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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今天九歌拿下司命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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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今天就宿这儿了!”
司命再也忍不了,咆哮着吼出声,“九歌,你究竟想做什么?!”
“想睡你啊,”她歪了歪头,说得义正言辞,毫无一丝羞赫之意。
“你!”
之前他还可以当她是天真不知所言才出此秽语,但事实证明,她这个人,就是不知羞耻!!
司命拂袖转身,“待回天庭,长生殿再无容你之处!”
哇……他生气了,真生气了。
不过,这个时候,她不介意再浇点儿油。
“你不会的。”
司命横眉冷目,“你便看我会不会。”
“除非你现在就回去把你那长生殿门给守着,但你怎么着至少也还要等到把宋氏拉下马扶靖安王上去吧。”
“那又如何?”
九歌扬唇一笑,笑得娇媚,“在此期间,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司命面无表情,只道一句,“张狂。”
九歌还想说什么,书房外忽响起了敲门声,“将军,卑职有要事禀报。”
司命回眸盯了九歌一眼,以眼神示意她隐身。
九歌却不干,“我偏不隐身。”
司命蹙眉,语颇不耐,“你又想做什么?”
“你跟我道歉!”
“道歉?”
九歌愤然,“你刚骂我呢!你不道歉我不隐身。”
司命看她一眼,“我出去便是。”
“那我也出。”她本就在门口,说着就要开门。
司命忙一把拉住她,此时门外又传来一声呼喊,“将军?”
九歌瞅着司命眨了眨眼,司命闭目一沉气,极不情愿道了声,“对不住。”
九歌将嘴翘得老高,显然并不满意,“哪儿有你这样道歉的,一点儿诚意也没有。”
司命抿唇深吸一口气,再道一声,“对不起。”
语气稍缓。
九歌还是撅着嘴。
司命再一闭眼,“是我不对,不该骂你。”
九歌依旧撅着嘴,扒着门不松手。
“好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还不行?”
“我错了。”
虽语气仍不是太好,但能让他说出这三个字想来应该也是极不容易了,善解人意如她,自然不会为难她啦,只问道,“那你以后还骂不骂人家?”
“不骂了。”
“真的?”
司命耐着性子,“真的。”
“这才对嘛,”她伸手过来揉了揉他的脸,狠狠捏了两把才隐了身。
在外门等待许久的云隐听得见里面有动静,却听不见人声,心中疑惑却又不敢贸然开门,就在他踟蹰着要不要再换他一声时,门打开了。
开门的将军脸色甚为不好,周身气息冷冽,他还从未见过他这般沉郁之色。
“何事?”
他回过神来,方觉失礼,忙忙俯首,“禀将军,刚刚传来消息,礼部尚书尧大人中风卒了。”
这般重大消息,司命却毫无表情变换,“知道了。”
他吩咐道,“你去叫人将马备好,我应要入宫一趟。”
“是。”
云隐退下,九歌当即现身,一现身就问,“你干的?”
司命走到窗边坐下,窗边摆有棋盘,乃檀木所制,他拾起一棋以己方之炮吞敌方之马,而后淡道,“他中风而死与我何干?”
九歌瘪了瘪嘴显然不信。
吞完一棋他便缓缓起身,留下局势尚不明晓的一局棋,“我要入宫一趟,你若要宿这儿,便宿吧。”
“嗯?”,九歌疑了一声,他态度急转,显然有鬼,果然她就听他继续道,“今夜我估计不回来了。”
这下轮到她黑脸了。
司命瞧她神色,俯身在她耳旁说了句什么,九歌眼睛忽的就亮了起来,似乎很是开心,还乖乖的捏了个诀便回了宫。
一回宫,她就唤了几只小麻雀来让它们去打探打探那个尚书怎么死的。
大约一个时辰,一只小麻雀回来了,它打听到,吏部尚书尧政是在他小妾房里中风死的,那小妾乃是他最近才收进府中,听说还是从青楼里赎出来的,生得那叫个风情万种。
自她入府,尧政就没进过别人屋子,日日与她欢好,他府上丫鬟每晚都能听到房中传出的淫靡之声,据传那些个淫言秽语简直不堪入耳。
大晚上折腾也就罢了,今日下朝之后,还是大白天他就又去他那小妾屋里跟她搞上了,说是还吃了壮-阳药,他那一大把年纪哪能承受得住那壮-阳药的烈性,搞到一半儿就中风猝死了。
九歌就起了怪了,那女的是吸男人阳气的妖怪不成?还要吃壮-阳药。
这一来,说是中风猝死,可其实就是被药死的呀。
九歌就更肯定这是司命的手笔了,可如此明显的谋杀不会引起太后怀疑?
而且他死的这个时候也太凑巧了,刚好赶上会试结束,正是吏部忙着拟官之时,四品以下官员皆由吏部自行拟官,只有四品以上的官员才需皇帝与众臣商议决定,但吏部尚书却在这时候死了,宋氏若是不怀疑那才有鬼了。
要知道,吏部乃一国之血脉,关乎国家气运,吏腐则国腐,吏衰则国衰,吏部尚书更是宋氏控制朝堂最重要的一员大将,没有这个吏部尚书的,她们宋家如何能在短短时日之内从一个小小的氏族成为南楚四大家族之一。
果然,又一只小麻雀飞回来告诉她,那小妾被刑部提走了。
其实宋氏现在最重要的事不是调查尧政是怎么死的,而且吏部尚书一职空出来,谁来补上?
纵观他们宋家,人才贫乏,能用的人都用了,这一时半会儿根本抽不出人来补上这个空缺,她手下的人也没有可以替补这个位置的,而其他世家的人她又难以拉拢,且会试刚结束,吏部尚书一职空缺不得,着实令人头疼。
然后她头痛病果然就犯了。
头痛不已,她只能将这件事丢给宰相等人商议抉择。
就算她头没痛,尧政一死,她失去吏部这一大头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尧政这人其他地方都没什么毛病,就是好色。
但要是尧政不好色,她也勾搭不上啊。
那尧政也是只老狐狸,就怕她把他给换下来,把吏部守得死死的,凡事都要经过他的手。他们的信任本就是建立互利之上,如果她把手伸长了,就会把他们之间这层脆弱的关系给捅破,所以吏部的权力其实始终都不在她的掌握中,但至少是她可控的。
如果尧政的死不是意外,可以说是直接一拳打在了她的七寸。
过了十来日,她头痛之症刚好了些,刑部的人又告诉她,尧政之死确乃意外。
直险些将她气晕过去。
那小妾本就是一青楼女子,早就荡名在外,据说凡是跟她睡过的,都被她伺候得服服帖帖的,床上功夫极为了得,也是尧政自己去找的人家,至于那壮-阳药自然更是他自己服下的,结果纵欲过度死翘翘了。
是这个结果宋氏自然恼怒,把刑部的人给痛骂了一顿,又给踹回去调查了。
宋氏当然不信启尧的死是意外,而刑部的却告诉她这个结果,这种感觉就像你被人给搞了,给搞坏了,你想报官,结果连搞你的是谁都不知道!
你说气不气人!
发了一通火后,她屈指揉眉吩咐人道,“去把敬和叫来。”
这半月以来,九歌无聊得紧,司命忙起来了,整日整日的在外面跑,回府都半夜了,她这具身子一到晚上就犯困更别说等他到半夜了,是以她只能听小麻雀带来的八卦聊以度日。
一听宋氏要见她,九歌有些惊奇,这时候她不正在气头上?这是要去当出气筒的节奏?
入了慈宁宫,她见宋氏半倚在床头,未敷粉上妆,脸色十分憔悴,这样一看,她老了不少,再无平日威严气势,也失了平日光彩。
她屏退众人然后唤她,“敬和啊。”
“儿臣在。”
宋氏微微抬手,“你看本宫现在这副病态,可还有周商女帝风范?”
九歌面上一凛,“母后只是病了。”
宋氏摇头,“本宫是老了。”
她抬头看她,语声温柔道,“敬和,你过来。”
她走过去。
她轻拍了拍床沿,“到母后身边来。”
她懂了。
她走过去坐在床沿上轻轻依偎在了宋氏身上,像儿时她常常抱着魏元妤那般。
宋氏抬手轻抚了抚她的鬓角,柔声道,“母后不怪你之前说的那些胡话,母后知道你是为了本宫好,但你如今也看到了,我自慎儿走后便患上这头痛症,现在是愈发厉害了,就算本宫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了,更何况本宫从未那般想过。”
九歌抬起头来望向她,蹙起眉喃喃唤她,“母后……”
宋氏捧着她的脸笑道,“敬和,你要记住,这天下是魏家的天下,你……也是姓魏的。”
九歌从她怀中起来,俯首跪下,“是儿臣愚钝,儿臣知错了,还请母后宽恕。”
宋氏笑道,“本宫若未宽恕你,将你叫来作甚,你是聪明孩子,以后当知该如何行事。”
“日后,儿臣定当不会再生此大逆不道的妄想,一心一意侍奉母后,效忠皇上。”
“起来吧,地上冷。”
那日之后,她便歇在了慈宁宫,与宋氏做伴,向从前魏元妤那样整日讲些趣事哄她,这人一开心,什么病就没了。
就在她头痛症一日一日好起来之时,刑部的人又来了。
九歌正欲告退,宋氏却道不必。
这次来的是大理寺卿,仍道没查出个所以然。
其实宋氏也料到是这个结果,虽说尧政是被人给算计了,那也是他自个儿送上的门去,才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定是谁与他说了那青楼女子床上功夫了的,可谁说的别人如何知晓?
这件案子关乎正二品官员,要与大理寺都察院一同审理,还须有皇室贵族坐镇,而当今的皇帝才十一岁,朝中无皇子皇孙,只得让靖安王辅查,有靖安王盯着他们连拖个背黑锅的出来都不成。
这阵子她头没那么痛了,有九歌陪着,心情也舒畅了不少是以未再发怒,只让他退下。
但那人却踟蹰着不走。
宋氏暗觉不妙,蹙眉问道,“还有何事?”
大理寺卿有些吞吐,“禀太后,我们在紫兰轩查案之时发现其后院枯井之中藏有枯骨。”
“这事与尧政何干?”
“此事确与尧大无关,却牵扯到了另一名正二品官员。”
宋氏握着九歌的手忽一收紧,厉声问,“谁?!”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今天九歌拿下司命了吗