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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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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长诗在读初中的时候是一个长相漂亮的宅男,他在假期的时候只爱窝在家里,因为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感觉到自由和舒服,他第一次在假期出门是因为收到了父亲合作伙伴的赠票,去参加了一次时装周。
他看到了很多漂亮的小裙子,纵向朝前回溯的中西方古典也有,横向往外扩散的各种现代元素也有,有些是漂亮的女孩子穿着,但有些是短头发的男孩子在穿。
“他们在回溯苏格兰的基尔特吗?”
他听到旁边有人在善意地讨论。
“也不全是回溯吧,现在和以后的男人也有穿裙子的权利啊,就像裤装不是男性的特权一样,裙装也可以成为男性的选择嘛。”
林长诗学到了,开始往家里买小裙子。
过了有好几年了,他第一次穿裙子出门去的时候,他的父亲刚好回家来取一份文件,他吓坏了,站在廊下和愣住的父亲面对面沉默。
“在哪儿买的裙子?很漂亮。我下回也给你李阿姨的女儿买一条。”
他的父亲先说了话,进屋里拿走了文件,林长诗等到他出来都还没走,倒是他的父亲说了一句:“你去哪儿?我让孙司机送你。”
林长诗摇了摇头。
“那也好,你出去和他打个招呼吧。”他说话的语气再平静不过了,他带林长诗出了院门,外面人不多,但也不算少,灼热的目光都停在林长诗身上。
“孙叔叔辛苦了。”他垂着头打招呼。
司机愣了愣,看了一眼自己的老板。
“小诗好,今天的衣服真漂亮。”
他目送着自己父亲的车开远了,又转身回到了家里。
那天林长诗没有出门,他在客厅枯坐了一整天,穿着一条繁复的Lolita裙子。
从那一天开始到和容岛谈恋爱,林长诗觉得自己穿女装的时间不算短,但说实话,就算是穿着再漂亮的裙子,化着再女性化的妆容,林长诗其实也没想过要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他小时候喜欢容岛,因为那个大哥哥长得好看,演戏也很厉害,是他向往的,想要成为的人,但他没有想过要和这个大哥哥谈恋爱,要和这个大哥哥睡在一张床上。
林长诗不知道该怎么和容岛谈恋爱。
容岛也不会知道。
他们开始收到来自对方的各种各样的礼物,他们的家世在学艺术的同学当中都算顶好的,所以往日里送的东西都像是在送钱,林长诗收了一个月之后就有些厌倦了,容岛要毕业了太忙,他也就不再整天陪着他,开始出去聚会,做自己以前要做的事情。
容岛的毕业作品在研三上学期末就已经粗剪成型了,他给自己的导师看了,导师很喜欢,又把这个片子给业界一位著名的导演看了,然后容岛又开始出门拍戏了。
容岛一直说林长诗是他的小福星,因为这个导演拍的片子都是深刻的、沉重的,是他喜欢的,虽然从不在内地上映。林长诗被他哄了一阵,却慢慢发现容岛开始整月整月地出门拍戏,有时候还要去国外,两人就算视频都不能把时差逃开。
他开始觉得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让他和容岛谈恋爱的感觉越来越淡了。
“阿诗?现在已经十一点了,辅导员打电话给我说你还没回去,你明天还有课,现在该回去休息了。”
接到容岛电话的那天,林长诗的行程是在外面和导师介绍的人吃饭,他读大二了,做编剧的天分开始转变成肉眼可见的作品,自然吸引了一些资本来找他,让林长诗用笔为他们创造更多的金钱,同时又攒起更好的口碑。
林长诗都拒绝了。他觉得他自己得做岛上的一块石头。
“我在CC酒店,我好像喝多了,你来接我好不好?”他趴在桌面上,对电话那头说。
“阿诗,我现在在S省……”
哦,容岛今天去参加发布会了,林长诗昏昏沉沉地想。
“我不管,我就要你来接我,你不接我我就不回去!”
他没等容岛说话就挂了电话,请他吃饭的人现在已经走完了,桌上空空的,只有容岛一个人。
那天晚上他是真的没有走,酒店的经理认识他,给他在楼上开了一间房睡下,第二天早上六点的时候,容岛回来了,找到了睡得正香的林长诗。
“……阿诗,阿诗起床了,现在回学校还赶得上第一节课,跟我回去吧。”容岛没有生气,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容岛坐了红眼航班回来,到酒店的时候刚好四点半,问清楚了林长诗安全之后,他在楼下大堂等到了六点,才上楼来叫醒林长诗。
他知道林长诗这段时间心情不太好,但他不知道为什么,想着自己再对他好一点,林长诗总会舒服一点。所以即便是一夜没睡,即便是赶不上今天的发布会被导演大骂,他觉得也没有关系。
可是即便是他再没有脾气,对林长诗再好,林长诗的心情却一点一点地变得更差,他开始酗酒,开始抽很多很多烟,越来越多的时间夜不归宿,林长诗的辅导员是容岛的同学,容岛去问他,他也只是劝他宽心:“学艺术的是这个样子,有时候需要酒精和尼古丁来寻找灵感。”
容岛不赞同。
“阿诗,要吃晚饭了,别抽了。”
他想劝林长诗别再抽烟了,但林长诗总有办法把话题从各种各样的地方转移到卧室里去。
他觉得无力,但是每次看到林长诗用湿漉漉的无辜眼神看着他,他又觉得算了吧,他高兴就好。
之前的那个导演又要出新的作品,想邀请容岛继续做他的男主角,容岛答应了,和林长诗商量好了之后飞去了异国,林长诗这段时间情绪好了一些了,总不会再胡乱做事了,他想。
电影开拍一个月,异国的深夜,容岛接到了一个电话:“容岛。”
“爸?”
“我今天陪客户出来看比赛,看到长诗了 ”
“嗯?什么比赛?”
“赛车。”
容生良有一个客户喜欢看那种疯狂又刺激的赛车,容岛有所耳闻,但那种活动是非正式的,太危险了,容岛没有想过林长诗会去。
他第二天就想要回去,但导演拦住了他。
“你的那个男朋友我知道,我读过他的作品,他是一个很自由,同时也是很浪荡的人。容岛,你有没有想过,你和他在一起两年了,他为什么只有这段时间才开始去追求一些刺激的东西?”
“或许你们在一起太久了,他觉得有些厌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