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奇怪梦境》洛岑

3、龙的女人03

　　03
　　“你说，你那时候脑海里忽然出现龙息这个词，也就是意味着，龙息会告知你一些信息？”沈律忽然道，见贺昭点头，又道，“龙息果真是有自己的意识的，它有与你交流过吗？”
　　“……”她迟疑了几秒，手指无意识地收缩了起来，摇了摇头，在几人觉得她在撒谎的时候却又补充了一句，“不能说。”
　　“你是和龙息做了约定吗？”洛踏浪皱着眉，“不，龙息现在应该还在沉睡着，它怎么会……难道它已经择你为主了？”
　　贺昭却忽然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它并没有认我为主。”

　　“那么？”
　　她似乎更加迟疑了，咬着唇一副不确定要不要说的模样，视线扫过几人，像偷吃东西害怕被抓到的小孩子一样紧张而又急促，过了好一会儿才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又睁开眼：“你们知道鹿白吗。”
　　一瞬间那十人的表情都凝重了起来。
　　“已经消失了的鹿家的家主，鹿白？”燕衔春不过几秒便调整了过来，看到贺昭点头后，又问道，“龙息告诉你的？”

　　其他人也调整好了恢复了往日的镇定的时候，却又察觉到面前的小姑娘忽然发生了大变化。
　　她的眼睛颜色忽然变浅变亮，如同黄金一般的颜色，不容他人忽视的气场便彻底铺开，小辈们僵硬地坐在那里无法动弹，仿佛回到了那天的海边。
　　就连那几位家主长老也有些经受不住那宛如来自上界者的威压，额角沁出冷汗。
　　贺昭食指指尖敲了敲桌面，冷声道：“替我找到鹿白。”
　　那是冰冷彻骨的声音，似乎来自极冷的海底。淡淡的，明明还是刚刚小姑娘的声音，却透着不容人置喙的威压。
　　贺昭的眸色忽然恢复了正常，屋内的威压一瞬间尽数消失，小辈们纷纷瘫倒在地上，冷汗不止。她扫视了一眼四周似乎有些不明所以的样子，视线微微下移，看到自己手指的地方，“呀”的惊叫一声。
　　她原先食指所点的地方已经凹陷了下去，漾出一道道裂纹，然后在她惊恐的目光中一点一点扩大，再扩大，然后，整个桌子化成了粉末，茶点倒是安安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只是蒙上了一层灰。
　　见众人看看原本是桌子的地方，再看看她，贺昭瘪了瘪嘴，一副要哭的模样：“我，我要赔吗？”

　　众人不得已换了一个地方。
　　服务员倒是心理素质好，看了不复存在的桌子一眼只是有些惊讶，领着他们去了另一间，又上了新的茶点。
　　“刚刚那便是龙息的威力吗？龙息已经苏醒了？”见几人都看着他，似乎是期待他说第一句话来打破尴尬，燕衔春轻咳了一声。
　　“不。”贺昭摇了摇头，“龙息并没有……彻底苏醒，它……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状态，就它偶然出来和我说几句，又消失了。而且，那也不是它的威力吧，因为在您这么问的时候，我听到它嗤笑了一声。”

　　“鹿白说，能够帮它找到龙息的人，她会达成那个人的心愿。龙息又说让我们帮它找到鹿白。”洛踏浪揉了揉太阳穴，“这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抱歉，我能冒昧问一下四大家对龙息还有四大圣物的记载吗？”贺昭犹豫着问道，又急急忙忙补充道，“如果是很机密的事情就算了。”
　　“你也算是当事人，也有权知道。”苏锦倒是率先开口。
　　综合了一下四家的记载，贺昭的手指没忍住摩挲着桌面，身边几人看着又有些紧张，生怕这个桌子再一次香消玉殒。
　　虽然这个词并不是很恰当。
　　只是那么一个蕴有神秘力量的宽大桌子就这么在人家“弹指间灰飞烟灭”，实在是有些太可怕了。

　　龙息，凤逆，玄晶，霜麟。
　　龙息大致与沈荣归和她描述的差不多，其他的三样四家的记载也大致无差。
　　凤逆，赤色羽毛，炽烈，神品。可作武器，持有者将会激发最大潜能，具体功效未知。
　　玄晶，蓝色泪滴状宝石，亦是神品，同样可医死人肉白骨，能使人长生不老，亦能使生灵涂炭的国家重获新生。
　　霜麟，青色鳞片，性寒，神品，功效未知。

　　“不要去试图获得四大圣物。”她这么道，算是对四大家族的忠告，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神色平静而又冷淡，于是众人便以为这是龙息借她的口给众人的警告，“四大圣物的确可以让你短时间获得常人所不具备的能力，或者是能够给予你所向往渴求的，但是它的代价也不是人类可以支付的。你们的前几任家主还算是聪明，知道这事儿不能告诉太多人，不然，嗤。”

　　沈荣归倒是知道这算是贺昭的本性，一时有些惊讶她居然会这么暴露，扫视一眼几人的神色估计他们倒以为是龙息附身，便也没多在意。
　　“仔细想想吧，四大圣物来自于四大圣兽，全都是它们最宝贵的东西，都还没死呢，没道理让人类拿着在那儿叫嚣。”
　　“都，没死……？”
　　“四大圣兽，还活着？！”
　　这就很惊讶了。
　　那几人面面相觑，准备回去就熬夜开个大会了。

　　贺昭眨巴眨巴眼，看上去像是恢复了平日的纯良模样，心里暗叹自己真是精分得厉害：“它说，希望你们今天知道的不要透露出去，就是……各大家族里内部消化就行了，有人来抢就让他来吧，不过也希望你们能出点力保护……我。然后今天说了太多话累了，睡去了，让你们别……打扰它。”
　　看着小姑娘有些纠结的神色，几人便猜到那龙息说的话有多么不客气。
　　也是，圣兽之物，自来也是携带着龙天生的傲气。

　　吃完饭后几个小辈就被赶回了家，虽然他们翘掉了晚自习，却逃不掉作业，回去赶紧把作业写了，明天还要早起去上早读。
　　倒是唯一的高三学生洛檎同学非常的淡定，似乎全然没有高考压力一般。
　　贺昭有些头疼，你说他们有各种各样的超能力能怎么样，还是要面对大大小小的考试和多到不行的作业。
　　干脆直接把这个世界毁灭得了。
　　她颇为绝望地盯着卷子，不知道第几百次冒出了这么个危险的念头。
　　世界是可以毁灭的，只是她懒。作业是一定要做的，不然明天会被烦死。

　　所以最后贺昭还是乖乖答题，第二天还是乖乖背起书包去上课。
　　大概是老天听到了她内心的烦闷，在她走到校门口的时候给了个意外惊喜。
　　昨天的挡箭牌小哥哥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也不知道他是吃什么长大的，才高一已经比她高了一头多，贺昭微微抬头看他，觉得这个小哥哥长得是真的好看。
　　可惜就是太嫩太年轻了。

　　他朝她微微地笑起来，唇畔很浅很浅的梨涡，贺昭没忍住盯着他的眸子看，觉得再也没有哪个人的眼眸能比他好看。
　　他说，我从进校开始就注意你了，能不能给我你的□□号和手机号啊。
　　沉迷美色的贺昭有些心不在焉道，当然可以啊。
　　……等等？？？

　　贺昭的同桌是洛凛，看着贺昭心不在焉地掐着早读铃响起的时间飘了进来，有些惊讶，还没等她拿出文具就小声问她：“咋啦，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然后她似乎想到什么可能性似的，又道：“难道四大家又来找你了？”
　　“这倒没有……来找我的是余枕暮。”
　　“哇靠不会他也有能力吧？”经历了昨天那一茬儿，洛凛现在有点草木皆兵，觉得所有人都对龙息有意思，见贺昭摇头，她才转而想到最正常的可能性，“他追你？”
　　“……也，也不算啦，就是要了我的联系方式，然后问要不要一起吃午饭……”
　　一中是强制学生留在校内就餐的，虽然部分学生选择了叫外卖、早上带饭过来，甚至是翻墙出去吃。只有极少数学生可以申请回家吃，还要家长与班主任沟通才能向教务处申请，管得特别严。

　　“……这不叫追你叫什么，与你发展一段纯洁美好的革命友谊吗。”洛凛翻了个白眼，“哇靠可以啊小昭，昨天还在犹豫要不要去要□□今天人就自己找上来了，果然还是我家小昭魅力大。”
　　“不是啦。”掏出了英语课本的贺昭看上去有些手足无措，“我拒绝了，说要和你一起吃。”
　　“这么好一个机会……我该说你什么啊。”收到英语老师的瞪视，洛凛忙装模作样读了几行，又小声问她，“然后呢然后呢，我们的新任校草有没有再说什么？”
　　“新任校草？”贺昭眨巴眨巴眼，有些想笑，“你哥被革职了？”
　　“对啊，跟这位枕暮同志比我哥已经算是老腊肉了。”洛凛没忍住偷笑道，“现在的小姑娘就喜欢那种白白嫩嫩的小鲜肉，那种小绵羊感觉多棒啊，像我们这种就比较咳嗯了，你说把一张白纸染黑多好玩啊，对不对。”

　　……这倒是。
　　那种青涩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少年一点一点被你调教成了经验丰富的老司机，甚至被你一点点染黑，从温吞的小绵羊变成了披着羊皮的猛兽。
　　然而虽然是这么想着，贺昭还是说：“算啦，我们才多大哇，谈什么恋爱，还是背书吧，今天中午午休要考英语的。”
　　姐们儿，您今年才16岁，谈个鬼的恋爱哟。
　　“别提这茬了，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