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正儿八经的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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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道舒亲王风花雪月，却不知这位风流倜傥的舒亲王，实则从未入过青楼。
李炎阳自步入青楼的那一刻起，便耳垂通红，目不斜视。他很拘谨，只是不知如何掩饰，便干脆垂眸不语了。
他实在想不通，西洋公主竟会来青楼消遣。
“哟，这是哪家的公子哥？”
见两名贵气逼人的公子登门，里头身形貌美的老鸨立刻迎上前来，嗲声招呼道：“二位公子可赶得巧了，今日是我们云仙楼的水水姑娘首次露面，公子定要留下来瞧一瞧。这位水水姑娘啊，乃是人间绝色～”
老鸨声音极大，惹得里头的宾客都看了过来。
程涟笙挑了挑眉，显得颇有兴致。
她入青楼，是因儿时电视剧看多了。她虽随母亲住在海外，但母亲是个电视剧发烧友，她免不了受古装剧影响，脑中总有青楼女子挥舞手绢的画面。
既穿越过来了，那便自是要见识一番的。
一席话落地，无人搭理，老鸨面上的笑意有些挂不住了，露出困惑之色。
程涟笙被老鸨盯得心口发紧，抬手戳了戳李炎阳。李炎阳更觉紧张，愈加抿紧了唇，神色肃穆地瞥向青木，以此掩饰尴尬。
比起自家王爷，青木便要淡定许多。他低了低头，面无表情地掏出一锭金子，交与老鸨。
老鸨收了金子心花怒放，热情地带着一行人往楼上雅间去。
罢了罢了，李炎阳一面走一面宽慰自己，他总算干了件四哥爱干的事，权当缅怀亡兄了。
“二位公子稍待片刻，我去唤云仙楼最美的姑娘来陪二位公子饮酒，保证无人搅扰。”入到雅间，浓妆艳抹的老鸨眯着眼笑道。
“不必......”
李炎阳不确定地看向程涟笙，他有些捉摸不定，万一西洋公主当真生猛到想要青楼姑娘作陪呢？
程涟笙在几边坐下了，抬眸对上李炎阳忐忑的眼神，轻笑一声：“嗯，不必了，酒也不要，要茶。”
老鸨来回打量二人，风骚地甩了甩手绢，笑道：“那我去请水水姑娘来为二位公子弹曲儿。”
程涟笙与她略一颔首。
目送老鸨离去，程涟笙转头便问李炎阳道：“死变态，你是不是第一次来青楼？”比起变态，她觉死变态唤起来更为上口。
身在青楼，李炎阳心境跌宕起伏，他紧绷着脸道：“是。”
程涟笙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口与他道：“多来几次就习惯了。”
李炎阳闻言，脸瞬间白了半截，不敢置信地瞪着她：“往后还要我陪着你入青楼？”
程涟笙眉梢一扬，不置可否。
瞪圆了眼睛的小白脸，宛如一名花容失色的少女。
程涟笙又是一笑，想伸手去揪他的脸蛋，念及二人还不算很熟，终是忍住了，只出言宽慰他道：“你不做那些肮脏的交易，只喝茶聊天听小曲，又何必在意自己身在何处。”清者自清嘛，对不对。
执起茶壶，她朝李炎阳眨了眨眼：“你是个男人，还是位王爷，大气一点OK？”
李炎阳点了点头，以为程涟笙所言在理，便收起受惊的模样，下意识问了句：“欧什么？”
程涟笙将斟满的茶盏递给他，懒得解释，只道：“喝茶。”
李炎阳受宠若惊，忙伸手接过，笑眯眯的：“多谢涟笙。”
程涟笙回以一笑，示意他不必客气。
半日相处下来，程涟笙算是搞懂了李炎阳，只是个缺心眼而已，并无半分城府。
雅间里悄无声息的，只有茶盏起落的声音。她不说话，李炎阳也不说话，程涟笙便只能找话题：“给我讲讲你要娶的那位什么什么公主吧。”
与其干坐着，还不如瞎聊点什么，权当互相了解了。
李炎阳两眼又是一瞪，这回显出的是欣喜之色：“是和慕......”
“主子，且慢！”
程涟笙正要将茶水往嘴里头送，被忽然冲入雅间的兰博吓了一跳，李炎阳也吓了一跳。
兰博快步上前，执着银针往程涟笙的茶盏里探了探，确认茶水无毒后，又将银针收回布袋，塞进袖口。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做完便退出了雅间。
程涟笙：“......”
李炎阳：“......”
静默半晌，二人相视一笑。
李炎阳方才还像只受了惊的傻狍子，一旦聊起心上人，整个人有如脱胎换骨，那叫一个滔滔不绝。
男人嘛，聊起心中女神无非是如何如何美，美貌如何如何云云。程涟笙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边听边总结。
人间尤物，出尘脱俗，多才多艺，素未谋面。
“公子，水水姑娘来了。”
正聊到兴头上，雅间的帘幔动了动，帘外传来青木的声音。
“请她进来。”
李炎阳意犹未尽，丢下一句话便继续说心上人。
过得不久，帘幔被拉开，方才还在言笑的二人，骤然停住。
一名红衣女子缓步入雅间，朝二人行礼：“水水见过二位公子。”
自然挽起的发髻，微微上提的眉眼，小巧的鼻梁与红唇。雪白的美腿在近乎透明的纱裙下若隐若现，两条玉璧与平坦的小腹皆暴露在外，高耸的双峰被一抹轻纱似有似无地遮盖着，整个人瞧起来极具诱惑之态。
不仙不寒，娇艳欲滴，确是位实实在在的尘世美人。
随着水水的进入，雅间内蔓延开了一阵令人发指的花香味，程涟笙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搓了搓鼻子。
她向来对气味十分敏感，在她看来，香气适度才是最好。她不由地想到了李凝月，李凝月身上的香气便很好闻，说不上来是个什么味道，却如她这个人一般，清冷雅致。
在程涟笙又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后，李炎阳关切地问她道：“涟笙可是受了凉？”
程涟笙摆了摆手，起身去将雅间内的窗户打开。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水水姑娘，请坐吧。”
又背诗？程涟笙眉头一蹙，看李炎阳的神色有些古怪。李炎阳偏头看她一眼，不知她的表情是何意味，忙要定神细看，便见程涟笙神态自若地走回来坐下了。
水水盈盈一拜，扭着蛇腰至琴边落座，惹火的身材袅袅娜娜，摇曳生姿。
“水水姑娘果然绝色。”李炎阳笑着赞道。
“公子过奖。”水水欠了欠身，眉眼间春意绵绵，她柔声问道：“二位公子可有想听的曲子？”
李炎阳想都未想便道：“那便请水水姑娘先为程公子弹奏一曲吧。”
程涟笙执茶盏手一抖，匪夷所思地望向李炎阳。古代的曲子，她能说上名来才是怪了。
李炎阳被她看得后背发凉，不知自己这是说错了甚，慌不择言道：“那、那便随便弹吧。”
琴声响起，缓缓流淌，一身红衣的古代女子演绎着绕指柔情。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
待到几首曲子听完，已是夕阳西下，李炎阳将程涟笙送至宫门口便折返回王府了。走到东西两路的岔路口，程涟笙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去云锦宫报个平安。
天空灰蒙蒙的，看起来像是要下雨，程涟笙踏入后院，便见苏琪正躺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
“你身上是什么气味？”程涟笙还未走近，苏琪便率先开了口道。
程涟笙快步走至榻旁，蹲下，眉眼弯弯地道：“你怎么知道是我？你看我乖不乖，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先来给你报平安。”
苏琪睁眼看她一眼，复又闭上，微微笑了笑：“宫外好玩吗？舒亲王带你去哪里玩了？”
程涟笙点头汇报：“好玩，去了千味居用午膳，又去了云仙楼......”
苏琪蓦地睁开双眼，坐起身来：“他竟带你去青楼？！”
程涟笙吓了一跳，连忙解释：“是我带他去的。”
苏琪一怔，拧了眉道：“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我能去干嘛？喝茶听小曲呗。”被苏琪那么一吼，程涟笙的面上便带了几分讨好，撒着娇道：“好姐姐，什么年代了，思想不要太封建。青楼人多口杂，说不定能探到些消息。”
一下午都坐在雅间里，能探到消息才是怪了，她这一顿胡扯，不过是为入青楼寻的借口。
“你离我远些，身上香臭香臭的。”
苏琪推她一把，翻了个白眼接着道：“我只是怕你被他带坏了。”
程涟笙扑哧一笑：“他没那个本事。”
就凭那个二愣子，想带坏她？她没带坏他就不错了。
她说着，起身退后两步，嗅嗅衣袍：“既然你嫌我臭，那我就先回云轩阁洗澡了。”
苏琪望她一眼：“要不要在我这里用晚膳？”
“不了，我回云轩阁吃。”
回到云轩阁，程涟笙一把扯掉了原本梳得整整齐齐的发髻，黑发顿时如瀑布般散落下来，松垮垮地落到肩上。
她一个现代人，平日里就算要将头发扎起，也只是随意扎个马尾。她是想顶着马尾出宫来着，奈何姐姐非要给她疏个发髻。
古代男子的发髻是有讲究的，要疏得一丝不苟的同时，还得套个分量不轻的玉冠，这一天下来，头皮难免受罪。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正儿八经的第十一章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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