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27生贺番外】生日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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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沢田在起床后就感受到了客厅里不同寻常的气氛。
沢田很奇怪，明明直到昨天睡觉前大家都很正常，为什么今早下楼后，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变得不对劲了？
频频投来的目光总是带着欲言又止的意味，在接触到他的视线后又很快看向别处。
“大家……这是怎么了？”他有些迟疑地问道。
虽然还不知道原因，但看大家的反应，与屋子里压抑的气氛，他也猜到在他睡着的这段时间似乎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先吃饭，阿纲。”reborn难得温和地招呼他坐下。
早餐异常的丰盛，妈妈甚至做了他很喜欢的烤鱼和汉堡肉，还有浓香的味噌汤，可是沢田却感到有些难以下咽。
蓝波一反常态地没有吵闹，一平也沉默地低着头，就连reborn也没像以往那样光明正大地从他盘里抢食。
一切异常到了令他不安的地步。
似乎也只有艾利看起来稍微正常一些了，但当他将询问的目光抛给对方时，却只收到一个冷淡而疏离的眼神。
是他做错了什么，惹大家生气了吗？
沢田如坐针毡，他有心改变着沉闷的气氛，却对变化的原因一无所知，只能装作无事，继续食不知味地往嘴里塞着食物。
接下来的一整天，沢田都处于一种惴惴不安的状态。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即将行刑的犯人，可是却连罪名和处刑时间都一概不知。
晚饭后，reborn让大家聚在客厅，沢田便知道终于到了要公布一切的时刻。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阿纲，在候选人名单里，你已经被除名。换句话说，你已经不再是彭格列的十代目了。九代目考虑了很久，终于还是决定让XANXUS继承家族。”
“什么……开玩笑的吧？”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茫然地应对着这突如其来的巨变，刹那间reborn平静如水的眼神让他觉得陌生。
他环视周围，企图找到一点玩笑的痕迹，可是大家都用沉重的目光默然望着他，无声地昭示着已成的定局。
沢田握紧了拳头。奇怪，不用再当什么十代目，不用再面对数不清的危险和麻烦，自己难道不是应该开心的吗？
事实上，在最初的那几秒，他确实感受到了愿望达成的喜悦，可是还没等到他把嘴角牵起来，心里头无名的失落已经袭来。
就好像他曾经与伙伴们经历的一切忽然间失去了意义一样。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一直以来压在他肩上的重担，好像已经不知不觉地和他的身体连成了一体。
以至于骤然卸下后，他在轻松之余，只感到阵阵莫名的空虚。
沢田奈奈走到他身边，神情有些难过，轻声嘱咐道：“阿纲，要珍惜最后的时间，好好跟朋友们告别哦。”
“告别？为什么……”沢田脸色有些不好。
Reborn抬手看了下腕表：“嘛，差不多该去机场了。”他一跃跳到碧洋琪怀里，两人向大门走去。
“等等！”沢田拦在碧洋琪面前，声音因急切惶恐而颤抖：“你们要去哪里啊reborn？”
“蠢纲，既然你不再是十代目了，我当然也没有再留在这里的理由。顺带一提，狱寺在昨天晚上已经出发回意大利了。山本了平他们应该也搬走了。”
“怎么会……”沢田无力地松开拉住碧洋琪的手。
艾利慢悠悠地走到沢田面前。
“事实上，为了防止你们集结在一起对XANXUS的地位造成威胁，他在上位之初就颁布了一条命令——沢田同学若是想要保住性命，就必须无条件遣散你的团队。他们终生不能再踏足并盛，而你也不能离开这里一步。”
“另外，就连电话和网络上的通讯也不允许。也就是说，你们之间的联系已经被完全斩断了。”
沢田的睫毛颤了颤：“联系……被斩断了？”
“蠢纲，就算我回了意大利，你也不准忘记蓝波大人哦。”
“阿纲哥，迪诺先生说愿意为我提供庇护，所以……再见了，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
“我也要回去找师傅了。阿纲先生保重。”
风太、蓝波和一平一一离开了家里。
“开玩笑的吧。”
沢田颓然地坐在空空的地板上，他不仅没有能够留住家里的人，急匆匆地出门以后，发现山本和了平家也是人去楼空，甚至连云雀学长和库洛姆也失去了踪迹。
他终于完全相信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当路过的小春担心地问他发生了什么时，他苍白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灿烂的太阳映在眼中，也像是一个黑色的漩涡。
“这算什么，就因为我不再是首领，所以大家都不能再一起了吗？……哪有这种道理。”
“成王败寇，向来如此。沢田同学还是放宽心一点吧。”说这话的是正从楼上下来的艾利。
沢田的视线茫然地从他身上掠过，然后定格在他手上提着的行李箱，睁大了双眼。
“你也要走？你不是……没有加入家族吗？”
“我已经接受了XANXUS的邀请，同意加入瓦利安。”艾利拖着行李箱从沢田脚边走过。
“……开什么玩笑！”
沢田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一把扣住了艾利的肩膀。
沢田死死地盯着艾利的眼睛，语气愈加激动，逼问着：
“怎么可以……先不说都是XANXUS 才让我们变成这样，你不是最讨厌被约束了吗？之前reborn邀请你成为自己的家族成员时也拒绝了，为什么……”
艾利打断沢田的话。
“今时不同往日。他们拥有世界级的甜点大师担任厨师，单凭这一点就让我完全无法拒绝呢。”
沢田像是一下子泄了气，伤心地看着他，语带恳求：“我也可以。艾利，我也可以学着做甜品，会学着做你喜欢的食物。”
艾利短促地笑了一声，眼中不无讽意：“这种事也是要看天分的吧，沢田同学还是不要勉强自己了。”
他抬手覆上沢田钳住他肩膀的那只手，想要拿开。
可是沢田突然加重了力气，蒙着水汽的眼睛执拗地哀求着他，艾利丝毫不为所动，皱着眉，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接着抓住他手腕往后狠狠甩开。
沢田被这一力道推得后退了两步，他定定地看着艾利几秒，然后慢慢低下头，任由双眼隐没在阴影中。
艾利慢慢转身离开。
“等等。”
沢田在他身后叫住了他，嗓音比往常要低沉许多，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艾利回过头时只看到他在阴影中明暗交错的眼睛，里面有某种决绝的意味。
“带我去找XANXUS。你知道他在哪里吧。”
沢田一步步向他走来，艾利从他不断逼近的步伐中感受到了某种强势的压迫感。
“你也是，狱寺和山本同学也是，reborn和碧洋琪，风太蓝波和一平，了平和云雀前辈，还有骸和库洛姆……”
沢田像数珍珠一样悉数着离他远去的同伴，蒙上暗色的眼眸因为想到珍视的人而停驻了片刻的温柔，终于也被烈火吞没。
“你们……一个都不准走！”
他抬头看向艾利，目光像火炬一样，里面有漆黑的火焰在燃烧。
“如果是因为XANXUS，那我就打败他，然后让他把你们都还给我！”
艾利翘起嘴角：“想要以一人之力与整个瓦利安作对，沢田同学未免太乐观了。”
沢田的表情异常冷静，和死气状态下的他几乎没有差别。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和他们交手了，我只要再赢一场就行了吧。如果不能把你们夺回来，那不如……干脆让他杀了我。”
饶是早就想到沢田会被打击到崩坏的艾利，也被他此刻的发言震了一下。
他移开视线，不太自然地拨弄了下自己的头发。
“我可以带你去找XANXUS大人。因为要看你交出指环才放心，所以他亲自来了并盛。”
说着他引沢田往门外去。
沢田快步走到他身边，夺过他手里的行李箱搁在一边，然后才道：“走吧。”
这一路从夕阳西下走到暮色四合。
艾利带着沢田来到了他们从前与大家一起观看烟火的山坡。
天边黑暗无星，彼时的热闹绚烂都像烟花一般消失不见，如今这里已是草木阑珊，处处呈现出深秋的凋敝与衰败。
沢田停下脚步，微微皱眉。“XANXUS真的会在这里吗？”
回应他的是艾利来自背后猝不及防的一刀。
沢田险险避开，可是衣服上也被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他不可置信地盯着手持短刀的艾利。
“抱歉啊，沢田同学。早在昨天我就接到了boss的密令，让我提着你的头去见他。”
艾利的脸上不见分毫愧色，他漫不经心地迎上沢田愤怒而痛苦的目光。
“我想也对，杀掉沢田同学的话，我至少可以连升三级吧。”
沢田无力地退后了一步，身体轻微地晃了晃，含泪的双眼瞪着艾利。
“你到底……”
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用干哑的声音嘶吼着。
“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一滴眼泪从发红的眼角滚落了下来。沢田深吸了一口气，胡乱地用袖子把泪水一抹，拿出口袋里的药丸咽下。
一簇火苗在他额头燃起，沢田的神情从痛苦骤然转为平静，却因眼里未干的泪而更添了一抹隐忍的悲怆。
虽然因为免疫念力的缘故，零地点突破对艾利不起作用，但死气状态下的沢田拥有几乎能洞察对手一切攻击意图的强大感知力。
辅以非凡的速度与力量，他很快就找到机会用一个重击打飞了艾利的刀。
可几乎是同时，沢田看见对方举起了另一只手，一柄枪握在他手中，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的胸膛。
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艾利在那一刻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
在沢田绝望而坦然地准备迎接死亡时，子弹却在他胸前像烟花一样炸开。
数十条彩带，夹杂着细碎的亮片与花瓣弹了出来，在半空慢悠悠地飘落，如同下了一场五彩斑斓的雨。
沢田愣了有好几秒。
直到火焰从额头熄灭，直到礼花全部落了地，他才后知后觉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完好无损的胸口，接着又茫然地抬头看向仍保持握枪姿势的艾利。
艾利对他微微笑了笑，收会手，对着枪口吹了一下：
“生日快乐呀，沢田同学。”
此时，接着夜色隐藏在树林的人也从一一现身，暗处亮起了暖色的光。狱寺捧着一块巨大的生日蛋糕走到他身边，蛋糕上插上了十六根蜡烛，柔和的烛火在风中微漾着。
接着火光，他看到了来人的面目。
Reborn、狱寺、山本、蓝波……一个个他以为再也见不到的同伴，出现在他面前，脸上挂着他幻觉一般美好的笑容。
“生日快乐，阿纲/十代目/纲君/阿纲哥！”
“大家……你、你们不是都……怎么……欸？”
沢田盯着他们的脸，开始手舞足蹈语无伦次。
Reborn跳出来给了他熟悉的一脚，“蠢纲就是蠢纲，这么拙劣的谎话都看不出来，超直感都是摆设吗？”
艾利站出来自夸道：“这完全是因为我的演技精妙，如果换成狱寺同学早就露馅了。”
狱寺：“喂，那么多人不说，你就偏偏针对我？切，只是分工不同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蛋糕还是我去定做的！”
风太说道：“说起来，确实因为担心被拆穿，所以好多人都没有出场机会呢。嘿嘿，虽然我只说了一句台词，但是感觉好好玩啊。”
小春举手：“小春、小春也有台词！小春应该是最佳女主角！”
一平：“一平也是！”
沢田趴在地上，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吵闹场面让他鼻头发酸。
“所以，大家真的都不会离开吗？”
“reborn会一直是我的老师，碧洋琪也不会走？”
“以后说不清楚，不过现在的蠢纲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呢。”
“reborn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狱寺同学不会在半夜坐飞机偷偷回意大利。”
“当然，我要一辈子待在十代目身边！十代目就是我的归宿！”
沢田偷偷擦掉眼泪，站身起来。
“山本同学、云雀前辈、京子和了平大哥也不会突然失踪。”
“我们是不会啦，阿纲。云雀倒是经常找不到人，不过那家伙到老也不会离开并盛的吧哈哈哈哈。”
“也对哦，之前都没想到。”
“那蓝波、风太和一平也不会离开。”
“唔唔，蠢纲家还蛮好玩的。不过要想留下蓝波大人的话，要记得每天向我上交零花钱。”
“阿纲哥的家在风太最喜欢的地方里排名第一哦。”
“一平喜欢沢田先生！”
“库洛姆和骸也不会走。”
“骸大人说，彭格列的蠢样……不，是说boss还能再愉悦他一段时间。还有，骸大人附身在枭的身上跟了boss一天，全部都看见了，似乎是想做成幻术影像向大家投影出来……”
“诶，全部看见了！这、这个投影就拜托不要了吧。”
沢田将期待的目光投向艾利。
“所以艾利也不会投奔瓦利安？”
“嗯……这倒不好说，如果他们真的用甜点大师来诱惑我的话。”
“你想都别想！”
沢田大声喊着，随即忍不住笑了，轻声道：
“太好了，大家都还在。”
此时，山本和了平白天在山下安置好的烟花一个接一个地燃放，迸溅的星火在轨迹上燃烧，他们所在的位置正好能将夜色里的灿烂光华尽收眼底。
转瞬即逝的绚丽火光将墨色的天空映成了不同的颜色，每个人的脸也在这光照下明明暗暗，蒙上梦幻的色彩。
沢田悄悄握住了艾利的手，报复性地在他手心轻轻掐了一下。
“是你想出来的吧，这种庆祝方式？”
“reborn先生说要给你一个终生难忘的生日，狱寺同学也说一定要办得惊世骇俗。怎么样，确实达到了那样的效果吧？”
“唉……你啊。”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27生贺番外】生日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