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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当年婚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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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珩就站在原地,看着尔晴牵着雪球一步一步地走远,她的肩膀小小的,步伐也慢慢的,雪球在她旁边悠然自得地走走嗅嗅,一派和谐。她似乎真的看淡了,似乎对他再无什么渴望了,而这样,让傅珩觉得十分无力。他说不明白自己,为何对她情绪总是如此起起伏伏。
那一个冲动的晚上,他喝醉了,但他也没醉,他知道那个女人是谁,是那个这么多年来在他心里忽而出现忽而消失的女人。他说不清为何,自从她闯入他的生活,他的内心忽然被占掉一个角落,小小的,不足以占据一整个世界,却是偶尔会让人惦记下的存在,但他始终认为,这不算是喜欢,只是一点点在意。
后来她跟着母亲去了美国,时间之长,让他逐渐忽略了这个小小角落的悸动。他的生活很精彩,有很多的朋友,也有很多绕在他身边的女孩儿,他总是不屑一顾。后来有一个很机灵很聪明的女孩,她总是擅长于抓住他的点,让他的注意力一步步转移到她身上,他喜欢她身上带来的新鲜,喜欢她的睿智,喜欢她的闹腾,喜欢她的诱惑,情感晚熟的他终于认定这是喜欢,比起年少时的小心翼翼,他对于这个新鲜的女人,是那样的自信、主动,他也曾相信,这或许就是他一生中对的那个人。
然而自己却输给她所谓要的海阔天空,她就像一只充满野心的雄鹰,傅珩这一隅的桃花源根本留不下她,她坦坦荡荡地离开他,他无话可说,纵使难受得时刻觉得要窒息,还是佯装大度地放开手,还她一片广阔苍穹。
至于那个悄悄无声的女孩,他似乎没有惦记着,又似乎偶尔会念起。她太淡漠,她的心事很多,她看到他总是一眼平淡,似乎从不为他起过涟漪,骄傲的他也不愿低头,去刻意讨好。只是那一个缠绵的夜晚,他似醉非醉,他知道是她,他听见她在他耳边喃喃地说:“傅珩,我喜欢你。”
他佯装沉睡,内心却得意,他赢了,先说出口的那个注定是输家,而他终于在这场长年无声的暧昧中占据了胜利者地位。
他放下那个让他受伤的女人,却惊喜地与差点错过的女人携手走进婚姻。
他骄傲,他不愿承认自己意识深处的满心喜悦,亦或,他认为他还需要给他那段死去的爱情一段悼念的时间,他说:“尔晴,我会对你好,请给我时间。”
他做好准备,去和她度过余生,却在婚礼当日,他听见她和他的弟弟的对话。
“尔晴,难道那么多年我们的点点滴滴,你都忘了吗?”
“傅谦,你在说什么?”
“为什么?就因为我没有机会继承傅家的事业?就因为他是傅氏的新任总裁?”
“傅谦,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今天是我和你哥哥的婚礼,我希望你能祝福我们。”
“呵。尔晴,在国外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嘴脸。那时你说想要当傅太太,我当真了,呵,没想到倒也是真的。”
“是,我是想做傅太太,想做他傅珩的太太。只有他的所有才是我想要的所有。傅谦,你懂了吗?”
“他的所有?呵,你要的他的傅氏吧?”
“傅谦!你……”
“好!尔晴,我傅谦认了,我祝福你,也不后悔我爱过你。”
傅珩不知当时的满心欢悦是如何瓦解的,他回忆起酒后乱事的第二天,刘姨满脸愧疚,悄悄跟他说,“先生,昨天晚上是尔小姐让我把你扶到她住的客房去的。我不知道她也睡那个房间,我……”傅珩当时听到并不在意,只当是一场沟通不当的误会,没想到却是一步步的计算。自己的女人可以为了她的海阔天空离开自己,别人的女人又何尝不会把他当做海阔天空而攀附。
傅珩冷笑,他恨,但他却有些不舍。他把她牢牢地扣在自己身边,他用言语伤害她,用行动冷待她,他甚至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她面前,他是一只被欲望和怨恨魔化的恶兽,没有理智没有风度。只是偶尔看到她的楚楚可怜会忍不住地心痛,伤害她一分,又何尝不是伤害自己一分呢?
傅珩一直很自信,他知道她需要他,她渴望他,他才得以有恃无恐。只是忽然,她却说不要了,她转身离他而去了,那个绕着他转的小星球忽然要变轨了,他才发现彼时已危机四伏……
傅珩在公园一个人待了很久,抽了半包烟,抬手看了下手表,已是九点多,这才拍拍手站起来,姗姗归家。
回到家,尔晴早待在房间里休息,雪球趴在客厅的小窝里,眨巴着眼睛看着傅珩,傅珩走过去,一只大手盖住雪球的小脑袋,用力揉揉,“傻狗,你凭什么比我受宠?”
雪球被揉得不舒服,缩缩脑袋,见傅珩还不放手,就毫不客气地甩甩头,大眼睛看了下傅珩,而后懒懒地趴下,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见雪球这般高冷,傅珩气笑了,更加放肆地用力揉揉雪球的身子,“呵!小模样和她还真像!是我把你带回来的,你凭什么不理我!”傅珩加大力气搓搓,在雪球暴躁的前一秒放手,拍拍手站起来,若无其事地转身就走,一副无赖模样,像极了摸完姑娘拍拍屁股走人的无赖。雪球翻翻白眼,或许在用狗语骂他。
“傅珩哥哥!”秦恋恋听见客厅的声响,穿着一身粉色棉质睡衣从房间出来,扶着二楼栏杆往客厅大声喊。
傅珩抬头,“怎么了?”边说边不急不忙地往上走。
“明天要去公司实习了,我有很多问题不懂,爸爸让我向你讨教下。”秦恋恋说着,傅珩看到她手里还拿着笔记本和笔,也没多想什么,“哦。那到书房来吧。”说完径直往书房走,秦恋恋抱着笔记本屁颠屁颠地跟上。
尔晴今天心事很多,花花小米、徐恺的话,还有傅珩有些异常的行为,还有那个突然出现的秦恋恋都让她的内心不断地去在意,躺在床上无法静心入睡,刚刚隐隐约约有听见秦恋恋在喊着傅珩,更让尔晴觉得烦躁,翻来覆去的越发睡不着,磨了二十多分钟后尔晴实在受不了,起身准备下楼去喝杯水。
刚出房门,就看见另一边的秦恋恋脸红扑扑的,抱着本子低头含笑地从书房走出来,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她瞥见这边的尔晴,倒也是大大方方地喊一声,“尔晴姐姐?还没睡啊?”
“嗯。”尔晴没什么表情的应了声,秦恋恋礼貌笑笑,“早点休息哦。”说完进了隔壁的客房,同时傅珩从书房里出来,他还穿着刚刚出去的衣服,插着口袋,站在门口看着尔晴,两眼说不出什么意思的眼神。尔晴身体条件反射地想要呕,毫不掩饰地朝他翻了个白眼,转身反手把房门“砰”地一声关上。
傅珩双手交插,依靠着房门,若有所思地看着主卧紧闭的房门,那个房间,自己还真的是一天都没在那里睡过。无奈地撇撇嘴,走向书房另一边隔壁的客房。
翌日,尔晴因为失眠太久早上起晚了,她匆匆忙忙地整理好下楼,刘姨招呼着吃早餐,尔晴瞥了一眼,刘姨正在收拾着用过的餐具,早餐明显也是有人用过了,顿时没胃口,说了声“没时间”,便匆匆到玄关穿鞋,开门的瞬间,却看见傅珩一身日常西装,手提公文包,秦恋恋一身干练又显活力的职业装,肩背一个浅灰色的女性公文包,脚踩一双高度刚好的黑色高跟,两人肩并肩朝车库走去。
尔晴为了避免打照面,在门口逗雪球玩了会,傅珩车子很快从车库驶出,前座窗户开得很大,经过家门口时,尔晴清楚地看见秦恋恋坐在副驾驶很开心地说着什么,傅珩看到尔晴,和她对视了几秒,直到尔晴面无表情地别过眼神朝车库走去,傅珩的视线还追随着后车镜里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