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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过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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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伤的汉子在医馆里养了大半月,确定没大的妨碍便离去了。顾宴也不强求他们一次付清,只每个月来送一回药钱。一年半载的总能还上,他不缺钱何必再去压榨这群人。
“中午有客来,买点酒菜回来。”顾宴看着顾霆坐在木凳上,神情不属的模样微微皱眉。这话说了三遍,顾霆才堪堪回神。匆忙起身连带着打碎了一只顾宴很喜欢的茶盏,顾宴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
顾霆平日里沉稳,能像现在这样失神可见不是小事。思及今日邻舍诸人的议论,不免深深看了眼。是终究不甘?想要鱼死网破,玉石俱焚?这可不是什么好想法,自己才得了几分趣味……
“东西不用收拾了,随我进来……”顾宴进了内室,顾霆顿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以顾宴的城府,自己这几日种种怕是早已看在眼里。纵然不知具体,也猜得到是怎么回事。
顾霆知道自己有错,一进了内堂便是跪了下来。即使跪着,身形依然笔直。顾宴知道他为什么跪,哪怕心里并不真的责怪依然没有让其起身。
“从军时幸得过功勋……”顾霆的过往本该在初见时就说清楚,但顾宴始终没问顾霆也就没说。于顾霆而言过往是耻辱,若能不提那便再也不提。
顾霆也曾有过辉煌的时候,良民从军获得的战功自然可以换得军衔。虽说官职小,却好歹强过步卒。加之顾霆气势不凡,自有声望。若是多经历几场烽火,未必没有贵人青睐。可惜……
“所以你是被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害了?”顾宴听到顾霆因为女人沦落到现在的境地,心下不悦。只是他一向内敛,神色上自然看不出什么。
顾霆听了这话也就认了,自己在顾宴面前早就低贱到了土里。此刻也不会有什么放不开的,早就该说的事……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拖到现在。
“愚蠢……”顾霆原未过门的妻子被上级霸占,忍辱负重另谋他路便是。却偏偏将事情弄得这般糟糕,那人没谎称顾霆战死让其成冤魂都算运气。
顾霆原本凶狠,如今颓丧也不过是困于身份。现在那人途径边郡,顾霆怕是多了许多心思。只是顾宴明白,顾霆也明白……想要刺杀一个军将,哪怕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也绝非顾霆可以为之的。
“奴……心有不平。”顾霆自称奴的时候不多,顾宴对这称呼也不习惯。两个人有意无意都忽略了,顾霆此刻郑重全因在求顾宴。
顾宴盯着顾霆那张让他不能更满意的脸,良久后才无奈的承认。长得好,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我为你复仇,你把自己交给我如何?”顾宴觉得此刻再扯什么伪装实在多余,既然顾霆求他那他做一回趁火打劫的恶人有何不可?
顾霆身体不由僵住,顾宴撩拨都是撩拨在表面。如今说让他……心里还是有疙瘩在的,仿佛被钳制住的野狼,再如何不愿也没有法子。除非,放弃复仇。
顾宴不急,一点都不。顾霆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即使今日不答应也不要紧。时日那么长,总能吃到嘴里。顾宴只是给了顾霆一个彻底放弃反抗的理由罢了。
“奴愿。”虽然只有两个字,对于顾霆的意义截然不同。顾霆不会是出尔反尔的人,他认了自己是顾宴的人那便真是。无论是在怎样的境地因为怎样的原因,认了就是认了。
……
顾宴想要一个人性命,哪怕隔着千里万里也不过顷刻之间。
“濮阳是个好地方,草多林密。”顾宴在纸上描绘地图的时候,顾霆正给他磨墨。闻言不由抬头看了一眼,随即又有些出神。自从顾宴答应为他复仇已过半月有余,至今未有动作。心里自然焦急……
提笔沾墨,自然看得出这墨磨得并不均匀。顾霆的心思不在眼前的事情上,顾宴便把笔放到一侧。
顾宴不是想耍赖,只不过不想让案发地离自己太近。顾霆起初还没什么,只是眼见着仇家越行越远还是急了。
“放心,就这几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