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深夜天使

6、第 6 章

　　出去跟强子他们玩，我也带着谭箫，谭箫还真跟宠物似的就跟着我身边。他认生，这点我早就看出来了，在我身边就笑着，也不多话，他啊，只会晚上跟我一个人时，那才聊得天南海北的。
　　强子，大鹏，小伟他们都挺喜欢谭箫的，见面都过来胡噜胡噜谭箫的头发。谭箫也不生气，还是那么开心的笑着。我们去游泳，谭箫说什么也不下水，坐在游泳池边上，把裤子卷了，把腿放在水里。我知道这小子腼腆，在我家这么都快一个月了，睡觉还穿一身的运动服呢，也不怕长痱子，我在家早都又是穿着个裤头就到处跑了。上大公共浴室去洗澡，他也不去，就在门口等着，真服了这小子了。
　　游了几次泳，我们几个晒得都跟驴粪蛋似的黑，可是谭箫这小子，还是白净净的，太阳一晒，皮肤就露着红色，粉嫩嫩的，更好看了。坐在游泳池边上，笑着，那么开心，我最爱看这小子笑，因为没有一点的杂质。我们几个用水撩谭箫，逗着玩，谭箫用手臂挡了脸，还是看得到他的笑。
　　回家来，正是下午快两点了，我们在外面吃了烤串，我歪在沙发上吹风扇，谭箫也坐在一边。太热，想吃冰棍，我打开了冰箱，一看没有了。其实是那雪花冰箱上面的冷冻室就那么一丁点，老妈放了几块肉后，根本没什么地方放冰棍。我叹了口气，“热死了，有棍冰棍就好了。”
　　“你等一下，我去买。”谭箫立马就站起来跑到门口换鞋。
　　“不用了，我就是说说。”我喊住谭箫，都刚玩了半天，死热的，现在马路都能烤化了。再说我家五楼，爬上来我都难受，好不容易到家了，还不好好趴会。谭箫还是换好了鞋，说了声没事，开门就跑出去了。也就十来分钟，我在那还吹着电扇没凉快一点呢，谭箫就拎着一袋子冰棍回来了。
　　我惊讶他的速度，我家在五楼，跑下去再跑上来不说，我们楼下没卖冰棍的，要跑一千多米，跑到菜市场对面才有卖的。我拿了一根吃，他把剩下的两根都往冰箱里放。我想起来我妈给了他几块钱零花，他不要，最后就拿了一块钱，看来都买了冰棍了。
　　“我两个，你一个，好了吧，不用留着。”我拉开冰箱，拿了一根塞给他，他就是这样，什么都留着。都不知道说自己去拿一个吃，我妈跟他说了冰箱里有水果，他也就会拿了削给我吃，自己从来不说拿个。
　　我看着谭箫，他吃东西的时候让我有点心疼，给他吃他总是笑着，很幸福，不管是什么，就算个破饼干，我都觉得他吃得时候那笑得特别幸福。我喜欢看他这个样子，因为看了很开心，让我觉得他喜欢这样。不像强子他们，拿过来，吃得天晕地暗，吃完也能一通报怨，不过我们都那样。
　　躺在地上的凉席上，我问谭箫很多问题，谭箫坐在一边，我问他就答。到最后，我也不知道我在问什么了。就知道他笑了，笑得很开心，那一刻我问他，“箫，你怎么总是笑得这么开心啊？”问的时候我是真的不明白，因为箫并不像我这样，有个幸福的家庭，天天被家里宠着长大的。这点我早就看出来点了，因为谭箫什么活都会干，我都什么都不会。
　　“开心啊，这样会开心，大家也会开心。”恍惚中我记得谭箫是这么回答我的。开心，这样会开心，大家也会开心。不开心的时候呢？我摔东西，摔门，踢桌子，这样发泄，心里会舒服一点。
　　我拉过谭箫到我身边坐着，让他俯下身来，好让我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真亮，开心的亮，单纯的亮，我喜欢。谭箫一直这么笑着，让我看着他，真乖，是个很乖宠物，够听话。我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可能是上午游泳游得太累了。
　　再醒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我身上盖了毛巾被，电扇关了，我没有出汗，是因为谭箫坐在一边用扇子一直扇着。看到我醒了，谭箫又笑了，很开心，我觉得他微微上扬的嘴角本来就是带着笑意的，长得就这么喜庆。谭箫把扇子放在一边，另一只手不经意的捏了捏自己的肩。我打开电扇，看了看表，四点多了，我睡了一下午。
　　“我去准备做饭，一会叔叔和阿姨就回来了。”谭箫拿了洗好的水果放在我的面前，顺手帮我开了电视，拿了遥控给我。
　　“有电扇不使，又不花电费的，给矿山节约用电呢？”我有些怪他，这么热的天，不也休息会，我盖个毛巾被都睡得这么舒服，一定是他一直扇着。
　　“嗯，电扇的风太硬，睡着了吹着可能会肚子疼。”谭箫看我有点生气，站在那里没动，眼睛乎闪乎闪的看着我，好像想看又不敢看了似的。
　　“累吧。”我无法跟他这样的人生气，不过想想，我刚刚因为刚起来，没调整好语气，本来是觉得谭箫累了半天，想关心一下，弄得我跟生气了要罚他似的。我从地上爬起来，笑着掰了块香蕉塞进谭箫的嘴里。谭箫也笑了，笑得很开心，真的是让人开心，“有什么我能帮的，给你洗菜？”
　　“不用，你看电视吧，一会就好了。”谭箫笑着跑到了厨房，在里面忙了起来。
　　嘿，下回也说帮忙虚乎虚乎我老妈。我看着电视，转了两圈，没一个频道有好的。我又切了两块苹果，准备去骚扰谭箫去了。
　　谭箫正蹲在墙边垃圾筐边上择韭菜，想起昨天老爸说了一句“想吃顿饺子了”。一边的面盆盖着锅盖，估计是面已经活好了，以前看老妈活完面都是盖上盖放会儿子的。我把一块苹果放在谭箫嘴前，谭箫笑着咬了一口，我吃着我那块，看他咽了又去喂他。一边跟谭箫聊着天，一边喂着他吃苹果，我觉得特别好玩，有点喂小动物的感觉。
　　“下一个想吃香蕉还是西瓜？”苹果喂完了，我喂上瘾来了，又意犹未尽的提议。
　　“不用了。”谭箫择完了韭菜放在一个盒里，开了龙头，一点点细致的洗着，看他那细致劲的，就觉得吃他做的东西特别安心，不像老妈，只有效率，什么就是冲冲就得了，上回吃水萝卜的时候，根那还有泥呢。
　　“香蕉来喽，张嘴。”我掰了一块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谭箫很开心的张了嘴，不过我掰得好像大了点，都塞到了谭箫的嘴里，有点免强，谭箫用手腕背面挡了挡嘴，可是眼睛里还能看到他笑。
　　“一会切韭菜了，会有点辣眼，别在这儿了。”谭箫跟我说着，把韭菜缕齐了放在菜板上，把刀放在水下冲了一下。
　　我很听话的退了几步，靠在厨房的门边，看着谭箫切韭菜，以前也看过老妈切，不过好像很不一样，很细致。韭菜切好一些都放在了一边盆里，再切，很有条理，很有规律。满满的一大盆也没用多长时间，看来这不就是切馅嘛，也不难啊。
　　谭箫又从水池里拿了块肉，先切片，还炒肉片？太好了我这么想着。再看就改切丝了，鱼香肉丝？我喜欢，不过我家吃饺子一般都不炒菜的。再看又一转，跟切韭菜似的，切沫了，要放韭菜里吗？原来是这样，不过我不得不提醒一句了，“老爸喜欢韭菜鸡蛋的。”
　　“嗯，我知道，鸡蛋打好了。”谭箫这时已经切完，又开始剁了。我这才想起来，刚刚谭箫的确打过鸡蛋了，而且都放锅里炒成鸡蛋沫了。
　　“那还剁肉干嘛啊？”我又靠过去，看看那肉渐渐越来越碎，“这个好，我来剁。”
　　“不用了，会溅到身上。你不是老说外面卖的葱太多，阿姨做的不但葱多，还姜多，特别想吃一回纯肉的饺子，什么都不放的那种。”谭箫笑着，手下的肉馅都已经成泥了，红红的一片，粘粘糊糊的。
　　看着谭箫把肉放在一个大碗里，一边放水一边搅，搅得有点发白了，一样样放调料，反正我也不知道都放了些什么，“你单做给我吃的？”
　　“嗯，也是头一回做这样的，不知道会不会好吃。”谭箫说着又打了个蛋青进去。
　　“箫，你真是太好了。哈哈。”我高兴的抱住谭箫一通摇，真的，那个想法也就上回跟谭箫聊天的时候说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记得，还要单给我做，我老妈做肉馅饺子的时候我让她少放点葱、姜的，她都不行。想了很久的美味总算就要在眼前了，我都有点等不急包了。
　　箫笑着，等我摇完，换了个面板，弄上了干面，再把面团弄出来，揉，揉了会又揉成条，再切成小块的，又用杆面杖瞬间变圆，我的评价是一百分，比我老爸赶得快，赶得好。我还是头一次这么详细的了解饺子来历，老妈上班也没时间这么包饺子，都是买的速冻的，只有过年的时候会包，老爸赶皮，老妈包。其实相对来说，我还是喜欢吃速冻的啊，对不起了老妈，不是我说，你做的真不如速冻的好吃呢。
　　我托起一个箫刚包完的饺子在手上看，一排排的站在盖淋上的小饺子，褶边均匀，不盈一握。这才是我想像中的饺子嘛，比速冻的还要小一圈，我妈包的，可是有这个三个到四个那么大，水饺弄得跟蒸饺似的。
　　“要不要先吃？”萧把肉馅包完笑着问我。
　　“嗯，要。”我用力的点头，不煮现在我都想咬上一口看看，到底是什么味道。
　　谭箫拿了锅做上水，又把韭菜也放了鸡蛋和调料，拌均，这边水也开了。把饺子一个个往锅里放，我也跟着动手，往里扔，溅起的水弄到了谭箫的手上，他反射性的就缩了回来，放在嘴里舔了一下。
　　“没事吧？烫坏没？”我赶紧拉来谭箫的手看，要不我妈老说我干什么都是添乱，这不，把谭箫给烫了。我仔细的看着他手上的一块红，不知道怎么处理。
　　“没事，一会就好了，我弄吧。”谭箫还是笑得很开心，把饺子往锅里放，他放就一点不往外溅水的，看了一会才发现，他是顺着锅边让饺子滑下去的。
　　我决定不给谭箫添乱了，跑到壁橱里去翻看看有没有治烫伤的药。翻了半天也没有，没东西治的吗？应该有吧，红药水行不行？没破皮不行吧。没收获，我打电话给了强子，强子也说不上来，又打电话给了大鹏，还好大鹏妈在家，大鹏给我问了后说是用牙膏涂上点就管用。
　　我上厕所拿了牙膏过来，看到谭箫已经往外盛饺子了。我过去，把谭箫手里的盘子先接手放在一边，要给他涂牙膏，那块还红着呢。
　　“一会再涂吧，要不没法包饺子了，一会还要洗手呢。”谭箫笑着跟我说，把手抽了回去，把饺子都盛了出来，“可以吃了，先尝尝。”
　　我接过饺子来，看着谭箫开心的笑着，饺子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脸，却模糊不了他那双闪亮的眼睛，“先涂上点，多疼啊。”
　　“早不疼了，尝尝看？”谭箫说着从一边的橱子里拿了筷子给我。
　　我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饺子上，夹了个吹了吹，咬了一口，汁流了出来，“好吃……”我一边吸着，一边赞道，真是的太好吃了，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饺子，要不过年要吃饺子呢，果然是好吃啊，这个我以前就没发现过。我又夹了一个给一边看着的谭箫，“来，你也尝尝，我说的吧，这样才是纯肉的。”谭箫看着我没动，“尝尝啊，我还骗你啊？真的是好吃。”我用饺子在他的唇上碰了碰。谭箫张口咬了一口，笑了。
　　“好吃吧，我就说好吃吧。”我看着谭箫自豪的说，好像做这个饺子的是我，不是他一样。
　　“好吃。”谭箫笑着又去动手包那些韭菜馅的。
　　我很识象的不给他挡地了，抱着两大盘子饺子回屋里去吃了，那小饺子叫一个好吃，我是一口一个啊。吃得尽兴极了，再回神，一看，两大盘子饺子就还有两个了。没办法，谁让这饺子这么好吃呢，我一手拎一个，去厨房找忙了半天的功臣。这会谭箫都把饺子包好了，把面板也收拾了，正洗着手。
　　“来，张嘴。”我从谭箫的身后拿手捏着送到他面前，“太好吃了，一高兴就忘了给你留点了，就还这两个，吃了吧。”
　　谭箫张嘴把饺子吃了，我又把另外一只手的那个送过去，谭箫转过身来，一边吃着，一边笑得很开心。刚进屋一会，把牙膏给他涂上，看看表，老爸老妈就快回来了，谭箫拿了茶壶，放了些茶叶，倒上水。唉，怪不得老爸老妈喜欢他啊，知道老爸喜欢喝茶，就每天看着在老爸下班前先把茶泡好了，一进家，正好也不是很烫，也不会凉，正合适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