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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必须救他 ...

  •   第二天杜奎把军校课本《单兵武器》送给三弟,里面介绍了各种士兵用武器,配有图片和装卸图。主要是美制日制枪械,蒋三如获宝贝翻阅,杜奎坐在旁边给他解释疑问。
      枪的制造原理相同,为发展某种功能而改良或增加了部分零部件,构造不同性能各异,这只是使用方法变化。一理通百理融,以蒋三的聪明,很容易理解记住了常见枪械。
      蒋三翻阅完了,杜奎就给他讲目前桂军地方部队装备,还是以汉阳造为主,火力配置比日寇差一大截,日本的三八大盖性能优于我们所有的步枪,歪把子是最好用轻机枪。
      “三弟,这些枪械中你最喜欢那种枪?”杜奎看他对枪械入迷的样子轻声问。
      蒋三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当然喜欢火力强大的,以少敌众这十分有利。但是机枪体积、重量关系,不方便携带。以现在身份带长枪都要不宜,目光就投向□□。
      勃朗宁和王八盒子小巧玲珑,适合暗藏身上,但火力弱不宜用于战斗,他看好二十响。
      “大哥,我看这二十响盒子比较好,子弹较大能连发,又方便藏身,适合我现在!”
      “三弟,那你为什么不选择勃朗宁?武林人士的暗器不是都不外露的吗?”
      杜奎以为三弟会选择勃朗宁,把它绑在小腿上或藏匿靴筒里,当一种特别暗器使用。
      “大哥,勃朗宁火力弱装弹少,适宜自卫。还是二十响火力大用途广一些的好。”
      “三弟,它虽然用途广一些,但是,比较重震动大,枪筒短弹道不够稳定,你知道吗?”
      杜奎还是熟悉枪械性能的,蒋三佩服,世间万物总是有一利就有一弊,不可能十全十美。选择就是看它对你是利多还是弊多,是否有能力克服它弊端了。
      “大哥,这些缺点我知道,昨天我单手举枪都能开,这二十响就轻多了,没事的!”
      “三弟,你才浏览一遍单兵武器,就记住了二十响优缺点,很厉害呀,佩服之至!”
      蒋三俏皮的微笑:“大哥,你又吹嘘我了!对了,大哥,你身为军官没佩枪吗?”
      三弟的话让杜奎尴尬得满面通红,表情很是沮丧,他有佩枪现没了,这事却难以启齿。
      蒋三看他脸红沮丧,欲言又止,猜测他有难言之隐,或者是他不愿意提的一壶。
      “对不起,大哥,是不是我的话犯了禁忌,让你难过了?恕我无心,就当没说过好吗!”
      杜奎望着内疚一脸歉意的三弟,心里思绪万千,不是禁忌是自己倒霉,要不要说出来呢?说出来很丢脸,三弟会不会嫌弃我而去?不会,这迟早要知道的吧?
      杜奎叹了口气满面愧色:“唉,三弟,不关你事,大哥太无用,我的枪叫土匪缴了。”
      蒋三吃了一惊,土匪缴了大哥的枪?他又不做商意走山路,什么土匪如此嚣张,敢进城袭击公子?这些保安团都是光吓唬百姓,吃干饭不干事的吗?
      “大哥,什么土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进城袭击大哥?告诉我,我给你找回这场子!”
      “唉,三弟呀,这场子恐怕找不回来啦!梁团总出动了一百多人,还是无功而返呀!”
      蒋三心里疑惑,在这城里关门捉贼,一百多人也奈何不了土匪?他有三头六臂么?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这城里是梁团总地盘,再不济也不至于奈何不了土匪吧?”
      杜奎苦笑道:“不是在城里,我的军需是在大洋被抢劫的,一个班都被缴械了!”
      蒋三这才明白,大哥押运军需在大洋地方遇匪被抢劫,卒不及防落在土匪手里,物资尽失士兵被缴械,逃得性命回来。梁团总出兵剿匪无功而返,无怪他那么悲观了。
      “原来是这样,大哥,保安团那是土匪的对手?省府出兵两万围剿都无功何况他们,山林那么大,洞穴众多,找到土匪谈何容易?土匪留下名号了吗?我想法会会他!”
      杜奎吃惊的张大眼睛,这三弟是吹吹牛就算呢,还是认真的?土匪是他随便摆平的吗?
      “唉,那土匪倒是留下名号,叫什么白狼,三弟,政府军都奈何不了土匪,你别管啦!”
      蒋三听师兄们说过,白狼是寒山匪股首领,控制着大容山通六万山咽喉要道。他不袭击平民、小商贩,喜欢吃大户绑有钱人肉参,抢劫过往车辆。
      “大哥,我听说过白狼,他不算很厉害角色,告诉你被劫的经过,看我们能做什么?”
      “唉,说来话长,都是我不知天高地厚,接下这任务,以为有枪就不怕土匪,那知他们神出鬼没,连军车也敢抢劫,搞得我现在有国难投,有家难奔,没法回去啊!”
      杜奎说得伤心欲绝竟然掉下几滴眼泪,蒋三心里激动,大哥为什么这样要受处分吗?
      “大哥,男儿有泪不轻弹,丢失军火那是什么处分?很严重吗?”
      “按军法可能枪毙,不知我父亲能不能摆平。三弟,我不是出差,是出来避难的啊!”
      蒋三心里一惊:“啊?枪毙?”那不行,刚刚找到个好男人那能给枪毙了?必须救他!
      “大哥,如果我们找回军火,那就等于没丢,这罪名是不是就取消啦?”
      杜奎沮丧的点点头:“找回军火有父亲周旋,可以免予处分。军火那能找回啊!”
      “那无论如何也要找回来!我不能没有大哥!”蒋三皱紧眉头,说得斩钉截铁。
      “三弟,你,你单枪匹马,土匪凶残成性,怎么要呀?别要不回东西白丢了性命啊!”
      “大哥,别担心,我命硬没那么容易丢,我自有办法对付,泰昌商队不是要回来了吗?”
      杜奎细想也是,三弟兵不血刃要回了商队,他山之石或能攻玉,也许他有办法?
      “好吧,三弟,对付土匪你需要什么?尽管说,大哥尽一切能力筹集好!”
      “大哥,现在需要一把二十响,一百发子弹,先练好枪找机会,想法会会白狼!”
      要这枪可是难题,杜奎额上冒汗,好在不是马上就去。二十响梁团总、父亲都没有。
      “三弟,不好意思,这二十响保安团没有,你就先用汉阳造练枪,我再想办法好吗?”
      “我知道,难为大哥了,这事也急不来,现在说说被劫了什么?怎么遭劫的吧!”
      杜奎点点头,叹了口气,神情沮丧的把事情原委和盘托出。
      去年春杜奎柳州陆军学校野练,父母不愿意他上前线,利用关系把他弄到专员公署保安团当副官。副官基本上是为长官跑腿的,杜奎对这工作很不满意,吵着要去抗战前线。
      上个月军需处要到柳州接军需物资,保安团要派兵保护,父亲觉得杜奎熟悉柳州,汽车来回也就几天时间。押运军需不算太危险,主要是防空和防土匪,比上战场好多了。
      父母怪我不知天高地厚,要上战场立功,战场是好上的么?将军都阵亡几十个,小兵就如蝼蚁鬼子没杀到一个,人倒没了这不冤么?年轻气盛只想打仗立功,立功那么容易么?
      当时我考虑的是,干点事总比围绕长官转要好,那是真正抗战救亡工作就答应了。
      “三弟呀,接了这差事才知战场真正的艰苦。汽车一到贵县就遇空袭,把车开到大树下隐蔽,趴在江边草丛里,看到飞机扫射江上木船,炸沉一艘拖轮,江上无处躲避呀!”
      杜奎摇头叹惜,表情悲忿:“我们缺乏高射炮,高射机枪,没有飞机抗衡只有挨打啊!”
      蒋三想象也是,飞机是严重威胁,打仗首要目标就是消灭飞机!没有飞机好办多了。
      “空袭过后,再看公路,远不远一个弹坑,根本没法走。后来听说民用车都走乡村便道,我们不知道路线,只好跟着民用车,一站一站的走,三天才开到柳州。”
      “哎哟,柳州也被炸得面目全非,铁路车站都破坏了,好多运输靠肩挑独轮车推呀!”
      “柳州我人头还算熟,到军部拿上文件,顺利办好手续,把车重新伪装就到军需处装货。按来时的办法,跟着民用车顺利的回到了贵县,心想这差事应该没有什么意外了。”
      “汽车早晨出发,跟着民用火炭车慢吞吞的走,估计下午也到家了。没想到了大洋火炭车抛锚了,等待了半个小时还没修好,吴军需极力主张自己走,我也坐不住了。”
      “这段路我们熟悉,据说土匪很少抢劫,我想土匪发现组织阻击,车已经冲过去了。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出了大洋不久,在一个拐弯撞上四辆独轮车,没想到他们竟是土匪!”
      “土匪诬赖撞车要赔钱,我下车打算赔钱走人,谁知中计被他控制缴械。卫兵跳下车救人,土匪伏兵突出,卫兵全被擒拿,我们被捆绑蒙眼,栓在一起,一会儿货被搬空了。”
      蒋三眉头紧蹙,脸色铁青:“那后来呢?土匪把你们带到何处把你们放了么?”
      “没有带走,留在原地,临走时说:留下你一条命杀鬼子,我白狼爷不好惹,以后见到老子要乖一点!三弟呀,这狗土匪嚣张的,我几乎被他气死!”
      “大哥,白狼说留下你们杀鬼子,就是还有些爱国之心,不算很坏。那后来呢?”
      “后来,一个小时左右火炭车开来给我们松绑,我简直是无地自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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