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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萎陀弦月断红尘1 ...

  •   同是一月下的皇朝,皇都之内今日倒是热闹非凡,各院落里齐齐点满了制做精美的花灯,女子娇笑丝乐声此起彼伏,却在一方院落里显得突吾,这里充赤着化不开消不去的浓厚怨声,恨意,还有相思之情,一轮明月将这了无人烟的院落照的更加萧条瑟瑟,院中池边立着一人竟是紫袍顶戴威严肃目,在皇宫之中最忌紫色,此乃是皇家之色,除皇帝还有太子外其余嫔妃、公主、皇子,甚至连皇后、太后也不能随便穿类似色泽的衣服,更不用提其它太监宫女,可想而之这人的身份也能猜出个七八分,但再看之下却是双目呆滞,淡淡的对着池中月影久久出神
      “皇上,您出来已经一个多时辰了,大臣们都还等着,早些回去吧”黑夜之中响起一道女子的声音,一袭白衣出现在不远处的阁楼之上,因为月夜糊了双眼看不清长相,只觉得她是远远的望着那紫衣之人,没错他即是当朝皇帝月夜云煜,字充乾,固国号为乾,称为乾帝,但今日本是‘国祭’之日他应与众臣齐聚一首,祈福摆宴普天同庆,只此刻却出现在这皇宫最偏僻的冷宫之中
      如果说穿紫衣是皇宫的一在禁忌,那踏入这冷宫就是第二大禁忌,乾帝登基之时便颁下法令,凡不经充许踏入冷宫者不论品阶一概处死,些后便无人再来问津,就连被贬的妃子也是另僻一处偏远之所绝不送入冷宫,有人说那里冤魂太多怨气太重,所以皇帝禁了那里,也有人说那是前皇后离宫前最后住过的地方,所以皇帝不让人去破坏,独自留着缅怀,也有人说那里是皇朝帝王之脉所在,所以不让外人踏入,还有的说皇帝在这金屋娇,怕外人毒害爱妃只能委屈她住在这冷宫之中,这皇宫本就是藏不住是非的地方,类似的谣言也就以讹传讹,久而久之这冷宫也成了众人避之唯恐不急的地方,但那颁下法令的乾帝为何会在‘国祭’之日抛下众臣独身一人现身冷宫
      “连你也不愿见到联了吗”乾帝收回神色转身对着阁楼上之人,眼中满是苦楚
      “你是来看我的,还是来想她呢,你走上这条帝皇之路便断了你的回头路,回去吧,人死不能复生,如今朝堂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呵呵,帝王业,天下业,千百年后只留一番名声罢了,看透了,真是看透了,难怪皇兄他宁死不为帝”乾帝苦笑着转身走出院落,身影沧桑,神情苦涩,庸庸碌碌一生,勾心斗角,阴谋诡计,戎马沙场,兄弟相残,是真的累了乏了,到如今身边的人只懂逢迎拍马、阿谀奉承,倒只有这冷宫里才能找回些安宁,当初珑儿就是看中这一点才会不顾一切执意住进冷宫,珑儿啊,珑儿,你一走了之,留下联独自一人,你何其忍心啊,还有溟儿为你一死与联绝裂至今尚未回宫,只愿待江南青楼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是你想看到的吗,暇儿已随你去,溟儿又远离于我,联现今真的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皇上是回哪个宫”门外一名太监打着一盏灯,见乾帝出来忙上前问道,他是看着皇帝长大的,皇上心中的痛与怨他是最清楚不过,只是做奴才也不敢太放肆,只能默默在心中念着望皇上早日看淡,乾帝不应只是摇着头向前走去
      远处阁楼上之人见着那微弱的灯火摇曳着远去,才从上面翻身下来,竟是个会武功的,面纱摭面看不清模样,但露在外的双眼中却是充满着深情的爱,凄凉的痛,怨恨的仇,悔过的悲,还有道不明看不清猜测不透的思念之愫,一个藏身冷宫却会武功的女人,她是谁,为什么在这儿,又在这儿做什么,已不人知晓,只知道这冷宫是禁地,不与外人进,但这里的前尘往事又有多少人知道呢
      劳歌一曲解行舟,红叶青山水急流,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
      千里之外,江南红情楼内却显有一派低靡风流,道不尽的金银财富,数不尽的美女柔情,温柔乡英雄冢,从来最毒妇人心,这些个花枝招展的姑娘的心比谁都冷,比谁硬,吸干了你的金银家当,你还为着她与人争风吃醋打大出手,蠢才庸人,却有着那么多人甘愿为了红颜一笑散尽家财,却不知这销金窝,淫乐窟下面的风起云涌,暗潮浮动
      “枉你被称世人称为神医,却连他身上的毒都解不了,还做什么名堂的神医”一阵咆哮从‘听雪轩’内外出,震的四周众人又是一阵心惊,两天前雪琴公子突然中毒昏迷不醒,神医陆清费尽心思却能暂且保住他三日性命,可是急坏了红狐,青衣两位公子,却独独不见与雪琴素来交好的玉萧公子,只是每日例行公事般来看一下,便一走了之,今日已是第三日如若再无良药相救,这年纪轻轻的雪琴公子就要英年早逝了
      与‘听雪轩’不同,玉箫阁内是一片平静,静到让人提不起气来,只是一墙一隔却是两翻天地,那边是闹番了天,这边是静的出奇,一丝微风吹过,吹来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有点淡淡的血腥味传来,一把薄如蝉翼的软剑架在玉箫脖子上,对方正是红狐,一股愤怒之气在他身上有一触即燃的趋势
      “为什么要下毒”冷冷的声音从那他嘴里说出不到不像是在质问,而是在挣扎着乞求对方说不,眼中的伤痛之情与怨愤之情混在一起已分辩不清道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我没有下毒”玉箫不顾颈间已被划开的伤口,郑重说道
      “羹是你送去的,他是吃了你的羹才昏迷过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再观你这两日的表现,像是早已料到会这样,平日的兄弟情义到哪里去了,整日躲在屋中又在谋划着什么”
      “我已经说过,毒不是我下的,不信好不信也好,总之我不会害他,那碗羹中只有些凝神静气的药材”
      “是也好不是也好,今日我也保不住你,在陆清还没将他救醒之前,你就先去地牢住上几日吧”说罢点了玉箫几处大穴,将她绑了交给门外的丫头,落儿被叫去帮陆清的忙,若是在场定会以死相搏
      “我叫你一声大哥是敬重你护他这么多年,不要做出什么让我厌恶你的事来南宫潋”玉箫也不挣扎,只是淡淡的口吻中夹杂着狠狠的寒意,让人听了只觉得浑身颤栗
      “不必再说的这么情真意切,如若他有什么不测,你就陪着一起去吧,免的他一路寂寞”可是心中却是疼痛的牵制,明知她是人目的而来,却为何在得知她真面目后没有将其砍断,而是有点庆幸自己一时的优柔寡断,可以将她留下至今,却不想惹出更大的麻烦,如若雪琴不醒过来,不止玉箫要死,连自己也无脸苟延苟延残喘独活于世
      “哈哈好,希望你不后悔此刻举动,南宫守影,七星伴月,我看谁都该死”玉箫冷笑两声抬首阔步走去,红狐啊,红狐,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疑心太重,相比之下青衣却是过于忠心,互补互助也不偿为一件好事,将雪琴交与你俩人也算可心放心,只是这一说说的红狐心里一阵惊慌,这个玉箫真是不能太掉以轻心,说不定已经将这里的人事看得一清而楚,大家却还被蒙在鼓里,为他的清高淡远而折服,当初怎么会一是心软而留下了她,的确是养虎为患呐
      这地牢是在红狐‘红叶楼’的地下,当玉箫被绑着向红叶楼走去时,恰好被陆清看见也是闹了一场,被红狐威逼之下方才停下,此时已是闹的整个红情楼都上上下下都知道了,有跪下求情的比如春风前日她才刚被救醒,还没来的及问雪琴就中毒昏迷了,有远远站着说情的,也有冷眼旁观的,都被红狐一一遣了回去,看来这次他是下定了决心要将玉箫至于死地了
      “看来你收买了不少人心啊三弟”红狐将玉箫推向前讽刺的说道
      “比起大哥相差甚远”
      “此时此刻还有心情与我玩笑,三弟,你究竟是什么来头啊”
      “这么有本事自己去查吧”玉箫不理会,直径走入‘红叶楼’
      机关被轻拧一阵地动山摇之后院内水池中划开了一条缝刚好一人通过,红狐示意非梦先入内,再将玉箫推向进去,自己则是断后,三人进入了一片漆黑的通道,只有非梦手只的火光免强看的见前方的路,玉箫只觉得心中恐惧陡升,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黑,而且还是这种闷不透风的黑暗,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无数只手在这黑暗之中偷偷窥视,轻轻抚摸,脑中突然冒出漫天的火光凄惨的咧叫,暗无天日的密道,食人的猛兽,献血淋淋的头颅,冷汗已从额间流下,她拼命告诉自己那是不一样的地方,那些已成为过去,可是这黑暗就像食人的血盆大口将人一点一点吞没,到底哪里是尽头
      “不用害怕,这里没有食人的野兽,你不能死,陆清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出手救治的,佻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他交代”红狐在玉箫身后冷然数落
      “我等着你卑躬屈膝低三下气的来求我出去的那时刻”
      “哐咣”一声一扇铁门重重打开,玉箫被推了进去一声重重关上,手上的绑还没有松开,而那唯一的光明却在逐逐远去,心中在呼喊着他回来,可口中去什么也讲不出来,这黑暗来的好快来,已经将她淹没了呢,终究还是要死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那这些年来活着是干什么,为的什么,做什么还要活着呢,就应该在那时随着死亡一起相伴而眠,那时还有人陪,现在却是独自一人,虽然心知很快能重见天日却在此刻想要一死了之,这黑暗来的太可怕了,静悄悄的地下,静的人心在滴血,滴嗒,滴嗒,滴嗒,滴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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