了口，“可事实上根本没有你们说的那件事，三年前化学系的那个女生是因为压力过大自杀的，至于你们听说的都是学生之间以讹传讹的传闻罢了。”
“校长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瞒下去！”陆川赵霁想要拦住李晓甜的时候已经晚了，李晓甜指着校长气的浑身发抖，脸上满是眼泪，“就因为你们当时因为害怕影响学校没有报警，凶手才会逍遥法外，芳芳就是被你们杀死的！”
比起李晓甜校长则是泰然自若，他严肃地说：“李同学，我们知道好朋友的去世对你打击很大，但我希望你能理智点，你是学校重点培养的学生，不应该为这种事浪费时间耽误自己的前程。”
“在你们眼里只有利益是吧，人命算什么东西！”李晓甜只觉得校长说的每一句话都刺耳非常，一副高高在上视人如蝼蚁的感觉。
房间里到底不是只有校长和李晓甜两个人，陆川赵霁是警局的，继续说下去万一说出点别的东西，对校长来说就得不偿失了。
这么想着校长的语气也严厉起来，“李同学我希望你冷静一点，我是行舟的校长，我要对整个学校负责，这里面的责任你知道吗！”
“呵，责任。”
陆川看终于能插进去话了，起身把李晓甜拉出了办公室，跟赵霁使了个眼色，示意这边他解决，赵霁点点头。
等陆川李晓甜走出去一段距离后，赵霁又给自己倒了杯茶，道：“校长真不好意思因为这件事打扰你工作。”
“没事没事，王芳芳同学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这些都是应该的。”校长又恢复开始那副笑面虎的样子。
赵霁看着他心里冷笑，这个校长别的本事不知道，但要论这油滑，他和陆川是撒丫子拍马都赶不上他。
“学校可以理解我们真的很感谢。”赵霁说着一顿，“不过，你也清楚案子一日不破我们的压力就越大，必要时候我们也会使出点法律允许范围内的特殊手段，希望到那时候校方不要太惊讶才好。”
这句话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但校长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不然当年也不会把事那么压下去，于是他心里再不安愤怒也是笑着把赵霁送出了门。
赵霁从楼上下来找了半天才在校园小湖旁边的亭子里面找到陆川和李晓甜的，“你们怎么走这么远。”
陆川朝哭的两眼通红的李晓甜努嘴，赵霁叹了口气，“那种老东西说话都这样，你跟他们认真你就输了。”
李晓甜被他半开玩笑似的语气逗笑了，擦擦眼，小声说：“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没控制住自己。”
陆川拍拍她肩膀，温声，“没事，本来也没觉得能从校方嘴里问出东西什么，放心好了我们还有别的办法。”
李晓甜抬起头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站直身子朝他们鞠了一躬，两人都被她这一出弄得吓了一跳，忙说不用这样，李晓甜却说：“不，这是应该的，我和芳芳和家里关系都不好，出了这事估计她家里都不在意，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幸好有你们，不然芳芳最后可能也就成了压力过大自杀了。”
两人对视一眼，眼前这个女孩年纪不大却承受了太多这个年纪所不该承受的，他们作为成年人看到她这样心里一阵阵的泛酸，可也他们也清楚，只有尽快查出真相才能真正帮到这个孩子。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查出真相的，相信我们。”赵霁沉声道，脸上不似刚才玩笑的模样，很正经。
李晓甜看着他们心渐渐安下来，轻轻的点点了头。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当年的案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