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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陈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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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唯一。”
“五岁时,”说到这儿,盛夏转回头,把目光落在了站在角落里的李肖炎的身上,
“被我两个收养的哥哥,丢弃在江边的大桥上,”
台下一片的哗然,他们的脸上个个都写得震惊。
盛夏是咬着牙,才把话给说出了口,然而,她几乎有些悲痛的看向李肖炎的脸时,竟是一脸的淡然,不以为然,他那嘴角微微露出的庆幸,是让盛夏对他们彻底死了心,而“哥哥”这个词也彻底的破碎了。
“而我后来就被收养在一所私立的孤儿园里,思念着自己的父母,疑惑着自己的归属,一直生活到现在。”
随后,王繁一的手下把早就准备好的DNA鉴定书纷发给了在坐的各位董事的手上。
“这是一份XX机构给出的鉴定结果,我相信它有足够的说服力。”
只见得各位董事把这份鉴定书拿在手中,认真的看了起来,然后却全都沉默了,他们只把目光全部停在了蔡明中的身上,想要他第一个给出结果。
“肖炎,你怎么看?”蔡明中在一片沉默中,对李肖炎问道。
听到蔡明中这样问他,他才一脸笑意地走了出来,
“蔡老,您不开口,我做晚辈的也不好莽撞插嘴,”
“不过,现在既然您让我说,那我就说几句。”
“很好,对于这孩子刚才的说词,我不得不由心的对她感到佩服。”
“然而,你凭什么就能肯定的说你就是我的妹妹李唯一,就凭着一张随便就可以造假的鉴定书。”
“竟然还污蔑我是我丢弃了唯一,居心何在,当年也是我父母亲手替唯一举力了葬礼。而在那之前,以我们李家的财力,在全国的孤儿院里都做了询查。你说你也是在孤儿院里长大,那请问你当年为什么偏偏就没找到你,现在的园长又何在,又有谁能证明你是在那个孤儿院里一路的长大。”
“她们死了,孤儿院也被铲平了,这些事情,不是你李肖炎早就知道的吗?”盛夏一脸的怒不可遏地盯着正滔滔不绝的李肖炎。
“哼,”听了这话,李肖炎冷笑着,朝着全场的股东看了一眼,然后竟有些无耐的耸了耸肩。
“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既然你连怎么走丢的都知道,为什么不早点回来,而是一直过了二十多年,才想要回来呢?”
盛夏一脸的冷峻,
“我,忘记了,以前全部的记忆都丢失了,一直是到了最近才想了起来。”
李肖炎挑着眉毛,他似乎是一直在期待着这么一句话:
“很好,这么说的话,那就说得通了,照你所说,你最近记起了二十多年前的记忆,不是别人家的孩子,就只是我们李氏集团的孩子,你的说法,真的是······,”说着,他转回了身,走到了董事长的位置之上,心安理得地坐了下去,对着各未股东说道:
“对于这位姑娘的话,我,哼,是真的没什么可问的了,相信各位股东,心里也一定有了结论。”
盛夏,这才明白,为什么在李肖炎的脸上会是如此的淡定,他定是早就有了说辞,一步步地等着自己走进陷井里。想到这,她竟也冷冷地笑了。
“蔡老,你说呢?”终于李肖炎还是把皮球给踢了过去。
蔡老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才沉稳地说道:
“嗯,肖炎说的对,我们不可能只凭你一面之词,就能承认您的身份,对于这分鉴定书,我也保持质疑。毕竟对于你们采集的样本的过程,我们无法认同。”
“这是我父亲亲自提供的DNA样本。”盛夏朝着蔡老的质疑说道。
“可据我所知,现在老董事长,一直昏迷在我家的医院里,你们是如何获得样本的。”李肖炎突然问道,
“我可从来都没有见过你们去采集样本啊。”
“这个,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盛夏对着装腔作势的李肖炎淡淡地说道。
“是啊,”李肖炎一脸得意地笑容说道:
“这也是我接下来想要说的。”
“就是这帮人,一个星期之前,拿着刀枪,以不法的手段冲到了我们李家的医院里,强行带走了我的父亲,老董事长。”
“你说什么?”
“肖炎,你说的可是事实。”
“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肖炎的话刚说完,所有的董事们都愤慨的叫嚷起来。
蔡老的目光里透着阵阵的寒光,把目光转向了王繁一他们这几个不速之客的身上,刚才还保持着中立的他,现在已经全然把他们当成了敌人。
“李肖炎,照你这么说的话,可有什么证据?”王繁一坐在李肖炎的旁边,不紧不慢地问道。
“证据吗,当时的监控录像不是早就被你们的人事先全都毁掉了吗?”李肖炎微笑着,低声在王繁一的耳边说道。
“不过,各位,我也并不想隐瞒。的确,老董事长是被我们安全的接到了我的府邸,虽然我们是为了做鉴定,但更多的是担心老董事长的安危,把他放在这种人面兽心的人的身边,我们不放心。”
说着,李肖炎对着姜小生使了个眼色,小生便把董事长的实时监控放在了大屏幕上,看见董事长安然无恙,这才稍微安抚住董事们的躁动。
“话虽如此,但你们的做法也太过偏激。”蔡老思量片刻之后,才吐了这几个字来。
“是,下次定不会这样了,等大家赞同了唯一的身份,我便把老董事长安然无恙地送回医院里。”
“那好吧,”蔡老说道:
“关于唯一的身份,可还有别的佐证,更加强有力的证据,现在媒体都在,单靠一份莫须有的鉴定书,的确还无法完全采纳。”
“是啊。”
“对,还不能下结论。”
“这关乎到集团的未来,的确应该谨慎为之。”
······。
李肖炎似乎更加的安稳了,他的眼里透着狡黠,看着站在台上的盛夏,暗自窃喜。
“想要更加有力的证据吗?”盛夏站在台上,听着台下的议论纷纷,本来有些灰心,但是又突然听到蔡老说道。
“我倒是有一个法子。”
话音才刚落,全场便寂静了下来,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他。
“我还记得那是唯一三岁时候的事情吧,那孩子很不幸的生了病,很重,几乎差点丢掉了性命,后来,也是好不容易才把她从鬼门关里救了过来。”
蔡老的声音悠远,似乎是在一边回想着,一边说道:
“医生说是得了骨细胞瘤,那是百万分之三的概率呀,偏偏让这孩子给遇上了,想要治好,就得把胳膊上的骨头,全部拿出来,低温杀死上面的细胞瘤。”
说到这儿,蔡老皱紧了眉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大概就是那么个意思,想要治好这孩子的病,就得受尽了折磨。当时婉儿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当时就······,哎,不说了,”他收回了过多的思绪,对着站在远处的盛夏,似乎抱着一丝期待地说道:
“你说你是唯一,就给我们看看,那伤疤,总不会平白无故的消失,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就出现。”
盛夏听了蔡老的话,突然犹豫了。
“怎么,这就怕了?”蔡老突然眯起了双眸,紧紧地盯着盛夏,说道:
“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婉儿害怕影响了唯一长大后的形象,统共带医生在内,也不会超过五个人知道。”
听了这话,盛夏突然仰起了头,微笑着看着眼前的蔡老。只见她脱掉了粉色短裙外面的窄小披风,露出了光滑白嫩的肩膀,指着她肩胛骨处的一条若隐若现的细小伤疤说道:
“你们可能看见这伤疤?”
“大概是因为过去了太长的时间吧,它变得也不再那么狰狞了。”
蔡老注视着披肩从盛夏的肩膀上滑落,露出一条如同蚯蚓一般的肉色伤疤,他不由自主地从坐位上站了起来,迈着蹒跚的步子,有些迫不及待地朝着台上走去。
当他真正看清了那道伤疤的时候,他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抖动的双手紧紧地握住了盛夏的手,眼睛里写满了欣慰与欢喜。
“是啊,是啊,没错的,连位置都是一样的,想当初婉儿还盘算着等你再长大些就把这刀疤给掩了,可是没想到······。”
“不过,还好,还好。”
“孩子,欢迎你回来,我是如同你舅舅一般的人。”
“舅舅?”
“对啊,是舅舅。好孩子啊,你母亲若是能看到你今天的模样,该有多欢喜啊。”
大家看到蔡老的反应,也晓得了事情的结果,纷纷站起来上前道贺。
阳光洒满了大地,在毫不留意的时候,就温暖地闯入了心扉,留下了一道道的光亮,带给你生活的美好,生命的期待,生的喜悦。
“等等,”李肖炎终于还是坐不住了,他冲到了台上,用力的拉住了才老的胳膊,尽可能的劝服道:
“就这么确定吗?会不会是记错了,或者是您看错了呢?”
“李肖炎,”王繁一紧跟在李肖炎的身后,对他质问道:
“眼前的唯一,到底是不是真的,你心里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还是面对现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